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并肩
“恐怕咱们撑不到你哥过来了。”听着门外杂乱的脚步声，托尼说。
黛比好奇地瞅了托尼一眼。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没有开口问。
“托尼脸上有疤。”宋方主动解释一句，省得黛比老惦记着，“咱们是逃是留？”
“要逃走的话，你我和小黛比都没问题。”托尼说，“但你外婆怎么办？”
“方子？方子？”外婆一边唤着宋方的小名，一边颤颤巍巍地从卧室出来，“你们几个赶紧走，别管外婆。我糟老婆子一个，谁会搭理我，大不了就让他们把咱家都搬空，他们不会对外婆怎么样的。”
话音刚落，屋外忽然再次传来爆炸声。
不对，不是屋外。
老旧的房屋左右摇晃。
紧接着，火焰和浓烟从隔壁单元的一楼窗户冒出来，火舌四处舔舐建筑物。
这片街区的建筑都是联栋的，隔壁单元着了，宋方家所在的房子也难以幸免。
托尼双手一摊：“得，必须要走了。”
坏消息中的好消息，放火的跟楼道里开枪的应该不是一伙的。宋方等人能清楚地听到走廊里有人骂了一声。
“还继续清扫吗？”
“退出建筑物，守住入口，有人出来就射。”
外面的人说道。
脚步声逐渐远去。
宋方家里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从窗户出去也不行吧。他们能看见的。”黛比说，“要不咱们就在这儿等吧，我哥哥他应该快来了……”
“火灾蔓延开可能只需要几秒钟。”托尼说。
“那咱们先上房顶。”宋方说。
说干就干，黛比迅速抓起些衣物到厨房浸湿，宋方则跟托尼一起将冰箱搬开。
站在屋内已经能闻到烟的味道。宋方从黛比手中接过浸湿了的衣物：“我先出去探探路。托尼和黛比，外婆就拜托你们了。”
说完就要走。
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抱歉，你以为我会让一个孩子走在最前面？”
托尼沉声说道，把宋方推到身后，抄起自制的盾牌，率先走出房门。
【能量通道信号强度：15/100】
【能量剩余：8%】
宋方愣了。
从背后看去，没了战甲的托尼肩膀并不宽阔。
他……似乎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方，快走吧。”
黛比轻声催促道。
宋方回过神来，扶着外婆，跟在托尼身后走了出去。黛比在最后面。
楼道里已经有些积烟了，打眼望去，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
不知道为什么，其他房间的住户都没有出来。可能是因为现在是上班时间，屋子里没有人吧……
这栋老楼本来左右各有一条楼梯，可其中一条被房东锁死了。不管上屋顶还是下楼，他们只能走一条路，就是刚才暴徒们上楼的那条楼梯。
楼道里静悄悄的。
四人蹑手蹑脚地穿过楼道，摸到楼梯口。
没有人。看来那些暴徒们真的撤走了。
宋方让黛比搀着外婆先上楼，然后是宋方，托尼殿后。
突然有子弹从楼道下面发射过来！
“妈的！”
宋方大骂。不是说好了撤出去了吗！
不讲信用！
“这群人也没跟你签合同。”托尼像是会读心术一样，举着自制盾牌，“快上去！”
但宋方没有动。
托尼的盾牌真的没问题吗？那玩意儿的前身真的只是个折叠椅啊！哪怕经过钢铁侠的魔改，加装了很多层，可人家真的只是一个折叠椅啊！
不要对它要求太高啊！
果不其然，宋方的想法刚在脑子里冒泡，托尼手中的盾牌便再也承受不住生命之重，被穿了个大窟窿。
托尼朝后仰身躲过穿出来的子弹，但紧接着更多子弹倾泻过来，将他手中的盾牌打烂，飞向他的胸膛。
宋方就在身后。
所以托尼没有后退。
宋方猛扑上去，将托尼扑倒在地，同时右手一挥。
子弹擦着他的头皮呼啸而过。但他的掌心也有能量凝聚。
冰蓝电光以决然的气势喷薄而出，下面的人随即传来一声惊呼。
楼梯旁的墙都被穿了个大洞。
但这不够！
枪手是躲在楼下向上射击的，角度很偏，宋方的激光炮不会拐弯，其实并没能打中对方。
宋方鼻尖冒汗，在心中大叫：系统！还有没有别的招数！
【领航员请求已接收】
【请问是否展开能量护盾？】
“是！”
嗡——
一道冰蓝色的竖线以宋方举起的掌心为中心向上下两个方向展开，然后向左右两侧展开，再展开。
一面高近一米，水平长度一米五的半透明护盾挡在了宋方和托尼身前。
蓝光幽幽，映照着托尼的脸。
楼下的暴徒们似乎很是惊慌，在无线电中呼叫：“发现超能力者！发现超能力者！请求火力支援！”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暴徒。”宋方说。
托尼嗯了一声。“要来了。”
话音刚落，对面楼上有人扛起一根杆子状的装备，朝着宋方发射过来。
RPG！
真瞧得起我！
躲是来不及了。宋方只能闭着眼，牢牢举着护盾。
RPG弹头穿过墙壁上那个大洞，撞在宋方展开的护盾上。
那一刻，宋方觉得自己耳朵聋了。
可是除此之外，再没什么不适了。
绝大多数能量都被能量护盾吸收了。剩余的能量被反弹出去，将周围的楼梯啊护栏啊什么的搞得一片狼藉。
躲在护盾后面的宋方和托尼毛都没掉一根。宋方的右手臂只是被震了一下，甚至都没发麻，反倒是一直举着让他有点儿累。
【能量剩余：4.5%】
宋方咧咧嘴。
随即弹雨倾泻而来。
能量护盾波纹滚动，所有子弹甭管来势多凶猛，只要落在上面，都会软绵绵地掉到地上去。
只是能量剩余在飞速下降，把宋方心疼得直抽抽。
然后里头竟然还混杂着巴雷特这种重型狙击枪？
喂喂，过分了啊！
“我没想过，有一天我要躲在一个孩子身后。”
身后有人低声说道。
“我不是小孩！”宋方有点忍不了了，他一成年男子，老被人说成孩子算咋回事啊？！
就算我用的皮囊年纪小一点儿，也请直接夸我年轻好吗？
“对。你不是小孩。”
身后的人笑了。“那宋方，光这么扛着是不行的，你还有别的招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