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面具下邢牙
他是谁，为什么在梦里遇见那人，这熟悉的感觉就像是阿风在她身边一样。
辞秀对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喜欢他还是依赖他，或两者兼具。
凌风听见了辞秀在他耳边戚戚说道。
“他叫我圣女，什么是圣女?”
凌风：“圣女是神女转世，在教众眼里，她就是神女。”
“可笑的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圣女，这个梦真是莫名其妙。”
其实辞秀在梦中的感觉一点不虚幻，反而有一种触手可及的真实感。
“明日，我们去牧吉部落，那里兴许可以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辞秀应道：“嗯……”
“阿风，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事。”
凌风听得觉得有点别扭，这还是辞秀第一次对他说声谢谢的话，其实她会擅长的就是隐藏，然而最后却把自己藏得都不认识了。
梦境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特别是她的梦，每次都带来不一样的感觉，有时候觉得梦中是真实的自己，有时候辞秀自己都没出现在梦里。
“你这句话让我觉得很生疏。”凌风说着，转了个身，差点把辞秀压在身下了，一只手还很不安分。
要是灯还亮着的话，此时看辞秀肯定是脸泛桃红：“你这人真奇怪，那我收回刚才那句。”
凌风得寸进尺。
辞秀羞恼：'“再提醒你一句，你差点把老娘给惹毛了，有床给你睡，非想着要打地铺?”
凌风闻言，把手从她身上挪开，然后与她十指相扣。
她纤细的手，娇嫩又富有弹性，凌风把她的手背贴在脸上来回摩擦几下，还带有一种清新的香味。
“娘子，一家人，别老是凶巴巴的。”
“想做我夫君，你还差点火候，我可是圣女……噗哈哈哈哈”辞秀这句话刚说完自己就已经笑场了。
“我们可是拜过堂的，同床共枕这么久了，到头来吃干抹净不认账，苦哟，苦。”
“苦你个头。”
辞秀一拳轻轻捶在他胸口，推他又推不动，凌风仿若厚重的大石块，双手垫着后脑勺，美滋滋地平躺在她边上，还慢慢往里挤她，非要跟她贴在一块。
“娘子，有你在身边，苦也变成甜，以后不必跟我道谢，要知道我能为你做的，可不止这些。”
辞秀忽然起身，一只手撑着身体，好奇地朝他问道：“你能做什么，说说看。”
凌风看着她，用手将她侧脸的长发向后挽，然后含情脉脉地说道：“我还能让你怀上我们的小宝宝。”
辞秀脸一黑，张嘴就啃在凌风的拇指上，两颗牙印看起来极为明显。
凌风这么一说，她想到了凛在她梦中抱着的那个婴儿，凛是傀儡，她是不会有孩子的。
那个婴儿……
“喂喂喂，你咬我，我都没哭，你怎么就自己哭了。”
辞秀的眼泪说下就下，一点预兆都没有，甚至一丝一毫都无法控制。
凌风看她眼神涣散，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辞秀把脸偏向他，边笑眼泪也一边在流。
凌风见辞秀这个样子，突然坐起身，不顾一切地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这道坎我陪你跨过去，相信我，好不好。”
辞秀的头搭在凌风的肩上，闷声抽泣，头一个劲地点。
晓风残，泪痕干。
这一夜发生了许多事，一个冗长的梦，一段酸涩的回忆。
晨风微凉，金鸡报晓，太阳渐渐升起，天边朝霞的颜色美丽绝伦。
辞秀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这张脸，一副清丽脱俗的容颜，神情淡然，只是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大哥大嫂，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凌烨提着一些糕点走进屋内，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这模样，都不说话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吵架了?
凌风从他手上接过，然后放在桌上，然后跟凌烨一起朝外走去。
“这一大早的，吵架了还有闲心散步，大嫂的眼睛都红了你也不晓得去安慰安慰”
凌风反驳：“你不懂，我一向让着她，怎么会同她争吵。”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咱老杨家可能是两本。
凌烨摇了摇头，不多说话，两人去营中牵来马匹，准备上路。
……
“邢牙，我能摘下你的面具吗，这里没有别人，我就看一眼，就算你长得人神共愤我也不会到处声张的”
他没有说话，安依夏当他默认了，她整条手臂都在抖，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万一看了睡不着觉怎么办。
她左手蒙着眼睛，指间留了一条狭窄的缝隙，慢慢掀开，拿起来，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然而一下没稳住直接一把拿开，就在这时，他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
脸上又没有疤，鼻子也没塌，安依夏本以为他戴久了面具，至少肤色会有些出入，但他是如何做到脸部肤色均匀的。
虽然他的脸庞看起来没有波斯男子那么俊美，但是能看到中原男子那种坚毅，无畏。
邢牙转过头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突然就感觉头都动不了，眼神也移不开，安依夏抿着嘴眨了两下眼睛，也不知为何看着他会觉得喜悦，难道他身上有魔力。
邢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安依夏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脸色古井无波，她与他平分秋色；他对着她笑了，她也对着他笑了。
邢牙问：“你是我的影子吗”
“你是我的影子吗”安依夏回答。
他的头往中间凑了一点，安依夏也低下头往中间凑了一点，靠近，再近……。
他又开始了，真是个坏男人，一言不合就跟女孩子耍流氓，无耻，太无耻了。安依夏把面具重新按回他的脸上，转过身不看他。
邢牙：“依依，你输了”
她哼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你输了就得答应我一件事”
安依夏心想：他又给我下套了。
但还是冷不防的着了他的道
安依夏：“什么事?”
“陪我去趟中原”
“你是想家了吗，为什么要我陪你去中原”
“我是个孤儿，四海为家……过段时间，就是上元节了，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吗”
邢牙的脸色有些忧愁，那里应该也是个令他难过的地方，被人追杀，觉都睡不安稳。一个上元节而已，并不足以让他萌生重回中原的念头，安依夏也很想去看看。
“你容我想想，太阳要落山了，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