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0六、
“安晨哥,那个老人家可真有意思。”上了车这姑娘像个小鸟儿一样叽叽喳喳说着刚才的见闻。“她居然认识我家奶奶,你看这世界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随便聊两句,居然遇到奶奶的旧识。她也在浦都待过,是琴儿姐姐她们那个孤儿院的前任院长,不过搬来T城的时候,她已经离职了。”
“吱……”越野发出难听的刹车声,谢安晨顾不得后面司机的咒骂,看着后视镜打了转向灯,原地掉头,掉头的时候打开车窗一叠声说着“sorry”。林安心吓了一跳,两手抓紧了车门上方的把手。“安晨哥,你干嘛呀,这样太危险了。”
回到七十二路站台的对面,那位老人家早就没了踪影。看林安心依旧心有余悸的苍白着一张脸,谢安晨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安,对不起,那位女士太重要了,她是打开你记忆的一把钥匙。”林安心不忍心再说什么。“安晨哥,找不回记忆也没什么,咱们还是安全第一。”“会画画吗?”“嗯?不会。”林安心不知道谢安晨想干嘛,虽然林家爷爷是水墨画高手,林家的后代除了出了个半吊子的林国荥,多数艺术天赋平平。
林安心看谢安晨改了导航,去最近的停车场,从包里拿出纸张、碳条开始飞快的画画。等到大致轮廓出来了,林安心总算看明白了画的是刚才的老太太。“眼角方向要下调点,嘴巴应该稍微大点,下唇比这个厚点,颧骨再高点,改了我再看看。”谢安晨依言做了修改。“好像少点什么?”林安心伸出双手摆出个方框,把谢安晨的面孔圈在里面,眯着一只眼细细看了半天,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啊,我知道了,少了副眼镜。”
谢安晨不禁好笑,在林安心脑门上弹了一下。“傻样儿,你想事情就想事情,把我框在视线里干嘛?”林安心撇撇嘴巴,身子靠在座椅靠背上,双手合十,两个食指捏着下唇,偏着脑袋看谢安晨。“我家安晨哥真的越看越耐看,怎么能这么好看呢,想事情的时候有个绝色赏心悦目容易想出来。”林姑娘这话说得流里流气的。
谢安晨把纸笔放到中控上,俯身吻住林安心,等这姑娘傻乎乎的时候,有一下没一下轻啄。“小安,说过很多次了,不许流里流气这么说我,怎么屡教不改?下次再敢乱说话,说一次就当众吻你一次,我可不怕丢脸。你知道的,在西方男女当众热吻很正常,就看你抹不抹得开你的脸面。嗯,听明白了吗。”
林安心的眼中晕着雾气,两眼迷茫的看着谢安晨,这人真坏,知道什么是自己的软肋,专挑最狠的拿捏。“我再也不敢了,安晨哥,你真的是神人,连画像都画得这么好。我就是想表达自己的景仰,一时不察又回了男色的老路。好期待哪天你也给我画一张呀!”林安心捂了嘴,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真的是管理不善,才说不提绝色的,反说他是男色,这也就算了,自己居然在狗腿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哦,我是一枚男色?那林姑娘今天要不要亲自验个货呀!检验费我可以自理的。”谢安晨说得漫不经心,林安心往座椅里缩了缩身子,尴尬的笑了。“不用,不用,看外表就很好了,保证不是银样镴枪头。”
两个人都愣在当下,林安心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嘴可真够欠的,表忠心表过了,表出歧义来了。这话也敢出口?赶紧转移话题。“安晨哥,你这绘画的功夫跟谁学的呀?画得真像,我爷爷也会画画,哪天有空了你们俩可以切磋切磋。”
“基本功,没怎么学,犯罪画像用得着的技能,都会一点。”谢安晨说得稀松平常,林安心觉得这人绝对是在拉仇恨。还是很配合的鼓了掌。“安晨哥,你真的好棒呀!”谢安晨挑眉笑了。“小安,你呀!系好安全带,出发了,要不你哥又得连环夺命call了。”
谢安晨不禁想起下午和安景的通话,他那边收获不是很多,毕竟孤儿院后来解散了,有一部分孩子分散去了N省。今天好不容易让小安逮到一个关键人物,居然没抓得住这个机会。想到林安景,谢安晨不由偏头去看身边的女孩。她可比她家哥哥好相处多了,水汪汪的眼睛和新买的小二哈Helmes几乎一模一样可人疼。但安景却一点都不可爱,狡诈得像荒原上长期追踪猎物、嗜血的头狼,对谢安晨是百般不放心。
下午安景问了谢安晨的大致出发时间,很快列出了数条路线和相应的可能到达时间,发给谢安晨。就怕谢安晨路上把自己的妹妹给拐到哪儿去。天底下做哥哥的都这么神经质吗?当年安怡初中的时候和男同学出去玩,只要阿忠不在家,谢安晨放假回台湾,可是严阵以待,恨不得把人家的祖宗八代调查清楚,还要像影卫般暗暗跟随。
如今轮到人家的哥哥这么对自己,谢安晨一边明面上表示最大的理解,一边心头暗暗不爽。况且谢公子对自己的双标行为不以为耻,追安怡的那些小子哪能和自己比,他们抱持的心态和自己可不一样。结果安景冷冷的一句话就双杀了谢安晨的优越感。“终极目的都一样,所有物标的换主,做哥哥的乐意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