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蠢蠢顾耐番外
蠢蠢:今天我不想洗碗。
顾耐:那你打扫卫生。
蠢蠢:能不能找一些不用动的事儿给我做。
顾耐:你是老年人么。
蠢蠢(叹气):你变了,以前你明明会烧好吃的给我的。
顾耐(叹气):你也变了,以前会买芒果讨好我。
蠢蠢:以前你会带我跑步,给我买香蕉。
顾耐:以前你会照顾圈圈,更会抢着洗碗。
蠢蠢:唉,我们俩都不动,午饭怎么办呀?
顾耐:唉,这般一回忆,原来以前我们那么恩爱。
蠢蠢:七年之痒了么?
顾耐:不知道,也可能是八年。
蠢蠢:也可能是九年。
顾耐:也可能是一辈子。
张存翻了个身:“我已经饿的没力气去卫生间了,可是我好想尿尿。”
顾耐抱着她:“没事,就尿床上。”
“可是…”
“晒晒就好了。”
张存深深叹口气:“你还我以前那个万能贤惠的顾医生。”
“我现在是总经理了,总经理就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有亲自下厨的?”
“哦,那我们分手吧。”
“好。”顾耐贴过来,只用胡茬轻轻戳她的脸:“睡会儿,睁眼再分手。”
这一睡,一醒,已是12点多,张存彻底忍不住了,起身就往卫生间里钻。顾耐随后翻起身,腿长步子大,两步一跑就赶在她前面,张存眼疾手快的扯住顾耐衣角:“让我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那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顾耐扛起她往沙发上一扔,张存抱住他的腿,两人皆滚在地上。
“我要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我了。”
张存:“…”
她只是想上厕所,为什么要和他在这儿斗诗?
“顾耐,你不让我,我就和你分手。”
“哦,已经睁开眼了,那就分吧。”
最后张存如愿的先上了厕所,原因无他,顾耐说:“算了,我是男人让着你,膀——胱坏了就算了。”
同居之后,顾耐越发的口不择言了。
张存收拾好东西了,她决定给顾耐一点颜色看看,比如真离家出走一次。
待收拾完毕,顾耐早在厨房捣鼓出了两道小菜。
“先等会,我在煲汤。”他似是看到了她的行李箱:“这莫不是离家出走吧?等吃完再走吧,饿两顿了都,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我堂堂总经理不给女朋友饭吃,你说是吧?”
“今天有肉吗?”她问,咽了咽口水,空气里都是食物的香味。
“你不是说要减肥吗?”
张存拎起箱子就要走,顾耐也不拦她,只一句:“把冰箱里的肉拿出来解冻。”
啦啦啦,她欢快的留了下来。
一荤、两素、一汤。张存吃的津津有味,足吃了两大碗米饭。喝完最后一口汤,张存将碗一推:“多谢款待,我走了,勿送。”
顾耐放下碗筷:“碗我洗。”
“哦,谢谢,那我走了。”
顾耐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张存复又坐在椅子上:“干嘛?”
“你来真的?”
“恩。”她点头:“我先回家一趟,然后准备重新找个工作。”
“现在不好么?你不是想过这种养老的生活?我养着你。”顾耐放软语气:“以后碗都我洗。”
“不好。”张存糯糯开口:“我有一高中同学,脾气火爆如火球,他男朋友对她百依百顺,一点脾气也没有。毕业后,她没找工作,跟着她男朋友后边,上回她找我聊天,说她早就不敢和她男朋友发火了,被人养都那样,低人一等。”她摇摇头:“不是自己辛苦挣来的钱终究不够有底气花。”
“蠢蠢,看我。”他捧住她的脸,往自己这边带:“首先恭喜你长大了,思想成熟了。其次,花我的钱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我的人早已是你的,更何况身外之物?最后,你要是真想工作,不如来我公司?”
也是哦,男朋友有公司,她为什么要去辛辛苦苦找工作?
“我可以做什么?”
…
这是张存第一次来到顾氏集团,来不及感慨装修精良,顾耐将她扔给一人,道句加油便离开了。蠢蠢那颗孱弱的小心肝莫名的开始抖起来。只见那打扮得体的秘书带着笑:“张小姐,你好。我叫蔡林丽,你唤我小蔡就好了。不知你想从事什么工作?”
“都可以。”张存抓抓脸,局促不安:“不用给我开后门的,大活儿我做不好,我只能帮忙打打下手干点小活儿,累点脏点儿都没关系。”
蔡林丽笑了,当总经理向她打招呼时,她也好奇过张存这个人,要么是他女朋友要么是他家亲戚,无论哪一个,她都做好了对方趾高气昂的准备了,谁料眼前这女孩唯唯诺诺,话不成句,一看就是刚进入社会的毕业生。
那么问题来了,她和总经理什么关系?
安排什么工作合适呢?
“那行。”蔡林丽按照张存的要求给了她一份正常人都能胜任的工作。餐补、工资按照实习生的工资来发,对此张存没有任何怨言,相反,她觉得这样很好,初来乍到的她凭什么去做一份高薪工作?
在这里,她有两个感觉。第一:顾氏集团真的很有组织很有纪律,无人偷懒、无人开小差。其二:顾耐真的是总经理耶!虽然她早就得知这个事实,但听的和亲眼看来的终究不同,当顾耐在人群的拥护中踏着祥云而来,张存那颗少女心瞬间碎成渣渣,内心就一个声音在回荡:我怎么可以让总经理洗碗呢?太罪过了!
这种想法只产生于公司,一回到家,一切又如过往烟云。
“小张,还在忙呢?”同部门的小朱帮忙搭了把手接过她手中的资料。
“谢谢。”
“没事儿。”小朱看了看四周,小声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张存动手整理资料。
“你和总经理什么关系?”
“啊?”
“哎呀,我就随便你问问。”小朱眨眨眼,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因为人事部那边没你面试的名单,大家伙就好奇了下。”
“他是我…姐姐的同学,不太熟。”
但凡是女性,无论七老八十,眼睛雪亮、八卦点儿足。饶是张存工作认真,也不乏那些说闲话的。这日,小陈肚子痛,便将一份资料交到张存手上保管。正逢蔡姐喊她有事,她便去了。这一去一回,资料不见了。小陈急的团团转:“小张,你这人怎么这样!既然你答应帮我保管的,你就应该尽责啊,资料等着总经理签字呢,这丢了怎么办呀!”
“是啊,是啊。”小朱插话了:“这事儿我说句公道话,小张确实是你的不对。”她欲言又止,愣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像是忌惮着什么。很快,人们反应过来,小张能怕什么?她有总经理这个后台,倒霉的不过一个小陈罢了。
小陈直掉泪珠子:“我真是遇人不淑,瞎了眼了我!”几个人陪着安慰着,张存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看客,极尽欣赏她们的眼光。平日见面明明笑脸相迎的。
“对不起,这事儿该我道歉。”张存不结巴了:“但我们现在互相指责是没有意义的,不如一起帮忙问问有谁进过办公室,有没有目击者?”
“你说的简单,你倒是去做啊。”小陈哭哭啼啼:“算了,待会我去交辞呈。可是怎么办呀,我这一时半会哪还找到工作哇?”
周围的眼光刺人又扎心,张存没说话,闷着头出去逢人便问。这一问还真让她问出点什么。
“资料?”蔡秘书想了想:“我怎么记得半小时前总经理签过这份?我想想…。好像是小李子拿过来的,记不太清了。”
张存道了谢去找小李子,小李子承认了,脸色迷茫:“对啊,是我拿的,怎么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张存气急,脸色倏地变红。
“你可能误会什么了。”小李子摸摸头有些不解:“这项目是我和小陈负责的,可小陈迟迟没有给总经理签字,我便去找她,小朱说没看到小陈,但看到小陈和你说过话,让我问问你,我这一看你们都不在,却在你桌上看到资料了。这便急急忙忙的跑去签字了,不好意思啊,当时我给小朱打过电话了,没打通,可我记得我发信息说了。”
“麻烦你跟我一起去解释下。”
小李子同意了。原由说开,小陈一看手机好几条小陈发给她的短信,因为太着急,一时没有看手机,当下憋红了脸:“对不起。”
张存点点头,看了眼小朱:“我以为你也会道歉。”
“我为什么道歉?当时那种情况误会也很正常。”说罢转身朝小陈说:“你也是,也不看看手机,这害得我们陪你瞎操心,行了,大家散了吧。”
聪明如人精的小朱不可能不知道小李子拿走资料的,她不明白就因为她没有通过面试,小朱非要这么整她吗?
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她没告诉顾耐,很多事她想靠自己的一己之力完成,别人不肯定,那么自己努力让她们肯定就好。那日回家,顾耐抱着她没头没脑的问了句:“还适应吗?总经理夫人。”
之所以觉得莫名其妙是因为自工作以来顾耐从未问过也没刻意关照过她,莫非小蔡告知他了?
“挺好。”
“那就好。”他沉沉睡过去,这几日,他过于操劳:“很多事努力了不一定有结果,有事别硬撑。”
隔日,张存被调到项目部,说是一起做项目,实则打下手,她更不懂顾耐的意思了,她啥也不会呀。没法,只得在一干目光的注视下收拾东西离开了。
这是她第一次敲顾耐办公室的门,因为一个项目失误,顾耐大发雷霆,这签字的任务一个推两个,这一推,就推给了新来的张存。
“进来。”
她从没发现顾耐的声音如此冷过,待看到来人时,顾耐脸上堆了笑,声音柔和了:“欢迎总经理夫人莅临指导。”他拉她坐上他的位置,张存挣扎的起来:“我有任务在身,你赶紧签字,签完我该回去了。”
“你不觉得这儿很有韵味?办公室恋情?”说罢不管不顾的吻住张存,越发有往下的趋势。
“别闹!”她捏住他的鼻子:“老实交代!为什么要给我换部门?”
“因为我想看到你。”
“可是这会让人说闲话的。”
“那又怎样?我的公司不留好事者,若她们真闲的发慌,不如放她们回去打麻将?”
张存着实头疼,好在项目部的人只看实力,张存不懂的甚多大多时间她会留下来加班,说白了,她有私心,因为总经理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她想陪他,最重要的是回家没人做饭。
“你还在?”出来倒咖啡的顾耐惊呆了。
“恩,boss,我的剩余劳动力都被你剥削了,能不能加点工资?”她问。
“不能。”顾耐坐下来看她做的表格:“不过,我的工资可以给你。”他拿起鼠标快速操作着:“像这里,看好了,要这么做。”
“看我做什么?看电脑。”直到头上受了一闷锤,张存才将注意力转向电脑。
“总经理,你好厉害!”困惑她两小时的玩意儿在顾耐手上迎刃而解:“你要是不忙的话,帮我看看下一个。”
“如果一切都是总经理亲力亲为,那要员工作何?”顾耐扯了扯嘴角,大手摸上她的头发:“收拾收拾,回家了。”
当晚,自是又大战了三百回合,张存睁开眼,已是九点,跳着跑下床,客厅里顾耐在厨房忙活:“醒了?洗洗过来吃饭。”
“哪有时间吃饭?”她快速刷牙、洗脸:“来不及了。”
“今天是周末。”顾耐慢吞吞开口:“所以,夫人可否陪在下一同用餐?”
早不说,她已经穿好工作服了。
她松懈了神情,疲倦涌上心头:“我不想洗碗。”
“好。”
“我不想吃饭。”
“我喂你。”
他搬来椅子,果真开始喂她,张存机械的张开嘴,等着食物的到来。
“顾耐。”
“恩?”
“你们公司有漂亮能干的女人。”
“哦,我怎么不知道。”
“像小陈、小蔡、小戴,都很美。”
“小陈做事畏手畏脚,小蔡结过婚了,至于小戴嘛,确实很能干,但我不需要太精明的女人,像你这么傻气的,就好。”顾耐云淡风轻的模样和在公司的形象大相径庭,在公司里,他依旧和颜悦色,却能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哦,那为什么调我去项目部?”
“存存,你想要改变,我便给你机会,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用实力让别人闭嘴。”
“可是我忽然又想回家养老了…”一看顾耐吃人的眼神,张存乖乖的闭了嘴:“粥很好…喝。”她这人没什么大作为,也没什么大志向,否则一年前就跟着叶涵一起考研了,而今,教师资格证好不容易过了笔试,面试却惨不忍睹。闷声闷气在黑板上写好题目全过程:“恩,就这么写。”可想而知惨状的结局。顾耐提出给她报辅导班,张存叹了口气:“我忽然不想当老师了,就算会做题又怎么样?我不会讲啊。我胆子小,也不爱和人交流。”
顾耐也不勉强:“行!那就不去,我养你。”
而今,她再一次想改变现状,顾耐却没仍由她回到,想来有些事也是需要坚持的,若一直这般碌碌无为,终究有一天会成废人。
啊,当废人,她的梦想啊。
在床上滚了两天,周一,老老实实上班。张存觉得自己起码还有一丝优点——沉迷男色,每每看到顾耐西装革领的路过,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趁人不注意时,偶尔朝她眨眼,她那颗老夫心瞬间溶成一滩水,所以她决定为了能发展成办公室地下恋爱而奋斗。
可是生活啊,除了大人就是小人。
送资料次数多了,流言蜚语盛起,更有好事者造谣张存就是第三者,地地道道想上位。哪来的第三者?张存想,她明明是第二者呀。
版本是那样的:
光耀集团的大小姐心悦我们的总经理boss,三天两头借着项目的名义找顾耐。顾耐说话不拐弯抹角,就在大小姐某回告白时,我们的总经理很是直接:不好意思,我有未婚妻了。
天啊,金龟婿有主啦!
此消息一出,天下轩然。总经理夫人必是美貌才情无人能比,人人口口相传,让这未见过面的夫人蒙上一层神秘色彩。
“我敢保证,能配得上我们总经理的女人绝对是蒙娜丽莎第二。”
张存摸摸鼻子:“哪里,哪里。”
一群八卦女人目光看向张存,停顿一秒,接着聊:“估计家里很有钱,门当户对。”
张存摆手:“没有,没有,小康水平。”
“我觉得吧,肯定是身材好,丰臀****啥的。”
张存:“不敢当,不敢当。”
小陈白了张存一眼:“你说的好像见过她似的。”
张存:“没有见过。”莫名的红了脸:“就觉得她也就一普通人,哪那么神奇?”她不想聊了,端起开水欲离开开水室。
“有人心里有鬼才觉得她普通。”小朱阴阳怪气的说:“照我看来,除了总经理夫人谁也配不上总经理,劳什子莺莺燕燕就散了吧。”
又来?唉,没意思!
张存懒得开口,便要离开。小朱又开口了:“唉,想到哪个部门就去哪个部门的人可真是lucky!”
原先,要调入项目部的人是小朱,从天而降一张存,抢了这名额,心里没气是假的。
“我不觉得我哪里差!”她看向小朱:“小朱,你有实力,大家看在眼里,若你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工作上,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那些花花肠子都收收,一天到晚给她使绊子,张存也着实心累。
“站着说话不腰疼!”小朱哼了声,而后脸色一变:“总经理!”余下八卦的人皆低眉顺眼的唤:“总经理。”
张存抿唇:“总经理,你怎么来了?”
顾耐站在门口,手上拿着杯子:“接热水。”
骗子,这儿只是员工的开水间,总经理办公室本就有饮水机。
顾耐点头,朝张存道:“妈让我们今天回家吃饭。”
怎么说这个?
张存艰难点头:“好。”
这人威力实在太大了,只一句话便承认了她的承认,更让那些看八卦的人面面相觑。小朱的脸色尤为难看,嘴巴动了动没说什么。
也罢,世界终于安静了。
顾妈妈出奇的很喜欢张存,隔三差五让顾耐带她来坐坐,每每必提及两人的婚事,张存不言,她总觉得结婚还离她很远,顾耐提过一回,她支吾了两句,对方便没在提过。顾耐开口了:“不着急,等这段时间过了再说。”
“你啊,就知道工作!”顾妈妈责备:“存存,跟着他这个不解风情的人肯定很累吧?”顾耐苦笑,哪是他不解风情,小姑娘现在没那意思,他也不敢太着急,怕吓着对方。
吃完饭,顾妈妈午睡去了。
院子里吹来清爽的风带着一丝丝甜。
槐花开了。
“想吃蒸槐花吗?”顾耐问。
“你会?”
“不会,不过我可以学。”他领张存来到院子里,站在树下,使劲摇树,槐花像满天的雪花,天地间肆意飘洒,打着旋儿,顺着风的痕迹,降落于地。
那个正摇着树的男人肩上、头上全飘落了花,回头冲她笑:“快拿个盆来。”
“好。”
她拿来盆,一把一把拢起槐花,忽而,手上接触一硬物,拿出来一看,是冒着蓝光的戒指。顾耐蹲下身摸她的头:“恭喜你,捡到一个钻戒。”
张存笑了,如那偶尔飘落的花:“真幸运,我决定当了它请你吃火锅。”
顾耐揉了揉鼻翼,打了个喷嚏:“你敢?!”四肢伸张的睡在那片槐花上,侧过脸看着张存:“愣着干啥?快来捡老公啊?”
她咯咯笑了起来。学着他躺在地上:“恭喜你,捡到一个老婆。”
“你答应了?”他问。
“给我戴上。”她眨眨眼,明净的脸上全是红晕:“我要戴着它上班气死小朱。”他去碰她额头上沾上的槐花,一个翻身,嘴唇几乎碰到她的鼻尖:“你知道我等多久了吗?说实话,我很怕你将钻戒一把给装进盆里给蒸了。”
“哪有?我很细心的。”
“上上上回,是谁将钻戒同羽绒服一道拿去干洗?”
“…。”
他说的是去年的事,可她不知道他将钻戒放那儿了。
“上上回,又是谁晒被子将钻戒弄丢了?”
“…”
他就不能正常的求婚吗?
“上回,又是谁将钻戒忘在公交车上?”
他又没说袋子里装的是钻戒?
好累哦。
遇到这么一个拐弯抹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