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时真的想放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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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没有悦悦的笑脸对着我说“妈妈回来啦。”只看到从窗外透过来的路灯光，打开灯，路灯光没有了，就像是一个被驱逐了的外来者。我一个人在屋子里晃来晃去，总觉得好像是没有一丝波澜的湖水被人用竹竿划来划去打破了那份平静，而我就是那个竹竿。
夜晚很冷，也很寂寞，有时会傻傻的想，那些出卖自己肉体的女人好像过的不错，又能赚钱又不用孤独的熬过漫漫长夜。那样想过以后，又会自己骂自己真是疯了，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很多时候，如果我下班早一点，沈经理他们就会打电话说来我家吃饭。通常就是沈经理、阿明和阿影，偶尔小刘会一起过来。我一般都是直接买一个熟火锅，买点下火锅的菜，然后买一个熟菜，再买个素菜回家一炒就可以开饭了。酒水他们自带，我不准备的。每次看着他们喝酒聊天，我有时就会有一种恍惚，家应该是这样子的吧，一起开开心心的吃饭聊天，有烟火气息的家。可从来，我的家里基本上都是我和悦悦，偶尔云飞在家，他吃饭根本不会等我们一起。看到悦悦回来，立马就说“吃饭啦。”然后他就坐下来开始吃，等悦悦上个卫生间再洗了手出来，他早吃完了。一起吃饭的，还是只有我和悦悦。我曾问，“你不能等我们一起吃吗？”他一脸不耐烦，“有什么好等的？谁让你们总是要墨迹墨迹！”我无语，再也没提这个事，随他去。
这天他们吃完饭都走了，我收拾好了以后一个人坐在客厅烤火看书，突然听见敲门声，我很意外，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我家？
“谁呀？”
“是我。”沈经理的声音。
我打开门问道：“是不是有东西落这里了？”
“嗯。”他一边回答一边走了进来。
“什么东西呀？”我四处看，没看到什么。抬头看到沈经理在笑，“没落什么，就是太早了，回去宾馆也睡不着，在你这再坐会。”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不太方便吧。”
“那有什么，我就是坐会聊聊天。”
想想也无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将他让到客厅坐下，再给他倒了杯茶。沈经理说话风趣幽默，跟他聊天倒是很愉快。可聊着聊着，他突然说，“我今天不回去了吧？”
他突然那么一说，我吓了一跳，“你不回去？”我一愣，立马说：“不行！”
“你看你是不是傻呀？你老公肯定是经常在外面玩，你何必还为他守着？放开点不好吗？你也不用委屈自己。”他看着我说。
看着沈经理的脸，我知道，他确实是一个英俊有趣的男人，我，也确实是一个常年寂寞的女人。可是，和老公以外的男人上床？我还是觉得有点恶心，做不到。
“你回去！”我把他往门外推。
他依旧笑嘻嘻地看着我，“你怎么那么傻呀？”
“你让我傻去吧。”将他推出门外，我关上门，一个人靠着门发了会呆，想着媛媛说的话，“你从古代来的吧？”或许，我真是从古代来的良家妇女。
第二天见到沈经理，他没有丝毫的尴尬，依旧如常说说笑笑。我看到他，到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便有点刻意避开他。
这天有两家乡镇的大经销商催货催的很急，我和薛阿姨早早的就把货清点好，放在了门口。晚上等阿明他们回来以后，我跟苏老板，薛阿姨把货装上车，然后给人送过去。
到了第一家，天已经黑了，老板是一个中等身材，圆圆的脸，微胖的中年妇女，她做的批发兼零售，许多村里的小商店在她那里进货，又临近过年，虽然时间不早了，生意还非常的好，店里还有一个中年女子，一个年轻女孩子，三个人都忙不过来。我们只好等在那里，等她有空了再来点货。反正等着也是等着，我在她店里转悠了一圈，各种商品的摆放位子心里基本有了数，偶尔再有顾客过来，我便帮着招呼。
等到终于没有了什么顾客，已经快九点，外面开始起风了，更加寒冷。
薛姨问我，“饿了吧？”
我笑笑说：“先觉得饿的慌，现在反而没那么饿了。”
苏老板笑着说：“已经饿过了，待会回去了请你吃夜宵。”
下货，然后等老板出来清点好数量，我们又一件件的给她搬到仓库里放好，不停的走来走去干活，不觉得冷，还热了起来。
搬完货，苏老板他们跟老板去结账，我一个人站在风里，除了脸，身上不觉得冷了。手机铃声响起，我有点奇怪，谁会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沈经理。
“你好，沈经理。”
“你在哪呢？”
“我跟苏老板一起送货还没回。”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晚上想见见你，我等你好吗？”
我犹豫了一下才回答，“行。”
“那我等你。”他很开心的语气。
挂了电话，我的脑子有点乱，我知道他说的等我是什么意思。我有点想报复云飞，我干嘛要一个人独自守着漫漫长夜？你玩我也玩又怎么了？
另一家商铺不在镇上，晚上沿着乡村公路一直往前走，给我的感觉好像没有尽头。好不容易到了，借着商铺门口的灯看了看周围，应该是一个小集市。老板见到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还以为你们不来了，都十点钟了。”
苏老板脸上堆满了笑容，“怎么会呢？答应了今天晚上一定来的。”
这家商铺的仓库很近，很快我们便收工回家了。晚上坐车，对于我一直是两种相反的感觉。因为夜晚，看不到外面所有的灰尘和肮脏，觉得晚上坐车很干净很清新的感觉，可是晚上还在外面奔波，我又会觉得自己很可怜，会从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忧伤。
到家已经十一点了，苏老板说我们一起去吃夜宵，我拒绝了，他便在巷子口将我放了下来。沈经理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问我回来了没？我说回来了，但是不想去他那里，他说那就他过来，我还是拒绝了。想想还是觉得没有意思，不想为了报复，或是身体的寂寞而放纵自己，能让我和他上床的，只能是我离婚以后，真正能让我喜欢的人。
天空飘起了雪花，像是在路灯下随风起舞的白色精灵，纯洁可爱，随性自由。
我挂了电话，伴着雪花往巷子深处走去，冬日的寒夜，我的背影应是孤独寂寥的。或许我是像沈经理说的有点傻，但是傻子也是有心的，我只想随了我自己的心而过，坦然踏实。
一直忙到农历腊月二十七，我们才放假，我结算了工资辞了职，从那以后，再也没见到过沈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