0091、怼星司首罗章

  不大一会儿、司徒锦的宫殿前多出了四道身影,为首的是一个眉毛高耸、眼神如剑、身材高大的蓝袍中年。
  星司首来我月季山有何贵干?司徒锦瞥了一眼来人、顿时冷声说道;
  几个月前的偷盗案、我觉得疑点重重,所以要将嫌疑人犯赵王带走、进行审讯,想必月司首你也知道、这几个月来、私底下议论此事之人颇多,若是不查个清楚、还大家一个真相,总归会影响到我天龙司的声誉,星司首罗章直接了当的说道。
  赵王愣住了、他此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过让他有点奇怪的是,这罗章似乎对他抱有很大的敌意、甚至有可能想要他的命。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要知道、他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就凭借这种直觉、躲过了数次致命的危险。
  “疑点重重?那星司首可否告诉我你所谓的疑点是什么?”司徒锦冷笑,星司首罗章、主管刑罚,对违反律法之人有审判和生杀大权,与她关系最差,曾有多次想要置她于死地,所以两人向来都不对付。
  当然、星司首与好几位司首的关系也很差,不过他的后台硬,倒也没人敢把他怎样。
  “我抓的是杂役处的人、所以疑点是什么……我想应该没必要跟你说吧,”罗章很不客气的说道;
  “他是我带进来的,”司徒锦眸子微眯、衣衫猎猎作响,发丝狂舞,罗章要抓杂役处的人、她的确管不了,但她也不会让罗章轻而易举的将赵王带走。
  “月司首是想说、事情是你指示他干的吗?”罗章争锋相对。
  “本公主的人你也敢抓,罗章、你好大的胆子,”有人欺压自己的姐姐,紫衣少女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见过公主,我等没注意公主殿下也在此、一时没行礼、还望公主见谅,”对于紫衣少女的呵斥、罗章只是微微一笑、抱拳行礼,不过他说的话、倒是滴水不漏。
  “罗章、我想问你、是谁给你的胆子、连我的人也敢抓?”少女冷声道。
  不知公主殿下这话从何说起?罗章一脸无辜的笑问道。
  你给本公主装算是吧、那我就明确的告诉你,赵王、也就是你口中的嫌疑犯,是本公主的人,你还要抓吗?少女脸色阴沉、寒意森森。
  赵王知道、他这次的玩笑开得有点大了,他就是傻子也知道、星司首是想借此机会治司徒锦的罪。
  “公主、赵王是此事的主要嫌疑犯,我也只是安律法行事,莫非公主殿下想要包庇此人?这……不大好吧!”罗章依旧面带笑容说话、很从容。
  罗章、你好生放肆,公主行事,也是你有资格质疑的吗?金甲中年呵斥、身上的气息滚滚而出。
  “呵呵!季大人的意思我可以这样理解么,你是想说、公主殿下超然于律法之上、可以包庇凶犯、对吗?”罗章眸子微眯、冷笑道;
  眼前这位金甲中年的身份地位在某种程度来说、要比他星司首罗章高那么一点,但他却也无惧。
  星司首、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嫌疑犯、那我倒有几句话想要问你、赵王此刻开口了。
  “你一个杂役弟子、有什么资格跟司首大人说话,”罗章身后的一个刀疤中年呵斥道;
  “呵呵!真是好大的架子,我先前还跟公主说过话,从山脚说到山顶,公主也未曾说我没资格呢,没想到我竟然还没资格跟你家司首大人说话……那我可以认为你是想说、星司首比公主殿下还尊贵吗?还是说青龙国的律法上有那么一条、写着嫌疑犯不能为自己开脱、得任由你们污蔑?”赵王当即学着罗章的语调说道。
  咱们的星司首真是好大的架子,就是坐在皇位上之人的架子似乎也没你这么大吧?再说了、你们的权力还真大啊、想要抓谁就抓谁、还不让人家反驳几句,紫衣少女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落井下石的机会,讥笑道;
  “啪!”
  罗章毫不客气的一巴掌甩在刀疤中年的脸上、冷声呵斥道;混账东西、我以往是这样教导你的吗?下去后、自行到暗牢中自省。
  刀疤中年没有任何怨言、直接点头说‘是!’
  罗章做事无可挑剔。
  一个想要抓我的人、却说我没资格跟他说话,我只想问一句、你祖宗十八代欠操吗?赵王突然破口大骂。
  赵王这话一出、四野瞬间安静了下来,一脸愕然。
  他之所以破口大骂、是因他想激怒这位星司首,想看看这货是不是真的对他起了杀心,毕竟刚刚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意,让他有点不好判断。
  “你刚说什么?”星司首冷声说道;
  “果然、”
  赵王心头凛然、这星司首是真的想置他于死地。
  “我说什么关你什么事?提你名字了吗?我在骂烈山宗的人呢,怎么、这也犯法啊?”赵王撇嘴、一个从小就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环境中成长的少年、自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罗章吃瘪、脸色很难看。
  紫衣少女暗中竖起了大拇指,白秋她们此刻也觉得、那个浑身肿胀的少年还是有那么一点顺眼的,至于佩服嘛、自打这货将那么多物资顺走的时候、她们就已经佩服得不行的了。
  不知道、我现在可否有资格问星司首几个问题?当然、星司首回不回答,自己看着办,不过我事先说好,我这人胆儿小、经受不起任何刑罚的,反正我现在已经想好拉谁垫背了、我背后的主谋就是月司首和公主殿下、到时候你们爱咋的就咋的,赵王缓缓说道;
  就你这天杀的强盗还胆儿小?胆儿小能在天龙司偷东西?谁信呢?
  司徒锦眉头一簇、死死的盯着赵王,她那能不知道赵王说这话的含义,这话一出、不管赵王会不会被带走,那么以后这事都不可能牵扯到她的身上,毕竟赵王已经说了、他要她司徒锦当垫背的,若是星司首没有铁证、那就是诬陷,根本就动不了她司徒锦。
  “你问!”罗章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竟然被这么一句话给打乱了,这次无论如何都怕是动不了司徒锦了,不过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动不了司徒锦、那么他赵王总能动吧。
  星司首是何时知道我是偷盗物资的嫌疑人?赵王问道;
  将近四个月前、罗章皱了一下眉头、道;
  那星司首可有找过我?赵王问道;
  “自然找过!”罗章眉头蹙得更紧、不知道赵王问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干什么。
  “我一个杂役弟子、没有令牌、根本就出不了天龙司,而这天龙司能有多大?星司首竟然在这四个月的时间内都没能找到我,星司首、你说你找过?你觉得这话会有人信吗?恐怕就是你自己都不信吧!”赵王冷笑。
  司徒锦眸子微眯、她有种预感,少年绝对有阴谋等着罗章,只是想要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啧啧!星司首办事效率未免也太高了吧,”姚晴讥讽道;
  “你这是何意?”罗章眸子眯成一条线,他的确派人找过赵王。
  “我是何意?星司首为何在四个月的时间内都抓不到我?是你星司首太无能吗?显然不是,可这就很容易让人怀疑你星司首是不是故意放过我的呀,甚至会有人认为你就是我背后的主谋呢,而你这次来抓我、无非就是想要杀人灭口、或者将我屈打成招,你不信、你问问季叔,他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赵王咧嘴笑道,不过他这一咧嘴、就扯到了脸上的伤势、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金甲中年佩服的看了一眼赵王、也不在意这少年称呼他为季叔,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罗章、我看你是想贼喊捉贼吧。
  “罗章、这事我会上报,赵王是指证你的人证、你无权带走,”姚晴差点就没直接说、你罗章才是偷盗物资的人、应该将你砍死、以儆效尤,主要是她对任何一个对司徒锦抱有敌意的人、都厌恶得不行。
  星司首罗章脸色铁青、赵王这么一搅合、反而让他成为了嫌疑人,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儿呢,偷鸡不成、还把自个儿给搭进去。
  白秋等人很是震撼,一脸不可思议,这土匪的口才真不是一般的好啊,说得她们都快相信罗章就是幕后的主使者了。
  “将你身上的须弥戒子打开一看、不就知道你是否清白了,”罗章身后的一位中年仿佛想到了什么、插话道;
  罗章眼前一亮、司徒锦派人寻找赵王之事并没有瞒过他的耳目,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月司首和其他司首并没有得到这批物资,再加上赵王被打成这样、他绝对是刚回到这里,既然如此、那么那批物资应该还在他身上,只要搜出物资、那就能置赵王于死地,而且还可以借赵王此刻身处月季山、从而找找司徒锦的麻烦。
  司徒锦等一干人心头凛然、暗道不好。
  “呵呵、你们想搜查我的须弥戒子、可以啊!但若是你们在我的须弥芥子中找不到那什么物资,那该当如何,难不成我就该受此侮辱?”赵王笑呵呵道;
  见赵王如此镇定、司徒锦很疑惑、难道那么多物资真的被他消耗完了?不过她更想知道、赵王这几个月都躲在何处、为何连她们也找不到。
  “你休要胡搅蛮缠、这是为了还你清白?”罗章冷声说道。
  “到时候你要是从我须弥戒子中搜不到任何物资,那我要是说……我将物资都给你了、那为了洗清你的嫌疑、你是不是也得将须弥戒子打开给我们看看呢?”赵王冷笑道;
  “赵王、你确定你将物资都给星司首了吗?话可不能乱说,污蔑星司首,”司徒锦微笑道;
  “赵王的话也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既然星司首有了嫌疑、那么星司首就得避嫌,不得参与此事,我会将此事上报、等宫里派人来调查、同时也好还星司首的清白,”少女和司徒锦一唱一和、对罗章步步紧逼。
  “你可知道、你一个杂役弟子污蔑司首是何罪?”罗章司首的盯着赵王、问道;
  “我怎么就污蔑你了?若是你在我身上搜不出那什么物资?你的嫌疑不就更大了吗?我也只是为你考虑而已,再说了、我先前又没有说那物资“一定”就在你身上啊?何来的污蔑?”赵王驳斥道;
  “你……”罗章眸子中闪过一抹寒光,向来从容镇定的他、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少年逼得如此狼狈,无法淡定。
  “星司首还要检查我的须弥戒子吗?”赵王讥笑,他的须弥戒子中的物资虽然已经消耗完、但他也不愿意给星司首罗章检查。
  “你既没人证、也没物证,凭什么说我是嫌疑犯,难道司首就可以随意污蔑人吗?俗话说、擒贼拿脏、捉奸捉双,无凭无证、你凭什么冤枉我?司首大人口口声声说安律法行事?可不知道是那条律法赋予你在没证据的情况下、也可以随便抓人、污蔑人的?难不成星司首真想将我屈打成招,让我污蔑月司首或者公主殿下?”赵王侃侃而谈。
  “这小子不简单那、单凭几个月时间内没将他抓获这一点、就让自己翻身、而且还让堂堂的称号司首碰了一鼻子的灰,伶牙俐齿、巧舌如簧莫过于如此,”金甲中年暗道。
  司徒锦对赵王更是刮目相看、这家伙太能说善道了。
  “这事我会彻查到底的、等我找到证据之时、希望你还能如此狡辩,”罗峰深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
  “呵呵、那在你找到证据之前、可否先给我道个歉?毕竟你诬蔑我了嘛、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再说了、星司首身居高位、更不应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要不然会让人怀疑你办事能力的,”赵王调侃道。
  “混账、你放肆、”赵王话音还没落下、刀疤男就大声呵斥。
  “请问、我怎么就放肆了?你们做错了事、还有理不成?”赵王面不改色、依旧很淡定的说道;
  “赵王说的很对、星司首身居高位、更不应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而且也应该道歉,”司徒锦淡淡道;
  “罗章、道歉吧!做错事、就要勇于承认,赵王说得很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你以后做事不得再如此莽撞,要不然会有人替你这司首之位的,”姚晴毫不留情面、以命令的形式让罗章道歉、而且还指责他做事莽撞。
  “好!好!好!我道歉、我道歉,”罗章怒极反笑、他今天这脸是丢得一干二净,遭受了羞辱。
  最后、罗章给赵王说了一声抱歉、而后带着自己的人化作长虹离去、狼狈不堪,至于检查赵王的须弥戒子、他还真赌不起,若是赵王须弥戒子中真的没有那批物资,他反而有可能会坐实主谋的身份,关键是赵王太淡定了、让他没把握,再加上赵王被打成这样、他猜测司徒锦有可能也没从赵王身上搜出物资,所以他觉得那批物资有可能被赵王藏在某个隐蔽之地了。
  “那个月司首、对不起的,这次是我做事莽撞了,”罗章离去后、赵王慎重的向司徒锦道歉。
  见到星司首狼狈逃走、白秋等人心里的怨气也没了,此刻见赵王如此认真的道歉,她们看赵王更加顺眼了,不过还是想拥上去揍他一顿。
  “呦呵、你也会知道错了啊?”司徒锦瞪眼。
  赵王深吸了口气、道;“那些东西的确被我吃完了,不过我愿意赔偿,”
  “那么多东西、你真吃完了?”众人一脸狐疑、不相信,要知道、那可是三千多人半年的储备物资,他一人几个月就给吃完了?他是饕餮转世吗?
  赵王苦笑、随后取出一个玉盒,递给司徒锦、道;这里面的东西足够偿还那批东西了。
  司徒锦下意识的接过来、她疑惑的看了赵王一眼,而后将其打开。
  “朱果?”
  司徒锦和金甲中年看清盒子中的果子后、大声惊呼,随后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颗香气扑鼻、晶莹剔透的红色果子。
  看到司徒锦她们那震惊的表情、白秋等人一脸困惑,她们好像没听过朱果为何物。
  “这一颗朱果、足够偿还那些东西了吧?”赵王问道;
  “足够了、绰绰有余,”司徒锦下意识说道。
  很快、司徒锦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赵王,问道;“你这几个月躲到哪里去了?这颗朱果你又是从那里得到的?”
  “可以不说吗?”赵王讪讪笑道。
  “你想挨揍的话、可以不说,”司徒锦咬牙、道;
  赵王想了想、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你还是揍我一顿吧!
  “我擦!”
  一干人差点雷倒在地。
  随后、赵王又取出一个玉盒递给姚晴、道;这里面也是一颗朱果、看在你刚刚帮我说话的份儿上,就送给你啦。
  众人震惊、这家伙的身上居然还有一颗?
  姚晴愣住、她虽然不识得朱果,但从司徒锦和金甲中年的反应来看、这东西绝对是无价之宝、珍贵得很、他没想到赵王会送她一颗。
  喂!愣着干啥?在丰城的时候、你还请我吃东西、帮我买储物袋呢,我今天就请你吃颗果子嘛,赶紧拿着、别跟我矫情啊,要不然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开口让你罩着我了,赵王说道;
  金甲中年等一干人看着赵王、很难理解这是怎样的一个少年,做的事情很奇葩、但送东西的时候却这么大方,珍贵无比的朱果说送就送。
  司徒锦更加看不懂少年了,当初这货发死人财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守财奴、为了刘万里和范匠他们身上的宝物、宁愿挨揍、也不交出来,与现在的表现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相差十万八千里。
  姚晴心中很感动、然后他笑道;我是公主唉!身上的修炼资源肯定比你多的啦,这果子你自己留着用吧。
  “公主了不起啊?给你就拿着、要不然以后我还怎么找你蹭吃蹭喝,”赵王强行塞到姚晴的怀中、咧嘴笑道;
  “赵王、你知道这么一颗果子意味着什么吗?”司徒锦问道;
  “知道啊、若是你服用一颗朱果、不但能让你提前育出真灵、而且能让你的真灵在半年内达到圆满,更重要的是、它还能起到改善资质的作用,起码能让你提前三年破开天幕,”赵王撇嘴说道;
  那你还随意送人?司徒锦瞪眼道;
  赵王翻了个白眼道;我又没送你、你手里那颗、是赔给你的,你以后可别再揍我了、而且你是不是应该把我这杂役弟子的身份给去掉,天天让我给你们做吃的、喝的,这算什么事呢。
  “噗嗤!”
  白秋她们被赵王这话给逗乐了。
  赵王、谢谢你啊!姚晴猛然握紧了手中的玉盒、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是朋友、就不要说谢谢啦,赵王罢手道。
  原本就没想再跟你计较什么的,而且那批物资也无法跟这颗朱果相提并论,但我的确很需要这颗朱果,所以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过会儿我会给你相应的补偿,司徒锦认真的说道。
  随便吧,赵王不在意、随后补充道;你先赶紧给我弄一个身份吧,让我这么一个帅小伙当杂役,天理难容呢。
  “呸、不要脸!”
  这是一干人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