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新势

  跟着庄谦走,果真顺顺利利的出了聚宝斋。
  “颜神医,这位公子,慢走。”庄谦说道。
  别人见到了颜神医都是一脸惊讶,满心欢喜,庄谦倒是淡定,不知道颜神医的时候和知道颜神医了都是这个样子。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宁绾问。
  庄谦从始至终知道她就是颜神医,这事儿,她是确定了的,她不确定的是,告诉庄谦她身份的是李洹还是李延。
  庄谦笑答,“颜神医睿智是真,至于那人是谁,颜神医也不必问我,问不问都一样,我不会说的。”
  不说就不说吧,反正左不过是李洹和李延中的一个,是哪一个又有什么区别。
  “那就多谢你了。”
  宁绾道了谢,准备要走,想了想,又倒回去,说了一句,
  “如果今儿的赌注要算到你的头上,你大可辞了这份工,我会帮你安排好旁的,要是你寻不到我,去找允王爷和四皇子也是一样的。”
  “多谢颜神医。”庄谦道。
  待宁绾和云胜走远,庄谦拐到了一家酒楼里。
  酒楼二楼的厢房里,李洹和李延都在。
  “王爷,四皇子。”庄谦行了礼,道,“颜神医他们已经走了,太子殿下那里没有为难。”
  “辛苦庄兄,坐。”李延道,
  李延擅结交朋友,庄谦就是其中一个。
  庄谦也非十分注重规矩之人,李延让坐,他便坐下了。
  李延笑问庄谦,“见了颜神医,感觉如何,那脾气性子是不是和从前的你有些相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和你,真的是如出一辙。”
  “四皇子可是抬举我了。”庄谦嫣然,“颜神医和我可不一样。我的天不怕地不怕是鲁莽,颜神医的天不怕地不怕却是有备无患。世间的人,当真是奇怪,像颜神医这样的年纪,做事情粗中有细,着实难得。处理事情的分寸拿捏得那么好,怎么看也不像是十二三岁的孩子。”
  两人说了好几句话,李洹都没有反应。
  李延主动问道,“哥,怎么了?哪里不妥?”
  “确实不像是十二三岁的年纪。”李洹闷笑,“颜神医说,她是高龄,和宁家大小姐还是忘年之交。”
  李延和庄谦一愣,沉默了片刻,相视一眼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的话你也信!”李延嘲笑道,“哥,他那是和你说笑呢。”
  说笑不说笑,李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毕竟,一会儿当颜神医,一会儿当宁大小姐,身份转换间,难免会有糊涂的时候。
  “庄兄,太子殿下以为得了钱庄,大概会派你前去跟着打理,所有账目收支,全靠你了。”李洹说。
  庄谦点头,“承蒙王爷与四皇子信任,此事,我会尽心竭力办好。”
  说了一些钱庄的事,庄谦便走了。
  庄谦一走,李延便耐不住了,起身就要走。
  李洹道,“你的这些朋友里面,也没见你对谁这么殷勤。怎么,那一掷千金的豪爽真的是入了你的心了?”
  “哥,我的朋友是多,可是没有一个像倾城一样合我的眼缘。”李延舔舔唇,嘿嘿傻笑,“不瞒哥哥,就是那一掷千金入了我的心了,这个朋友,我得引为知音才行。”
  “坐下。”李洹正色。
  “哥!”李延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绳,“他来无影去无踪的,连个具体的住处都没有,再不跟过去,我去哪儿找他?我的好酒都准备好久了,就等着他和我们一块儿一醉方休呢。”
  “坐。”李洹说着,给李延斟了一杯酒,进入正题道,“太子那里,你是怎么说的就要怎么做。太子多疑,你要没有时不时的透露点有用的消息给他,他不可能会相信你。”
  “难道我们现在做的,还有后续吗?”李延惊讶,一时顾不上去找宁绾,乖乖的坐了下来。
  他还以为,现在的假意和太子亲近,只是为了诱骗太子上钩,放弃宁越这条线呢。
  “这是个机会,只要把握得好,可以让第三方势力起来的。”李洹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慢慢分析道,“太子全心全意对付我,你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培养一股势力。明里借着太子的势,暗里借着我的势,在我和太子争夺的这些时间里迅速蹿升,等到太子反应过来,想要抽身,我们前后夹击,他来不及挽救的。”
  “可是太子那人阴险狡诈又贪得无厌,我要是真要取得他的信任,不知道要给他多少好处,还得防备着被他利用……这是与虎谋皮。要是哪里做得不好,说不定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李洹看着茶杯里漂浮着的茶叶,在听李延说话,却并没有听进去太多李延的话。
  与虎谋皮,不死不休的争斗,步步为营的算计,此时此刻,他似乎,有点疲倦了。
  算计来算计去,他都想要快刀斩乱麻了。
  “而且,要是和他来往,我就必须要装作和你有隔阂的样子,我们是没有什么的,可是外人看来,那就未必了!母妃要是知道我伙同太子和你作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所以,哥,要不然,我们还是算了吧。”
  李洹愈发凝眸。
  李延见李洹似乎没有在听他说话,哇哇叫了两声,拿手在李洹眼前挥动了两下。
  “哎呀,哥,和你说话呢,怎么半天了都没有反应!你在想什么呢,一直心不在焉的。我说的你听了吗,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你说的?”
  李洹轻轻摇头,“就按照我说的来做,第三方势力兴起,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你想想,朝堂之上有多少人盼望着有除我和太子之外的势力起来?你可以得到他们的支持,还能得到父皇的支持。”
  李洹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又说了一句,“你不必顾虑太多,我有方寸的,能说的地方我会帮你说清楚,尽量不会让人误会你的。如玉,你要知道,不信你的人,你什么都不做,她也不会信你,信你的人,你做尽天下坏事,她始终也会信你。”
  “有这样的人吗?”李延闷笑着问。
  李洹笑答,“有啊,怎会没有。”
  李延点点头,看着李洹带笑的眼眸,眼里也浸染了笑意,半分理所当然,半分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