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杨建成略微有些尴尬地望着柳愁风,方才有些平静的神色显得又有些不自然,阵阵冷风拂面更觉得染上红晕的脸颊生疼了些,肖刘氏笑着让了颂华多抓些喜糖回去分分喜庆,她启口说着:“姑姑不常来,若哪日闲下空来可得前来摆上两圈,可得让我赢点银子才是!”
“那你可得把银子准备好,我这手气一来可是挡不住的。”颂华微微行礼后便是匆匆带着建成离开,肖刘氏让了小厮捧着一披风递给暗辰,柳愁风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肖夫人大喜,愁风便是不打扰了!”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京城第一美男的称号自然也不是凭空出现的,京城有大半部分待字闺中的姑娘势必都听闻柳愁风的盛名,但大多都自觉配不上这位宰相府中的嫡长子,然柳愁风虽已有十八,却是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宰相替他找了多门亲事都被请辞,也就只盼着贵妃哪日能劝得皇上赐一门好婚事才能打破他不愿成亲的念头。肖老爷子站在门口望着柳愁风离去的背影,缓缓开了口:“起风了,把披风拿来给我披上吧!”
巳时三刻才刚过不久,千凤台的宫女太监便是来回忙碌着,孙艳提着裙摆上了台阶,千凤台的崔主事赶忙围了上来,她一脸附和的神情让孙艳不觉撇开了主事扶着她的手,孙艳缕了缕袖子,明显是不想搭理那主事,耷拉着眼皮一幅懒散的模样,语气间都带着一丝敷衍:“这贵妃吩咐的差事,你们果然是办的不错,只怕德妃娘娘安排,都不及你们这般辛苦。”
“瞧姑姑说的,这贵妃吩咐咱们得仔细,德妃娘娘吩咐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崔主事开口说着,孙艳问着:“可是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都差不多了都差不多了,今儿一大早吩咐了下来就开始打扫了……”还没等主事说完,孙艳伸手一抹栏杆未见着有灰尘,随即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席位,她启口问着:“事情可否都记清了?到时候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崔主事弓着身子,她是千凤台的主事,却并没有作为主事的那种稳重与干练,反而一副溜须拍马的嘴脸,孙艳扶着座椅微微启口:“不知这是谁的位置?”
主事附和笑着,弯着腰像一只站立的乌龟,她双手交错放在身前轻声说着:“主位下侧,这是林昭仪的位子。”
孙艳抬头一望正上方,见着左右摆着两个席位,都是上好的木雕,凤凰的纹案显得栩栩如生,金线绣着的凤鸟用银线勾着边,然而成对便不觉得有多华丽,孙艳拍了拍面前席位的椅子,对着主事说着:“林昭仪身子不适,怕是来不得了,把这席位撤了吧。”
“可内侍局……”崔主事还没说完便瞧见孙艳瞪了自己一眼,她赶忙让了两个小太监前来将林昭仪的席位给撤了下去,随即朝着孙艳笑道:“不知德妃娘娘还有何吩咐?”
孙艳冷冷的睹了崔主事一眼,有些漫不经心的说着:“若有吩咐再说,你先忙着吧,务必小心仔细着。”
“正是呢,方才仲秀姑姑才来吩咐了让奴婢替各宫主子加上柔软的坐垫,奴婢已让了人去内侍局取。”崔主事说着,却丝毫没瞧见孙艳已经黑下来的脸色,孙艳提着裙摆正想下台阶,不觉冷哼了一声:“贵妃设宴为着替长公主接风洗尘,倒是赶在德妃娘娘前头,贵妃娘娘可有心了!”
腊梅立雪点点头,几个宫女擦着游廊下墙角的瓷砖,孙艳捧着热茶上了台阶,遣退了周围忙碌打扫的宫女方才推门进了大殿。香炉中的香烟缭绕,淡淡檀香典雅高贵,孙艳轻声咳了咳:“我刚瞧着穿堂中的屏风似乎是沾了些灰尘,你们几个去收拾一下。”
几个小宫女行礼后退了下去,孙艳便是将茶放到了德妃一旁的案桌上,只德妃正靠在窗前翻看着宫嫔侍寝的记录,孙艳又吩咐了站在德妃身旁的两个小宫女前去取德妃的吉服,见着德妃微微抬头便是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似的。主仆俩的哑谜或许也只有自己人能懂,德妃将册子合上,扭了扭赤金护甲转而端起茶杯轻抿:“让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去回话吧,就说是贵妃派的人,你可是知道该如何做?”
“奴婢明白!”孙艳行了个礼,刚想着退下方才启口,“奴婢回来时听闻内侍局正从晨夕九所中为刘更衣挑一老成的嬷嬷,可最近新入宫的宫女毕竟年轻,年长的嬷嬷各有各的差事,刘更衣的位分也不高,也没有嬷嬷愿意前去。”
“这不是贵妃该操心的事儿么,你同我讲来有何用?”德妃单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廊间挂着一排排用大红绳子编的络子,孙艳接着说道:“正是贵妃没有管,内侍局摸不准皇上的脾性,若刘更衣自此不受宠便也罢了,如若来日再度承宠,随便挑个人送去难免会被怪罪。”
德妃冷冷的笑着:“既然贵妃都不管了,本宫管这些作何?悄悄的找个人便是了,到底是邻国的人,位分虽底也不可怠慢,也算是顾着万美人的脸面。”
孙艳开口说着:“娘娘本打算为公主接风洗尘,奈何贵妃抢先了一步,没得让外人以为贵妃倒比娘娘更重视公主呢!”
“不过是明面上的功夫罢了,贵妃同长公主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如今贵妃成了公主的庶母,也不知两人心中是何滋味呢!”德妃说着便笑了笑,贵妃同公主从小便一起在东山郡主府上的私塾念书,打小养成的姐妹情分如今倒成了名分上的庶出母女,也不知是按着辈分称一句娘娘,还是照着往日道一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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