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孩子交给你了
沈妙点点头,“奴婢这就去。”
春晓望着东陵翕然,“怎么?舍不得走?”
东陵翕然摇摇头,“此行一去,我不知我是否还能回得来,这个长命锁帮我转交给我女儿吧”
“春晓将她的手推开,“我可不要。”
东陵翕然顿了顿苦笑了一声,“你没有孩子,不懂我的心情若我没命回来,孩子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不是恶人。”
春晓愣了片刻,“跟我来。”
她说完自顾自的摇摇头,“怎么这么意气用事”
“去哪?”东陵翕然疑惑地问道。
春晓瞥了她一眼,“你不是想见你女儿吗?”
东陵翕然瞬间似乎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她颤抖着身子艰难地跟上春晓的脚步。
走到了春晓住所,在一座假山后面还有一个屋子,春晓指了指门,“她们就在里面呢”
东陵翕然不可置信的望着门又望了眼春晓。
春晓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快点别让人看出端倪”
东陵翕然这才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正是纸鸢,此时她身后背着一个孩子,怀中还抱这一个。
纸鸢望着东陵翕然,多了许久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跪在地上久久未能起身,“阏氏阏氏阏氏!您可算来了!”
东陵翕然靠近她和她抱在一起痛苦流涕,“你可好?”
纸鸢重重的点了点头,“好一切都好!春晓姑娘还把我的儿子从漠北接了过来,现在一切都好”
东陵翕然微微叹息,不得不重新审视春晓,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她背后的人会是谁?
“好就好一转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东陵翕然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她伸手接过纸鸢怀中的小人儿,紧紧的抱在怀里,那小人儿眨眨眼看着东陵翕然似乎有些陌生,微弱的挣扎了两下意识到这人对自己没有伤害,就又放弃了挣扎,安稳地在东陵翕然怀里戴着。
“阏氏”纸鸢紧紧握住她的手,“阏氏,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您!”
“什么事?”东陵翕然直觉她将要开口的不是好事。
“阏氏您还记得有一次我误将毒蛊种入旭斌圣上的身体里了吗?前阵子,春晓姑娘跟我说,圣上要除掉您,让我想办法,情急之下我只好动用了蛊虫,将在圣上体内的蛊虫唤醒,不过我保留了些许,不能要了他的命,现在我看见您,十分的后悔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纸鸢愧疚的哭的更伤心了。
东陵翕然叹了口气拍了拍纸鸢的肩膀,“你做的没有错圣上已经几次对我起了杀心了”
原来丁旭斌的腿突然不能行走是纸鸢弄的,看来一切都在春晓的掌握之中啊
“啊?!原来春晓姑娘说的是真的他怎么可以这样那您该怎么办?!您会有危险吗!”纸鸢紧张的问道。
“或许吧”东陵翕然叹了口气,“之后我要去江南一趟,你照顾好孩子们,若春晓再让你做什么你要稍加思考之后再行动。”
孩子们的性命都在春晓的掌握之中,若她皱皱眉起了杀心,他们也只能承受着
东陵翕然很是心急,自己必须拥有实权,才能给孩子们一个安全的环境生长!
“阏氏,江南您带我去吧!只要有我在,您的安全绝对可以保证!”纸鸢说道。
东陵翕然笑着摇摇头,“你去了孩子们怎么办放心吧!我没事。”
“可是”纸鸢还是很担心。
就在这时春晓用脚将门踹开,“说完了吗?该走了吧?不然该让人起疑心了。”
东陵翕然其实心里还有好多疑问没有问纸鸢,云帆去哪了,他们怎么被春晓抓住的,包括为何春晓知道漠北纸鸢孩儿的住处?
可是时间来不及了,东陵翕然将怀中的孩子依依不舍的还给纸鸢,“照顾好孩子们。”
“阏氏”纸鸢哀求的望着东陵翕然。
东陵翕然突然抱住纸鸢,低声说道,“如果我没能从江南回来,杀了旭斌。”
纸鸢微微一愣,她还没听懂东陵翕然的意思,可东陵翕然已经离开。
“阏氏”纸鸢轻声呢喃着。
可是门已经关上了。
春晓递给她一张手帕,“擦擦吧,不然会有人瞎传闲话的。”
东陵翕然笑了笑,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有多少闲话都是从她口中传出来的?
“好孩子的事,谢谢你了”东陵翕然苦涩地勾了勾嘴角。
春晓摆摆手,“谢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况且我也有我自己的用途。”
“我知道,你抓到他们总比他们落在圣上手里的要好”东陵翕然幽幽地说道,“如果我回不来你能不能答应我照顾他们?!”
春晓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东陵翕然释然地笑了出来,“谢谢你,若我能活着回来,会死心塌地的为你服务。”
春晓自嘲的摇摇头,“您折煞我了。”
东陵翕然叹了口气往外走去,春晓或许不可信任,不过至少比丁旭斌要强点吧?
“母后,此行或许困难重重,孩儿身体抱恙,现如今又没有后代,只能让您为朕费心,孩儿着实难受!”丁旭斌依旧坐在轿子上。
东陵翕然苦笑着摇摇头,“这是哀家应该做的。”
“母后,孩儿在京城等您回来!”
随后丁旭斌望着李太傅,“一路上,帮朕多多留意一下。”
李太傅赶忙跪在地上行大礼,“臣定不辱您所望!”
随着公公一声领下,马车逐渐远离皇宫,原本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可现如今她只想安稳的呆在宫中哪都不去。
坐在马车上,沈妙本能的抱着她的胳膊,“太后娘娘”一出宫门她鼻子一皱就哭了出来。
“哭什么啊?没出息”东陵翕然说着却拿出了手帕为她擦试着眼泪。
“太后娘娘我们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
东陵翕然不自觉的又叹了口气,她必须坚强,她强迫自己勾起嘴角笑了笑,“有锦衣卫护送你怕什么?你的云帆可也在队伍里呢!怎么?不相信他?”
小孩子经不起逗,沈妙的脸像个煮熟的虾子,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太后娘娘您在说什么啊!奴婢不理您了!”
“别啊!跟哀家说说,你们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东陵翕然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身边有这样一个开心果,也好,自己不必要那么抑郁。
“哎呀奴婢和他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太后娘娘莫要取笑奴婢了!”沈妙故作生气的将腮帮子鼓得溜圆。
东邻翕然笑着继续说道,“云帆这孩子不错,就是有点傻,你也有点傻,把你交给他哀家似乎有点不放心呢”
“奴婢才不傻呢!”沈妙急切的说道,“奴婢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
“是嘛?看来哀家的义女很聪明啊!”
“那是自然!太后娘娘的义女怎会差?”沈妙骄傲得挺直腰板一脸自豪。
东陵翕然见她那样,忍不住又笑出声来,明明怕的要死,随便夸她几句就忘记了恐惧,眼睛里是那样的纯洁,她打心眼里羡慕沈妙
“太后娘娘您累不累?躺在奴婢腿上睡一会吧?”沈妙拍了拍自己的腿说道。
东陵翕然摇摇头,撩开窗户望着街道上的景色,令人向往,那是自由的感觉。
“沈妙,你有没有想过逃离这是非之地?”东陵翕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丢给沈妙一个问题。
沈妙愣了愣,顺着东陵翕然的手往窗外望去,她满眼都是向往之情,随即她收回了目光,“奴婢很想逃离只是,在奴婢重新获得自由之前,一定要为族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报仇雪恨。”她说着握紧了拳头。
东陵翕然望着她愣了很久很久,这不就是之前的自己吗?为了复仇,交换了自己的自由,现在想想她多想那时候没有踏足进来?说不定现在自己在深山老林里乐得自在呢沈妙,这个小姑娘未来会步自己后尘吗她莫名心疼了起来。
“怎么了太后娘娘?”沈妙担忧的望着东陵翕然,“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
东陵翕然摇摇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冤冤相报何时了?”
沈妙顿了顿,“我想过,但是奴婢做不到让那些伤害了我的家人继续逍遥自在,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那样自欺欺人。”
东陵翕然叹息了一声,自己也做不到啊
“太后娘娘,怎么突然想起问奴婢这些了?奴婢不会途中逃走的!”沈妙眨眨眼将自己眼中的仇恨隐藏起来,留在眼中的,只有清澈的如泉水一般的眼神。
“没事哀家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哀家有些累了。”东陵翕然不自觉的躲闪着她的目光。
沈妙点点头,“那您要躺在床上还是躺在奴婢腿上?”
“躺在床上吧你也休息休息。”东陵翕然说完就躺了下去。
到了晚上,集体休息的时候,东陵翕然坐在椅子上望着和云帆打闹的沈妙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你怎么有这么多水果!分我一个!”云帆说着就要抢。
一旁的锦衣卫见状也跟着玩了起来,“我也要我也要!”
“哎呀!这些不是我的!是太后娘娘的!不要闹不要闹!一会水果摔坏了小心太后娘娘责罚你们!”沈妙故意瞪大自己原本就溜圆的眼珠说道。
云帆和东陵翕然相处这些日子已经不在惧怕东陵翕然了,再加上现在不是在宫中,他就更加大胆了,他冲着东陵翕然招了招手,“太后娘娘!您不会责罚臣下的对吗?”
东陵翕然笑笑点了点头,“能抢到,就算是你的。”
“太后娘娘!您怎么能这样!”沈妙赶忙把水果往自己的袖子里藏。
云帆大笑一声,“葡萄是我的咯!”
沈妙不敌云帆,到最后她守住的只剩下一个苹果,她灰溜溜的走到东陵翕然面前,一闭眼一张嘴就哭了起来,“太后娘娘!奴婢没用!没守住水果!哇!!!”
东陵翕然哭笑不得地望着她,“别哭了,苹果也挺好。”
一旁的云帆见沈妙哭的那么伤心才发觉自己做的或许有些过分,他赶忙把抢来的水果还了过去,“呃别哭了,水果还给你。”
“不要!!!我不要!!!我没用!连水果都保不住!我还怎么保护太后娘娘!”沈妙扯着嗓子哭喊着,手里还紧紧的捧着那个苹果。
东陵翕然责备的望着云帆,“玩笑开大发了吧?女孩子可不是让你这么喜欢的!”
云帆挠了挠头,脸红成一片,“太后娘娘责备的是!云帆不对!不该抢您的东西!臣知罪!求太后娘娘责罚!”他说着跪了下来。
东陵翕然摇摇头,“现在哀家说的不算,你问问沈妙可否愿意原谅你才是。”
云帆赶忙跪在她面前,“沈妙,沈妙姐姐沈妙姐姐!臣下不知好歹!不明是非!你可否愿意原谅臣下?”
沈妙撅着嘴擦着眼泪,“唔不愿意!”
云帆求助的望着东陵翕然,“太后娘娘”
东陵翕然耸耸肩,“哀家也帮不了你了,你就期盼着沈妙能理你吧!”
云帆这下可着急了起来,“沈妙,沈妙你别哭了!要不你揍我几拳?”
沈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吭声。
“那你骂我吧!用最恶毒的语言骂我!”云帆继续说道。
沈妙这回完全的忽视了他,她将苹果擦拭干净切成小块递给了东陵翕然,“太后娘娘,您吃。”
东陵翕然忍着笑意吃着苹果,一面欣赏着云帆和沈妙出演的这场好戏。
“太后娘娘,您快帮帮臣下吧!”云帆沮丧的说道。
东陵翕然摇摇头,将金叉刺进了苹果里,“今日谁能哄开心哀家的爱奴沈妙,哀家就将她许配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