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你有我也有，大家都是……好對手！
看來主人是個很會享受的……東西。阿瓊心想。
突然一張背對著她的搖椅晃動起來，帶著稚嫩且有些妖異的聲音響起，“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道不公，獨山聖人之身。天道……啊！”一隻全身灰白的豬身狸面長耳的獸類順著椅背滾下來。
“你幹什麼！”那獸跳起身怒瞪一隻腳還踩在椅背上的阿瓊。
“沒什麼。就是看你不爽。”
“你！”
“本以為會是什麼驚天動地的逆天之物，沒想到……真令人失望，居然是只三歡彘！”阿瓊頗有些失望地歎道。
“什、什麼三歡彘！老子可是上古兵魔的後裔！”
上古魔族分為許多種類，居於上位者乃是天魔一族，而兵魔則是天魔一族的契約凶獸。
“上古兵魔？”阿瓊仗著身高，用睥睨的姿態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打量道：“就你！老實承認自己是三歡彘不就好了。要什麼面子。”
“你！你就是不信是吧！”
“廢話。這裡是妖界。兵魔……”等等，她記得錄事簡中有記載，上古時期的妖界領地是從魔族分離出到天界，而後才形成獨立一界的。這麼說……阿瓊用餘光再次打量了對方一次，果然還是三歡彘吧。
“懶得陪你玩了。我要回去了。”說著阿瓊轉身就要走。
那獸連忙喊住她，“等等，你不是很恨聖女嗎？我有辦法幫你報復她。”
阿瓊腳步停下，轉身表情森然地湊近只到她膝蓋的獸，“別動她。”語氣中飽含陰森的殺意。轉身再走。
“等等！等等！我知道了！不動她就是！”那獸拼命拉住阿瓊的裳擺，結果自己被拖著走，“我們來做個交易！我知道你沒有趁手的兵器，我這裡有。”
聞言，阿瓊果然停下腳步，扭頭居高臨下看牠。
“噹噹，這就是我收集多年的寶貝！”
阿瓊面前佔滿一堵高牆的架子上羅列著玲琅滿目，珠光寶氣閃耀的十八般武器。
轉身提步，“不用了。”
再次拉住，“等等！等等！你不喜歡這些，我可以給你量身打造！我的手藝很好的！”
“不用。你的品味，不適合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按照你的意思打！不會像我的寶貝們一樣！”
腳步終於停下，那獸松下一口氣還沒緩過勁來，整個身子突然被提起來，對上陰沉的一張臉嚇得牠汗毛乍起。
“你到底想幹嘛？”同樣陰沉的聲音讓牠心中大駭，衹得乾笑兩句。
……
“所以你希望我幫你解開這裡的封印？”阿瓊優雅地嘴在搖椅上，放下香氣四溢的茶杯。
“是的。”短短的豬蹄跪在地毯上，乖乖垂著頭。
“我大概看了一下，這裡的封印可是屬於循循不息的四神八道复式封印。這個解起來可不簡單。而且假若沒有人給你解，你的一輩子可就在這裏度過了。若能解開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只用一把劍交換，會不會太不公平了？”阿瓊笑得和煦，那獸心中卻是怒火頓生，這小丫頭，簡直血口打開！要是當年，她連給自己打雜都不配！要是當年！當年……相到當年，心中頓時失落萬千，隨即便是不甘、憤慨、怨恨。
阿瓊微微一笑。她是魔。自是聞到了這美味至極的味道。
那獸輕微一歎。此時不比當時，罷！
“你想怎樣？”
“我要你和我簽訂契約。”
突然安靜了會兒，那獸用只有倆爪的前蹄掏掏長長的耳朵，“你剛剛說什麼？”
眉梢微挑，“你可以當沒聽見。”
“你不是說，我只是一只三歡彘嗎？”
阿瓊道：“你不是說自己是兵魔後裔嗎？”
“你不是不信嗎？”
“你要是不想也可以，左右這封印囚的不是我。”說著就要起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簽吧！簽吧！”那獸連忙道。開玩笑，她要是走了，下一個什麼時候還能再遇到也說不定。牠在這地方待了這麼久，久到差點忘了自己是誰。牠可不想再這樣混沌下去。
阿瓊滿意笑了。
***
而在另一方，洗滌臺之上的白月卿，緩緩睜開雙眼，烏黑的雙眸猶如包羅萬象的宇宙天地盡納其中，周身有瑩瑩白光閃爍，蘭指輕拈，輕身而起，玉足踏下一階，霎時風起雲湧、金光閃爍。
“這！這是！”罕默察激動地流下淚水，萬靈朝拜。
蓮步踏與水面，一步一蓮華，水凝蓮形，花開無聲，唯暗香幽幽。
天邊忽穿一聲鳳鳴，一隻包裹火焰的赤金鳳鳥飛出，清鳴婉啼，盤旋於白月卿上空。
玉璧伸出，那鳳鳥身型漸小，落在白月卿臂上。
白月卿淺笑輕*撫鳳首，行至岸邊，玉足所踏之地，生生不息。
終於來到眾人面前，除魔神之外，所有皆是朝著白月卿跪拜，白月卿開口：“起。”恍若神智恢復，對判若兩人的白月卿卻心存敬畏。
白月卿直視魔神，“便是汝尚行吾前，吾終會趕上汝。如今，吾已能面對汝而無畏。”
魔神瞧了一眼白月卿手上的鳳鳥，“上古血鳳，倒是不錯。”
鳳鳥用頭親昵地蹭白月卿的手指，白月卿同樣愛憐牠。
“就是不知——你想起了多少。”魔神看著白月卿，平靜的眼眸下暗藏探究。
“這——自是不可相告。除非汝同樣答吾一問。”
“如此，還是不必罷。便是不知這些，本帝同樣能勝！”平靜的語氣中是勢在必行的氣勢。
白月卿看向魔神，“如此，吾便是在所不惜亦要阻止汝。”
“難道不是我阻止你麼。”魔神嘲諷一笑，眼中的不屑卻是顯而易見。
白月卿凝目。
兩者較量，各不相讓。
***
阿瓊皺眉，“剛才是什麼聲音？”
那獸卻惶然抱頭顫抖，“是、是牠！牠怎麼可能還活著！”
“你說誰？”
“就是，把我封印起來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