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 又生变故
一路上能看到三五成群的宫女低头耳语,隐约传入初尘的耳中,大抵是什么“公主的夫君、面色冰冷、对公主毫不在乎、公主可怜”之类的,初尘暗自苦笑,原来在天族人的心中,他竟是这样一个存在,难怪从一进南天门开始,一路上所有天族人看到云遥,都是眼含热泪满目心疼,本以为是对云遥许久不见得思念,原来竟是对他这个做夫君的变向地表达不满!如此想着,瞧见前面一个气质出众的宫女,初尘硬是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走上前去“请问,逍遥宫怎么走?”
子鱼见到来人吓了一跳,深邃的目光、冷峻的脸庞,明明是一张堪比风鸣般俊美的脸,但脸上那摸诡异的笑让子鱼觉得不寒而栗,立刻警觉起来“逍遥宫乃是我天族公主的寝宫,外人不得入内,还望公子见谅。”
子鱼一直在崇明宫帮着风鸣应付大小事务,对于云遥带着夫君初尘从南天门归来,一直也未能得见,所以不认得初尘也是自然。其他的宫女走上前来,在子鱼的耳边低声耳语这是公主的夫君,子鱼方才放下戒备,欠身失礼“原来是魔族的大殿下,多有得罪,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不知者不怪”
“殿下这边请”子鱼为初尘带了路,又匆匆离去忙其他的了。初尘站在逍遥宫门前,想象着年幼的云遥就是在这里一点点成长,这里到处都充斥着云遥童年时的欢乐,顿时觉得心情舒畅。推开门进入了梨园,一簇簇盛开的洁白花朵,在阳光的照耀下,如漫天的繁星般耀眼,梨花下那石桌旁,仿佛看到了儿时的云遥,正捉起一朵花瓣戴在头上,高兴地对着他笑……
不知不觉初尘将这座逍遥宫逛了个遍,逛到人烟稀少的后殿,竟从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那声音在别人听来或许是在普通不过,但初尘却听得清晰,那声音分明是烈炎的。
初尘二人一进天宫就先去给天帝请了安,而后他独自一人出来想趁人不注意,寻找烈炎,自从上次赤芒识破他们的计划后,烈炎逃走、白然重伤被接回天宫,害怕赤芒会对烈炎不利,就暂时断了和烈炎的联系,但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借此机会,他到处搜寻着烈炎的身影,但一无所获,不想原来他竟躲在这里。
“烈炎”初尘推门而入,却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只见烈炎赤裸的上身,布满了雷劈过后的印痕,大大小小竟有四十八道之多,而他的面色苍白,竟没有一丝血色,犹如当年中了毒的自己。“烈炎,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的你?”初尘心中怒火中烧,从没想过烈炎会受这么重的伤,首先想到的,就是赤芒,愤怒冲散了初尘的理智,这种伤痕任谁都看得出是受了天雷极刑,但此刻,他就是恨不得将赤芒挫骨扬灰。
“是我自己。”烈炎虚弱地吐出几个字,但是看着初尘的脸上,依然带着倔强的笑。
初尘身体微颤,大致猜到了,前几日天帝的诏书,收白然为义子,眼前的烈炎必定与此事有关。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心疼“你这是何苦?”
烈炎象征性地摊了摊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算的了……咳咳……”或许动作过于夸张,扯到了伤口,话没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
初尘对于烈炎口中的这点小伤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伸手握住烈炎的手腕,想将自己的灵力渡给他,以缓解他身上的疼痛。不料,烈炎竟迅速把手抽回,转过身不再看初尘,“你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初尘眉头紧皱,强行捉住烈炎的手腕,用灵识探遍烈炎的全身,竟发现烈炎的异样,原来他的虚弱并非单单受了天雷极刑这样简单。初尘脸色凄苦地看着他,“烈炎,为了白然,你竟然做到了这般?”
烈炎见藏无可藏只得低头,“为了你,我也同样如此做”
初尘无奈叹气,陷入自责,“到底是我害的你。”
“这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选择”
“白然可知道?”
“他若是知道了,宁可毁了全身修为也肯定不会让我这样做,我把他敲晕了丢进了碧瑶池,为了让他醒来找不到我,我特意躲进了逍遥宫,此事只有父王和你知,替我保密,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了。”
倔强的烈炎,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绝不会动摇。初尘无奈地点了点头,除了帮他隐瞒,初尘不知道还可以为他作些什么。
风鸣儒雅地站在崇明殿门口迎接着来自六界的宾客,看到青衣白衣的到来,微笑着上前礼貌的打招呼。但二人一改往日的柔媚,面色沉重,只与风鸣轻轻点头算是回礼,就匆匆步入殿内,与初见她们时的情景天差地别。
风鸣心中有疑,他离开的这些日子,妖界恐又生出变故,心心念念的小蛮也不知如何,寻了个由头将二人带到人烟稀少的后花园。
“大殿下带我们二人来此,是为赏花吗?谢过大殿下的美意了,我们妖界多的是花花草草,还是不劳殿下费心了。”青衣语气刻薄,似乎话里有话。
“青衣,休要无理。”白衣尽管也是面色不佳,但识大体,并未多说。
看二人神情落寞,恐正如风鸣心中所料,妖界出事了!
“既相识一场,二位妖神就不该拿我当局外人,可是密境盛典出了什么变故?”
青衣心中有气,仍没好声色道“我们倒想求助大殿下,无奈大殿下身份尊贵,不是我妖族可高攀的起,一声不响地离开,还不就是怕被我们缠上?如今怎会这般好心,拿自己不当外人了?”
“当时确有急事,没能与妖尊知会就先行离开,是在下失礼了,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两位妖神不要怨怪了。”
见青衣百般刁难、风鸣满脸歉意,白衣开口道“这本就是我们妖界的事,大殿下肯听我们陈述,便已经是对我们的恩典了,何来怨怪一说。其实,殿下应当已经猜出,今年打开密境之门再一次失败了。最动听的声音、最优美的舞姿和最感人的情怀,我们竟然一个条件也没满足,成了六界最大的笑话不说,魔界的三皇子赤芒居然带人封了密境的路,扬言说我们妖界是骗子。妖尊气不过,下令将赤芒赶出妖界,却中了赤芒紫藤的毒,并且抓走了幻舞坊的一名舞女,当真是欺人太甚。”
风鸣心中一惊道:“你方才说,抓走了一名幻舞坊的舞女?可知为何?”
白衣道:“妖尊中了毒,灵力使不出来又行动缓慢,赤芒居然再次进攻想置妖尊于死地,我等二人当时也是恶斗缠身,眼看赤芒再一次祭出紫藤,那个离妖尊最近的舞女挡在了妖尊身前,赤芒竟然收回了紫藤,直接把那女子抓走了,也不知所为何故。”
“你们可知道,那女子叫什么?”
“听她的同伴们喊她,小蛮”
听到小蛮的名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在了风鸣身上,风鸣身形不稳,竟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
“殿下,您……”
“无事,无事……”风鸣边走边低声嘀咕,在安慰二人,又仿佛在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