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采矿 2
再说了，这是死刑星，主要任务是容纳死刑犯，采集矿气什么的，属于搂草打兔子，效率低点儿就低点儿呗。
“你说的我真扎心。”
鸡哥郁闷地嘟囔道。
宋方帮他整理了一下皮带，再检查一下喷口，确定能喷出氦气。
“目标矿气云团就快到了，都给老子准备好！”
带队的狱卒凶巴巴地吼道。
船里的人们爬起来，像一群盲从的鸭子一样，被驱赶到了飞船出舱口。有胆子小的已经哭出来了。
舱门打开。
狂风灌入飞船内。
站在鸡哥身后的宋方：“鸡哥，你腿在抖。”
“你你你你，你别胡说！”鸡哥色厉内荏，“我我我，我……才不恐高！”
宋方：“……”
我也没说你恐高啊，那么着急承认干嘛。
得了，死刑轮盘这地界，可真是恐高症的地狱。
鸡哥挺到现在才出现恐高症状，可能是因为在这之前两只脚都有地踩？
宋方还在那儿胡思乱想找原因呢，鸡哥却把他往自己身后再推了推，“别……别别别跑远哈，我警告你。跟……跟紧我，别丢了……跟丢了……我就没得吃哇啊啊啊啊！”
这是鸡哥被狱卒推出舱门了。
这傻子一出门就慌了神，四只爪子完全失去控制，连气球都没有充气，像个石头似的直往下砸！
宋方立即跳了下去。
从宋方的角度，距离他上次学习如何操控这采矿装备已然过去了整整三四年时间，他早忘了那个矿工都教了啥。
但谁让他脑子里有个系统，系统里头还有个丹呢。
丹告诉宋方，死刑轮盘星上的矿气采集在其他地方，其实是种极限运动，在小圈子里还挺流行的。
非常幸运的，丹在有身体的时候玩过。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他能够百分之百地操控他的躯体，自然玩得非常溜了。
在排队的路上，丹主动将有关采矿装置使用的记忆交给了宋方。宋方则利用排队和飞船航行的时间在脑子里加以练习，操作的熟练度与十年以上的老矿工相比也不遑多让。
他让飞翼向下倾斜，喷气口对准斜上方，让他加开到最大马力。如果说鸡哥是一块石头，那么宋方就是一枚导弹，急速向下，在一片白云上掠过，再爬升起来时，他的手里已经抓着鸡哥的衣领子了。
【恭喜您，收获了来自鸡哥的崇拜。积分加50】
……
谢谢惠顾。
不仅如此。
【恭喜您，收获了来自汉克的崇拜。积分加1】
【恭喜您，收获了来自董强的崇拜。积分加1】
不一会儿，宋方的积分就奔着一千五去了。
不过也没什么用。毕竟宋方也没怎么花。
这个宇宙里头的宋远山技术一流，能设计出丹和领航系统，但其他方面嘛……
反正商城里头东西别看琳琅满目的，真正要买的话，不是太贵，就是没什么用。
不过好在积分商城里头还是有粮食和体力补剂卖的。只要有足够的积分，宋方就不用发愁吃饭了。而这是十号监狱目前最紧缺的。
之后宋方又陆续帮了几个人，攒了大概有三百积分，确保视线所及的人没有再无法使用装置安全地留在空中了，这才开始采集矿气。
地球上的云彩，远处看白茫茫一片，仿佛在上面盖房子跑马都没问题。但到了近处，才发现它非常稀薄，广袤，一望无际。
宋方现在算是非常深刻地体会到了这种差异。
淡黄色的矿气云可以轻易地将他们包裹在其中，手中尖细如同蝴蝶口器的吸气管在这广袤的矿气云面前，宛如一个傻子。
大部分犯人——现在应该叫矿工了——在学会了装置的使用后，笨拙地停在了矿气云团的边缘，用吸气管吸取附近的空气。
只不过与气团的体量相比，他们这个所谓的“边缘”，少说有五公里厚。
看样子他们只是在无谓地吸取空气罢了，事实也确实如此。
今天的目标气团是有腐蚀性的。即使“站”在气团外，他们的皮肤仍然感到了腐蚀造成的瘙痒感，呼吸也是靠面罩。所以他们根本不敢深入到气团内部，即使他们的装置事实上可以至少支持他们绕着死刑轮盘飞一圈。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会有一定的目标矿气被采集到的。
气团内的气体在一直向外逸散。即使人肉眼无法察觉到，但在吸取了一阵之后，背包的容量监控器显示，至少有一层薄薄的液态目标气体铺在了容器的底部。
只是这效率让人不太敢恭维了。
飞船上，出身十号监狱原住民的狱卒正用监控装置观察着这些新来的矿工们，直摇头。
“真是一群垃圾。”
他如此评价道，“就按照他们这速度，采上三天也攒不出来一个馒头。”
“是啊。”驾驶员赞同道，“史蒂夫的本意是好的，可惜这些人太不中用了。本来我还不太赞同凯德的想法，现在看来，还是凯德是对的。”
“这些人留着，就是浪费咱们监狱的粮食。”狱卒说，“我也不想害别人，只是饭就那么多，你不饿死几个人，那就得所有人一起跟着饿死。咱们也是没办法。”
“是啊。没办法。要是他们能采集到足够的矿气，那我肯定不会按照凯德说的做，马上开门，把他接进来，带他回监狱。”
“就是。如果他们采得够多，咱们何必呢。”
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好像在说服自己做出什么决定。
这决定让他们良心很不安，可又必须做，就只好给自己找点理由了。
终于，驾驶员叹了口气，拍拍狱卒的肩膀。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你收拾收拾设备，我去开船。”
狱卒嗯了一声，起身收拾监控装备。
叩叩。
好像是敲门的声音。
狱卒朝门口瞅了一眼，然后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继续收拾。
叩叩。
驾驶员解除手刹。
门那边没动静了。
就在驾驶员要重新点火时，一张脸忽然贴在了飞船的前挡风玻璃上，手上拿着瓶已经装满了的收集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