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苗头不对劲
实际上，一切苗头从这些野兽入山，后续还有许多野兽不断入山时，九屠方才感觉出来，这苗头很不妙。
一开始他也以为是迁徙，但观察下来他已经肯定，这是逃跑。
“九屠大人！九屠大人！”
九屠正在研究地图，看看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飞雀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顶着一脑门子冷汗。
“走。”九屠看了他一眼，站起来，示意他带路。
这段时间以来，飞雀已经非常沉稳，甚至完全指挥从容。
这样慌张还是第一次见。
飞雀带着九屠来到了“愈伤宫”，这里就是由医工部和药工部建成的医院，平日里受了什么伤，人都往这里送。
但是，愈伤宫自从建成后，基本上冷清得一塌糊涂。
这片大地上的人好像几乎不生病似的，除了一些工伤例外。
但今天，愈伤宫却有些人满为患。
一个个人捂着肚子，面色发白，躺着坐着哀嚎着，痛苦非常。
“什么情况。”九屠把医工部和药工部两位部长叫了过来，两人正焦头烂额，看起来仿佛也焦躁到了极点。
“查不出原因，莫名肚子疼，根据病人自己说，肚肠好像被刀绞似的，全身还恶寒，头晕恶心，但是心脏又莫名烧灼。我们按照您的方法开了药，服下后完全没用。他们的气血和意志力，全都莫名朝心脏凝聚，这点也非常奇怪，感觉不像是生病，更像是……中了某种‘暗夔语’。”
所谓“暗夔语”就是进攻类夔语。
夔语基本上有五种，攻击，防守，辅助，增益，减益。
暗夔语便是持续性攻击、减益类的统称，也饱含类似于“诅咒”。
但是整个部族里会夔纹语的就是他，阿妈，小哑巴，以及被他们看着，还没出道的学生们，尽管最近在夔纹语上面研究，因为有了长风平原其余部族那里得来的夔纹语，进步巨大，但是迄今为止，都没发现“攻击”和“减益”两种效果夔纹语。
“这不可能，拿病历来。”九屠想了想立刻否定了。
经过大半年进步，部族开始养蚕，纸张已经制备完成，许许多多便民生活的基础设备和器具，也都在他的示意下，已经开发出，或者还在开发中。
有了纸张的存在，一切果然方便许多。
九屠拿着一沓沓病历，快速翻看，这上面除了性别性命年纪工种不一样外，其余都基本一样。
忽然，他觉得有一件一样的事在这里头，就特别不对劲。
工种！
“这些人都是运工部的？”
“是啊，因为运工部出了这事，有很多和这直接挂钩的都停了。”飞雀道：“忽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您说会不会是在运输途中出了什么事？”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九屠将病例一放，来到一个病人跟前问道：“大约什么时候发病的？”
“中午过后，突然开始疼……越来越疼，还越来越烧心……我心脏感觉好烫，好像要融化了，好难受啊……九屠大人，我会不会、会不会死啊？”这个人红着眼看着九屠。
九屠掀开他衣服，顿时眯起了眼。
只看到他的心口里面，好像亮着一盏灯似的，这灯还在一下一下跳动。
这个人的心脏开始发生异变了。
九屠抓着这人的手，开始把脉，这人的脉搏……无。
这不可能！
明明心脏还在跳动，脉搏却没有了，这不扯淡呢！
他连忙摸了摸这人脖子侧动脉——没跳动，但是很奇怪，这人还活着，他闭上眼细细感受，便感觉到意志力正在缓缓流动。
他忽然明白过来，这人之所以不是死亡状态的原因。
心脏的功能，就是把血液送向全身，现在他由于意志力流动，血液自然地在全身流动，但是心脏却陷入独立跳动的状态，暂时和各处血管失联，这里面好像是开关关了一半似的感觉。
“放心，忍住，给我一天时间，我让大家恢复如初。”
九屠对所有人道：“我保证，你们会没事的。”
“九屠大人，我们相信您。”
“九屠大人，您想怎么做就去做吧。”
“九屠大人，就算我们现在死也甘心了，有生之年能够看到羽蛇辉煌起来，而且是短短两年不到，哈哈哈……”
一群人忍着全身病的折磨难耐，强颜欢笑，反而宽慰九屠。
九屠笑了笑，点点头。
“飞雀，把控好局面，让人去叫我阿妈过来，我要出去一下。”
“是，九屠大人。”
“所有屠刀狼骑士集合！”时隔大半年，九屠再一次用出神权喊话，直接把所有人召集过来，连铠甲都没穿，直接飞身上了坐骑，一群人轰隆隆驶出了羽蛇国城池。
在羽蛇国城池和最初发现的矿山之间，有一个站点。
这个站点就是用来给运工部休息用的，所有人也在这里吃饭。
运工部把各种矿物搬来搬去，活是脏累差，情节水源必不可少，故而这个站点就设置在了三谷河旁，这里还凉快。
“主人来了！”
“主人！主人！”
九屠一来，十三乌鸦便从站点处飞起，徘徊上空一个劲叫唤着。
而九屠还没到，就看到颜色已经变得阴沉的河水，还有河里飘着翻白肚的鱼，等走近之后便发现，站点桌上，碗筷上，还有桶里，都是鱼。
这些鱼平时弄不到，一条条都是又鲜又肥美的鱼种。
但是此刻，这里却多得能堆成小山。
“这些鱼怎么回事？”石头抬头询问天上的十三乌鸦。
“我们不让他们吃。”
“我们尽力了。”
“他们说鱼很好吃。”
“可是这些鱼是臭的。”
“好臭好臭好臭……”
“还烧着火，烧着火！”
“我们在等主人您来。”
“只有主人您才能勘察出真相。”
“还有河水渗过了草皮。”
“污染了大地。”
“污染了长风大溪。”
九屠面色一变，突然明白那些野兽是怎么回事了：“石头，传我命令，所有人不得饮用长风大溪的水，所有存纳了的水，立刻强制性毁掉，给我拉上长风大溪入城的水闸，所有用水一律改用后山通来的泉水。”
“是！”石头立刻折返。
“九屠大人，我们立刻把这些烧了。”阿壮道。
“烧了，全烧了，把站点也给我烧了。”九屠道。
“是！”
九屠抬头看十三乌鸦：“告诉我，为什么污染的水对草木没有影响，你们看到了什么？”
“主人！主人！”
“这些火是意志——”
“是意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