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风起
若不是有个墨宁在中间横着,他真的以为林嫣因为对他爱而不得有些魔障了。
这么一想,宗韵凡只觉得自己有些无耻,红着脸偷偷瞧了林嫣一眼。
林嫣自分宗后空落落的心似乎因为有了事做又充实起来,她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
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凡哥哥,要不你找个理由同宁王打一架吧!”
宗韵凡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这就是她的主意和帮助?
果然直线思维的人,出的主意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林嫣道:“你想想周皇后和宁王的关系,打上一架,结个梁子,彼此都放心。”
又不是让你真的投靠周皇后一系。
打一架向世人摆明六安侯家二公子同宁王有梁子,这样周皇后放心,林嫣也算出了一口气。
若是淮阳侯同前世一样起了联手二皇子魏王,周皇后不会坐视不理,说不得用周慕青和宗韵凡的联姻来保住自己的实力。
周慕青,也不至于像前世那样被逼的出家。
宗韵凡却愣住了:“你……同宁王……”
若是林嫣能嫁进宁王府,那他同宁王闹翻,还怎么做她的后盾。
林嫣浅浅一笑:“你不也是恼他吗?这回被分宗,就算不是他主导,但是在其中推波助澜总是少不了的。”
宗韵凡的脸顿时拉的老长:“他敢耍你?”
那真得是要过去揍一顿了!
林嫣笑了笑,正如宗韵景说的,自己笨、心太松,只能认赌服输。
宗韵凡磨着拳头就要起身往外走,刚站起身腰就一疼,忍不住:“哎呦”一声。
真的被折磨的很了?
林嫣忙过去扶住他,问:“怎么了?景哥哥真朝你下黑手?”
宗韵凡摆摆手:“没事没事,揍宁王的事情先缓一缓,我得休养几天。”
林嫣这才信了宗韵凡是真的累了,她帮着对方脱了靴子,扶到榻上重新卧好,眼珠转了转。
她看着宗韵凡吃了饭喝了汤,出门右转,直进了宗韵景的院子。
宗韵景这几日折磨亲弟弟折磨的高兴,正端着紫砂茶壶在院子里晒太阳,抬眼一看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的林嫣,就知道,讨债的来了。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林嫣坐到宗韵景身边,仔细看了看眯着眼睛装睡的黑芝麻陷包子表哥,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他那么黑呢?
早知道,也不至于进了墨宁的套。
林嫣心里一紧,赶紧的摇摇头将墨宁甩出了脑子,笑着伸手咯吱了宗韵景一下:“别装了,有正事!”
…………
周皇后待人都散了,换了身家常的衣裳去了建元帝的寝殿,先说乐康的事情。
建元帝皱皱眉头:“若是闹的不像样子,只管让乐康放手去做,皇家的脸面不是谁都能打的。”
一个小小的临江侯,还不配!
周皇后笑了笑,又道:“今天见了那位林嫣,倒是个好孩子。”
建元帝默了默,问:“那个,今天表现如何?”
“仪姿优雅,端庄得体。”周皇后道:“不是个吃亏的主儿。”
她将宴会上,林嫣同孙乐乐的斗嘴说了一遍,笑:“真是没见过一句话噎死人的孩子。”
就算那个孙乐乐退了信国公府的亲事,谁个当场给人没脸?
偏偏林嫣做了,而且理直气壮。
建元帝听了,冷冷一笑:“孙家的姑娘都沉不住气,不过孙相暗地同信国公府结亲,倒是让人没想到。”
周皇后捏着建元帝肩膀的手一顿:“万岁怎么处置信国公府?”
若是丑事没爆出来,将林嫣撵出去也就撵出去了。
可是让宫里给做主撵人,最后却爆出惊天的丑闻,岂不连着建元帝也给套进去了?
建元帝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既然林礼面子里子都不要,他也没必要手下留情。
林修和压着战俘,眼看就到了京里,到时候再给林礼致命一击。
他,早不耐烦林礼四处上窜下跳的样子。
若是乖乖的坐几年冷板凳,料理好府里那一烂摊子事,起复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朝中能打仗的人太少了。
可惜林礼不如老国公看的远,堂堂一个国公爷,陷进男女情|爱理出不来,对一个贱婢死去活来,眼界越老越窄,已经不复当年英勇。
建元帝知道周皇后盯着林礼一家子的嫡庶之争,来探测他对嫡庶的态度。
他总觉得周皇后有些想偏了,臣子家里的嫡庶同宫里的能一样吗?
一半因为周皇后,一半因为看不惯林礼,建元帝顺水推舟的压着他。
如今耐心已尽,林修和又脱颖而出。
林礼此人,可以弃了。
周皇后轻轻揉着建元帝的肩膀,有时候她也猜不透这个男人的意思。
不过,压着墨宁不让他起来,这一条周皇后是确定的。
她说道:“今天看那个楚氏,对林姑娘倒是维护的紧,同孙相夫人还怼了两句。”
建元帝笑:“是呀,六安侯夫妇对这个外甥女,很是看重。”
两人又陷入沉默。
放眼满朝,真的没有比林嫣再合适的宁王妃人选了。
偏偏有个六安侯。
周皇后从建元帝寝殿出来,未央跟了上去:“娘娘,周姑娘已经回去了。”
“没去霜华殿转一圈?”周皇后顺口问了一句。
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但凡周慕青进宫,走的时候非要去霜华殿绕上一圈不可。
好像墨宁还在那里住着似的。
好像那里有两人的美好记忆似的。
周皇后哪里不知道,墨宁那小子自小没正眼看过周家任何一个人。
周慕青真是个傻孩子。
未央答道:“……今天没有。她同林姑娘好像挺谈得来。”
“她就是个软心肠的孩子,见不得有人不好。”周皇后叹口气。
虽说周慕青是个庶出,但是相对于那个不成器的侄子,这个侄女太合周皇后的脾气了。
可惜这孩子,一头扎进墨宁那个坑里不出来。
真是一个两个的都让人操心。
“且看吧,等这些事都尘埃落定了,还是及早的将旻哥从北疆救回来。”
眼看就要入冬,那孩子自小没受过一天苦,怎么可能挨得过北疆苦寒的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