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作到她头上了
香云从外面进来,又谨慎的关好了门窗,才来到李蒙跟前,“姑娘,你吩咐奴婢办的事有些眉目了。”
“你可得谨慎些,府里的人也别露了风声…….”李蒙知道这贴身丫鬟比不得小姐,出府只需去管事的婆子那里报备一声,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还是要按着规定的时辰回府,否则丫鬟私自逃跑,抓回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姑娘放心,奴婢这几日都出府,只说姑娘惦记着岚云坊的胭脂,买回来又对不上色,只得来回跑了好几次。”
香云本有所疑虑,又发现李汐夢是真的要带她出府,她心底的疑虑也就慢慢不见了。
李汐夢的部分现银已经被她换成了文钱。
香云想着出去后不可露财,又用小绳将几个文钱串成一串。除了放在钱袋里,还在出府的衣物上,鞋靴里缝制了几串,以备不时之需,也不怕弄丢了。
至于金银首饰,她变卖的李汐夢几样值钱的,加上剩余的银两一起兑成了百两的银票给了李蒙。
“我们出府那些衣衫你可备好了,只需要一套换洗的就成,多余的都不带。”
房门此时咚咚的响了起来。
“谁?”
李蒙递了眼色过去。
“姑娘,夫人邀你去听月阁看戏。”外面传来一声。
“知道了,姑娘稍后就到。”
香云应了声。
待那婢女走后,李蒙才问道,“那婢女是夫人院里的?”
“好像是吧?”
香云没看清楚人,也不确定,忙打开了条门缝,看了那婢女的背影,才肯定道,“是夫人院里的,霜儿姐姐。”
“平日里也是她来传话的?”出府前,李蒙小心行事也没有什么不妥。
“那倒不是,多半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墨绿来传话的。不过有时墨绿忙不过来的时候,霜儿姐姐也会来。”香云一五一十的说道,“不过霜儿姐姐今儿怎么走的这样急?”
李蒙不听李氏的话动手,加上她被退亲的事传的人尽皆知,她那个姑母避嫌了多日。
这个节骨眼上,李氏怎么会忽然请她看戏?
何况沈绮月那头也十分安静,李氏眼下不弄出点幺蛾子说不通啊?
李氏恐怕不是请她去看戏,是去唱戏差不多。
李蒙是有心理预防的,可是遭不住大白日就要害人啊。
“姑娘不想去?”
自从被退婚后,李汐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事都吩咐她来办,和夫人也好些日子没见面了,又瞧着李汐夢没有想去的意思,才会有此一问。
“去吧!”
她这个恶毒女配躲的过今日,躲不过明日,大不了就是去陪别人唱出戏。
换好了衣衫,香云就带着她一起去听月阁。
沿路就听到角落里的婢女嬉笑着说是永定府的吴公子又来了,来的这样勤莫不是对府中的两位小姐有意思,就不知是哪位了…….
听月阁离李蒙住的地方有些远,位置还有些偏,到了大门外,李蒙止住了脚步,转头对着香云吩咐道,“你回去给我取个团扇,天有些热…….”
香云不疑其他,“那姑娘你先进去,团扇我去取。”
“恩。”
待香云走后,李蒙绕开了大门,绕着院墙走了一圈。
就看见一名随从鬼鬼祟祟的在后门口张望,这是…….
吴承轩的随从!
李蒙的眼睛一眯,吴承轩肯定在里面,可是里面未必有李氏!
所以这是李氏还是沈绮月的主意?
虽说吴承轩曾经是害死女主的帮手,可不是有意为之,不过是被恶毒女配利用。
沈绮月再怎么狠,也不会设计自己的表哥扳倒来恶毒女配吧!何况原书中吴承轩的亲娘对沈绮月还是不错的。
正巧碰见一名丫鬟路过,李蒙取下了自己的半只耳坠握在手心里,唤了对方到自己跟前。
“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的耳坠刚刚掉了,你帮我找找,如果不是掉在这院子外头,就是我刚从听月阁大门出来时掉了。”李蒙指了指空荡荡的耳朵。
那名丫鬟看了看李蒙的另一只耳坠,低头找去了。
李蒙支起了耳朵听墙角,她可不是君子,何况还关乎她性命的事,名声什么的都是浮云。
许久,没有动静。
李蒙还以为自己多心了,直到大门那头传来嘭嘭几声,又隐约听得有人呼喊起来,她也不急,等吵闹声小了些,她才慢慢踱步去了正门。
门口守着的几名丫鬟看着李蒙来了,明显慌了神。
李蒙疑惑道,“这里面吵嚷什么呢?”
那几名婢女摇摇头,恰好香云也取了团扇回来,一脸茫然。
两人搀扶着入了听月阁,就看见几名下人也守在了门外。
李蒙坦然走了进去,就见地上跪着一名婢女,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正低头嘤嘤哭着,前面坐着的不正是李氏,至于身旁坐主位的中年男子…….是沈老爷!
李氏见李蒙走了进来,脸白了几分,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丫鬟,忍不住道,“你怎么才……”
又后知后觉改了口,“你怎么来了?”
“姑父,姑母,发生什么事了?方才我耳坠掉了,正在后院找的时候,听到了声响,就来瞧瞧?”李蒙将手掌中的耳坠举了举,揣着明白装糊涂。
地上的丫鬟可不就是刚才她让去找耳环的丫鬟,一副被人轻薄的模样,李蒙心中冷笑。
李氏啊李氏,算计到她头上来了!
“这儿不关你的事,下去吧!”沈晏威严的说道,觑了李汐夢一眼,真是哪儿都有她掺和。
李氏欲言又止,终究没吱声。
“是,侄女这就退下,还有一事正巧着姑父姑母都在也在,侄女就说了罢,最近这几日侄女连连梦见了先去的生母,侄女想着多年不曾回家,她定是念叨了侄女,侄女身子近来也不爽快,还请姑父姑母应允侄女回家去看看,尽一尽孝道。”
“砰砰砰……”
里屋传来几声响动。
李蒙当然知道那里头的是谁,只作不问,什么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就是眼下。
又恳切的说道,“侄女在这沈府多年,给姑父姑母添了不少麻烦,这一回去也不知何时能来看姑父姑母了。还请姑父姑母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