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现实很骨感

  李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坐在奶茶店，面前还放着一杯冒泡泡的柠檬红茶。
  他不喜欢酸。
  事实上，当他说完那句话后，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了。
  柒瞳拉着他大步流星冲到奶茶店，掌心传递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午后人不算多，两人坐在角落。
  柒瞳皱着眉，无比认真的盯着他：“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哦…你说不是就不是。”李哲晃了晃杯子，喝了一口，
  真酸
  “你在敷衍我，你不说，我会一直问到底！”
  李哲想了想，咂咂嘴：“这杯茶，换5分钟，你想知道什么，抓紧时间。”
  “你！”
  柒瞳气的不行，喘了口气，看着那张无所谓的脸：“那好，你告诉我！凶手是谁？！”
  “是你。”
  “哼，你答错了。”
  “答错了？”李哲掏出魔方：“大小姐，别和我在打哑迷了，你那套催眠对我不管用。”
  话应刚落，柒瞳脸色一惊，微张着嘴，恍神的咽了口唾沫：“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哲指了指脑袋：“它告诉我的。”
  “什么意思？”
  “我这里，有个迷宫。”
  “迷宫？”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
  第一，我从始至终都不相信天堂会有丧尸，病毒，但很奇怪，我潜意识里，却感觉自己受到了影响。
  第二，我将除了男店员除外的10个人全部放在迷宫里，最后却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人？
  第三，那个小女孩不见了？
  直到有一天，那个小女孩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指着桌上的魔方，我才明白，多出来的第11个人，就是我自己。
  那个小女孩，是我臆想中的存在。
  一个存在于大脑中的幻想，竟然成了幻听幻视，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很庆幸，我一心三用。
  在进去餐馆时，我脑子里同时在思考三件事，所以我知道，只有其中一个自己被感染了。
  第二个我利用魔方记录着每天幸存的人数，但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刻，我自己也会诧异这魔方究竟是谁拼的？
  其实这些都没有大碍，直到有一天夜里，我发现，第二个我，也出问题了。
  他竟然也开始相信这个事实。
  我害怕了，
  我在迷宫中苦苦找了16个小时，终于发现，改变我的人，是你，柒瞳！
  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优秀的催眠师。
  你根本没有晕血证，每次佯装去卫生间只有一个目的，将脖子上戴的天鹅项链拿出来。
  你的催眠工具。
  一个如此简单的动作你都会心思缜密到这般地步。
  我没记错的话，你一共去了26次卫生间，
  女收银的那些话，是你给她暗示的吧，收音机里就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信号。
  红衣妇女的双重人格，也是你的杰作吧。
  你必须要一个傀儡，一个帮手，而她和你走的最近，对你而言，她是最好的实验品。
  然而，你玩脱了。
  你万万没想到，她杀人了。
  你给她灌输的思想太强烈，以至于她开始谋杀一切肆意离开这里的人。
  你很良心的带她来我身边，暗示我，不要站错队。
  可笑，
  前一天在迷宫里找到出口的横肉汉，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他的结局？
  你害怕了，却发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掌控的局面。
  猜忌，谋杀，陷害，
  所有人类的原始本性在这一刻爆发。
  是，你没有亲手杀人，
  但你这么做，
  和谋杀有区别么？”
  柒瞳从始至终盯着他，精致的鼻尖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难以置信的一字一顿问道：
  “也就是说…你利用一个魔方，破解了催眠？避免了感染？还找到了凶手？”
  柒瞳说的很轻，却每个字都渗透这浓浓的不可思议。
  “还有…反操控。”
  “反操控？”柒瞳吸了口气，睁大眼睛：“操控我么？怪不得，你是怎么做到的？”
  “无可奉告，五分钟到了。”
  李哲一口气喝完，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柒瞳起身：“再来杯咖啡！”
  “给你续个时！”
  “……”
  两分钟后，咖啡端了上来。
  “续时开始，还有什么想问的？”
  “嘿嘿…”
  柒瞳笑了笑：“原来，你才是最聪明的人！”
  “过奖了。”
  “嘿嘿，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做么？”
  李哲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微微皱眉，加了块糖，不紧不慢的搅动着，
  “不好奇，也不想知道。”
  柒瞳笑了，笑的很灿烂，“呵呵，想不到，天堂里还有这么豁达的人。”
  “什么意思。”
  柒瞳没说话，端起奶茶和桌上的咖啡自顾自碰了个杯，喝了一大口，
  “啊~~”
  接着，她缓缓站起身，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很复杂，有含蓄，有欣赏，有意料之外又有情理之中，
  李哲感受到她浑身上下的气质突然发生了变化，抬起头，四目相对。
  “这次的新人有些刮目相看啊。”
  说完，拿出手机，轻轻说了声：
  “南阳李哲，测试通过。”
  测试！
  李哲眼睛一亮，支离破碎的信息在脑海中重组，捋了捋，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死神学院，还搞这一出啊？”
  “欸没办法。”柒瞳放下手机，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从客服通知你报道那天开始，你就在测试期内了。”
  “那这几天应该不算在倒计时之内吧。”
  “当然不算，五天后会有人来接你。”柒瞳嚼着珍珠，晃了晃杯子，“好了，时间不早了，得去下一个了。”
  “欸等等！”
  李哲起身去吧台买了杯奶茶，“该我续时了。”
  柒瞳摇了摇头，“不行哦你现在还不够格。”
  “是嘛”李哲苦笑一声，“我就想知道，这场测试，会刷掉多少人？”
  “不清楚，每个人的测试项目都不同，大数据分析的结果也不同。”
  她吐了口气，停顿了几秒，“多说一句吧，死神学院没那么容易的，你也看了，刚才的一切，只是入门级的测试，以后的路”
  说到这，神秘的眨了眨眼。
  “谢谢，我知道了。”李哲微笑道。
  柒瞳的话很少，表达的概念却很多。
  “对了，你知道伏城在哪里么？”
  李哲愣了几秒：“亏你们还用他当诱饵把我弄到这来。”
  “所以？”
  “我不知道他经常有一阵没一阵的。”
  “这样啊”
  柒瞳失望的叹了口气，“很想看看今年的最强新人什么样呢。”
  “也就内样。”
  “呵呵我真要走了，下次见面就在死神学院了。李哲，你是个很特别的人，这条路不是意志坚定或努力付出就能走下去的，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哲点了点头，“不难理解。”
  “不错聪明。”
  目送柒瞳离开的身影，李哲喝完了桌上的咖啡，也起身离开了。
  所谓天堂命案，因果循环，如果是死神学院涉足，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想不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被设计，伏城的电话，超市的魔方，甚至自己吃午饭的时间规律都了如指掌。
  想到这，李哲手心微微泛潮，从口袋里掏出魔方，悄悄的扔进了垃圾桶里，快步消失在人群中。
  五十米开外，一个街角，柒瞳换了身干净利落的黑色衣服，背后写着个“死”字，旁边站着身材高大的蒙面人，同样一身黑，
  他的整张脸都是用黑布掩盖着。
  “结果如何。”黑衣人声音低沉沙哑。
  “唔”柒瞳手指点着嘴唇，想了想，“90分吧，没有圣母泛滥，没有感情用事，思路清晰，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是么”
  黑衣人拿出一张卡片，“这个人也刚结束，不过他的分数已经超了。”
  “超了？什么意思？”
  “测试项目是恐怖荒岛，一共16个人，结果，他从一开始就玩幕后，利用很诡异的手段设计杀死了14人，直到最后连死神都受到了生命危险才迫不得已终止。”
  “有这种事？”
  柒瞳惊讶的低下头，看着照片，
  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男孩背光而站。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日光灯的照耀下，男孩那层次分明的茶褐色头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耳那一颗小小的闪着彩色光芒的彩虹黑曜石耳钉，和他的眼神一样闪着犀利的光芒。
  “耳钉不错。”
  来到比泽已经是午后，迪鲁城有很多廉租房，按天计费。
  李哲推开门，恰好看到舞宝儿在开房式厨房忙碌的身影。
  阎坐在对面，剥大蒜。
  “呀！我靠！大哥你回来了啊！”
  舞宝儿寻声回头，眸子里闪过一抹惊喜。
  “嗯出了点事，忙完了。”李哲脱下外套：“先来根烟，旱死了。”
  阎连忙起身，屁颠屁颠跑过去：“嘿嘿大哥，忙啥去了，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再忙两天？”
  李哲愣了一下，听出点端倪，又看了眼舞宝儿，没说话，自顾自抽了起来。
  “快来吃饭吧。”
  舞宝儿叮铃哐啷娴熟的盛了一桌子，李哲闻到菜香肚子止不住叫唤。
  丸子是好吃，可连着吃几十顿也早就受不了了。
  大口大口的吃着美味的家常便饭，李哲瞬间感到整个人都充实了许多，心满意足的称赞，“好吃。”
  “那就多吃点，不够了俺在给你盛哇。”
  李哲喝了口水，压一压，说道，“路上的时候，我打电话了，要接的人估计等会儿就到了。”
  “谁啊？”
  话应刚落，传来一声敲门声。
  三人面面相觑，
  李哲给阎使了个眼色。
  阎放下筷子，边抹嘴边朝门口走，“谁谁啊？！”
  拉开门，
  视线不由自主下移几公分，接着就看到一个半人高的小浣熊？！
  穿着一身藏蓝色的道袍，脚踩布鞋，戴着个金丝边眼镜，腰间挂着一把左轮手枪，背后还背着个急救箱？！
  这身四不像打扮着实把阎看蒙了。
  你这算啥？
  小浣熊修仙记？
  “你是？”
  “李哲在么？”
  别看个头小，说起话来却横眉瞪眼，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阎有些不爽，“谁啊你？”
  “他就是我要带的人，进来吧！”李哲隔着玄关喊了一声。
  听到李哲声音，小浣熊自顾自走了进去，完全无视阎的存在。
  这让阎心里瞬间爆炸。
  “我靠！什么意思？啊？？喂！老子和你说话呢！！”
  小浣熊走到餐厅，放下急救包，后脚一蹬坐在了椅子上，却发现他的身高只能露半个头。
  可还是一副逼格满满的表情，淡淡的说，“这人谁啊？不好玩。”
  李哲笑了笑，放下筷子，走到浣熊旁，一手拿起医药箱，一手将他抱起，接着把医药箱放在椅子上，这样坐上去就刚刚好。
  啊不，
  还会高一点点
  “舞娘，劳驾。”
  舞宝儿试色的点了点头，转身盛了碗米，略带歉意道：“不知道客人要来，随便炒的家常菜，您可别嫌弃。”
  “嗯”
  小浣熊半眯着眼，点了点头，“还是你俩懂事。”
  这让阎太不爽了，他咬牙切齿的站在身后，恨不得一手提留起来扔出去。
  “啧！坐下吃饭！”李哲瞪了一眼，旋即看着浣熊，“力宏最近怎么样？”
  “忙，”小浣熊头也不抬回了句。
  “呵呵那您还真是给足了我面子。”
  “欸”小浣熊抬起头，眨了眨黑溜溜的眼睛，“别人入不了眼，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论请论理，我都义不容辞。”
  “那就好，前几日我有些劳累，今日暂且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就带你俩离开。”
  小浣熊指着阎：“他？”
  “不，他是我二弟，阎，明天带你和舞娘离开。”
  “哦”小浣熊没说话，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一旁的阎从始至终黑着脸，直到这场饭结束。
  饭后，
  舞宝儿带小浣熊去房间收拾，阎闷闷不乐的走到门口，点了根烟，
  “大哥，啥情况？这怂凭什么一副二五八万的求样子，看的人浑身不爽！”
  李哲苦笑一声，“他叫力宏，是个医生。”
  “医生？”
  “哎，一言难尽。”李哲深深嘬了口烟，“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深有体会。
  曹操当年弄死华佗，天堂也不知道把华佗弄哪去了，打听那么久都鸟无音讯。
  没办法，一个团队没有医生是大忌。
  我身边认识能看病的不在少数，可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唯独他最合心意。
  他叫力宏，三纪元兽人一族。
  人家之所以逼格高，因为手里确实有点本事。
  灵力知道吧？有些无聊的修炼人，体内会有那玩意。
  力宏能将自身的病融入到灵力中，然后通过左轮手枪发射出去。
  举个例子，
  前方五百铁骑，
  然后力宏在陷阱里准备些灵力弹，
  铁骑陷沙，灵力弹入体，
  然后就能看到，
  前一秒势不可挡的大军，眨眼间抱头痛哭，
  因为他们都得了前列腺增生。”
  “靠！还有这种操作？”阎瞪着眼睛。
  “是啊，所以，你经常会看到他自虐。我记得有一回去凛冬，在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遇到了他，已经被冻得奄奄一息。
  后来，救了他才知道，他为了制作关节炎灵力弹，专门去那种地方，收集类风湿性关节炎。”
  “”
  阎悻悻的咽了口唾沫，“还好我刚才忍住了。”
  “也不会，力宏就是那样的性格，接触久了你会发现，他人不错的。”
  正聊着，舞宝儿走了出来，抹了把额头的汗，“呼都收拾完了。”
  “辛苦你了。”
  “不碍事，对了，阎，明儿我就走了，你想吃啥，我给你做顿好的。”
  “走走？！”阎愣了一下，想想这几天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感情付之东流，瞬间满眼不舍的看着李哲，
  “大哥舞娘就就在这吧她一女的，去那种地方”
  “不说了，都安排好了。”李哲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舞娘，我陪你去买菜，中午没吃够，下午多吃点。”
  “嗯呐。”
  “我也去！”
  一路上，阎跟个小媳妇一样，在舞娘身边说个不停，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虽然知道有一天两人终会相聚，但心里就是不舍。
  晚饭做的很丰盛，四人吃的都很开心。
  饭后，李哲去二楼洗澡，阎注意到舞宝儿的发卡已经很破旧了，决定临走前送她一个礼物。
  黑夜席卷着兽族之都，阎在大街小巷里穿梭，跑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找到一家即将关门的首饰店。
  “等等！！呼呼呼呼呼”
  他微笑着，气喘吁吁钻进店里
  回到家后，
  力宏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旁边放着现磨卡布奇诺。
  “呦看电视呢？”
  “嘘！”力宏瞪了一眼，指了指头顶。
  阎纳闷的挠了挠头，走到客厅，才听见，
  二楼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
  “垮擦！！！”
  发卡掉了，阎整个人，那颗滚烫的心，连带着满眼闪烁的小星星，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尊雕像，
  碎的稀里哗啦。
  他就这么站着，
  张着嘴巴，
  一动不动
  整个世界已经静止。
  力宏疑惑的瞅了眼，半眯着眼睛继续看电视。
  一个小时后，
  客厅传来熟睡的鼾声，
  阎从恍然中回过神，
  双眼噙满失恋后的痛苦与落寞
  跳动的心直到此刻还无法平静。
  他魂不守舍的做在力宏身边，电视机播放的画面毫无吸引力，
  脑子很空，
  又很乱，
  一切来的太突然，
  平静的水面，一丈惊涛骇浪打的他晕头转向，
  男人，在受到刺激或者极度不平衡时，会做些什么呢？
  五分钟后
  力宏一个哆嗦，睁开眼，冷冷的看着阎：“你你在干什么呢？”
  “老子有需求，不可以么？！”
  “那你TMD能鲁自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