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我也是最适合你的
丁旭吧点点头,“好。”
转身他就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纸鸢这才进来,她垂着眼帘继续做自己的事,一点都不好奇刚才丁旭斌同东陵翕然讲了什么。
“纸鸢?”东陵翕然唤道。
纸鸢抬起眼睛,“怎么了阏氏?”
“你当真心里没有雅竹了吗?”
纸鸢听到他对名字,眉头微微一皱,别开了脸,“没有了”
东陵翕然不由得叹了口气,两个人明明心里都有着对方,为何要互相折磨?
“雅竹心里还惦念着你。”东陵翕然说道。
纸鸢何尝不知?多少个夜晚他都在门外守着,有时直接就站着睡着了,天知道她有多心疼,可是奈何过不去自己心里的这个坎。
“可是”纸鸢嘟囔了一嘴。
“可是他爱过别人?”东陵翕然反问道。
纸鸢叹了口气点点头。
东陵翕然笑着摇摇头,“你看我,在这世上可谓是人人喊打的娼妇,可是单于却把我如是瑰宝一般对待,他也没在意我的过去啊”
“你可是最尊贵的女人!”纸鸢忙说道。
“什么尊贵不尊贵的,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不过是个苟且于世的皮囊罢了给他个机会吧!他心里有你。”东陵翕然幽幽地开口。
纸鸢手里自顾自的忙活着没有出声,正巧此时在一旁睡觉的七月突然哭了起来,她赶忙放下手中的活抱起孩子,“七月不哭,乖乖不哭。”
“没个男人怎么能行?给他次机会,若他实在是不知悔改,我会亲自为你做主,休了他。”东陵翕然说道。
纸鸢听着忍不住笑了出来,女人休男人,真是鲜有听闻,不过自己的主子是谁?本就是个传奇女子。
“阏氏”她有些害羞地唤道。
“好了,就别板着你的架子了。”东陵翕然摇摇头。
纸鸢挠了挠头,这才算是真的笑了出来。
没过一会丁旭斌就把雅竹给拉回了东陵翕然的帐子里他一看到纸鸢,低头就想逃。
“诶!还是不是个爷们啊!逃什么啊?”丁旭斌拎着他的衣领笑道。
雅竹嘟囔着,“我哪逃了?”
东邻翕然开口道,“雅竹,过来看看你的孩子,眉眼还真像你。”
雅竹犹豫了片刻,看着纸鸢似乎没有抵触自己的意思,他这才缓缓上前,“嘴像纸鸢。”
他说着偷偷看着纸鸢,纸鸢垂着眼帘看不清表情,他试探着开口,“孩子的大名还没取呢吧?”
纸鸢点点头手轻抚着七月毛茸茸的小脑袋,“嗯,不过孩子的父亲似乎也不在乎,与这个新生命相比,他更喜欢别人不要的女人。”她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感情。
雅竹听了整个人都缩进了脖子里,丁旭斌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我这小舅母脾气真是火爆啊!小舅母,你要是真看不上我这小舅了,你就跟我吧!凭空多了个儿子我做梦都会笑醒哩!”
“旭斌!”雅竹瞪着大眼睛呵斥道,“你是来帮倒忙的吧?”
东陵翕然强忍住笑意,“好了旭斌别闹了,你们小两口快喝点酒唠唠嗑。”
雅竹又瞪了眼丁旭斌这才缓了口气,“纸鸢,你看我们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他讨好地问道。
纸鸢把脸一别,“不知道,我都不认识几个字问我作甚?”
雅竹挠了挠头,这可咋整?他求助地望着东陵翕然,东陵翕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赶忙开口,“对了!姐姐见多识广,咱们让姐姐给咱们的小七月起个名字怎么样?”
纸鸢没理会他但也没否定,雅竹趁热打铁说道,“姐姐,给我和纸鸢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东陵翕然弯腰抓着孩子肉乎乎的小手捏了两下,“这孩子这么可人,睡觉模样就像个谦谦公子,眉毛现在就这么浓密长大后必定有所作为,就叫他东陵霖谦吧!”
雅竹拍腿叫绝,“好!这名字好!纸鸢你听这名字怎么样?”
纸鸢脸上有了笑模样,“阏氏起的怎样都好。”
雅竹又一次有点不知所措,丁旭斌在一旁干着急,他做着口型,“快抱她啊!”
雅竹皱着眉看着就是看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啥?”他看着挤眉弄眼的丁旭斌很是不解。
丁旭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事,你俩也算是和好了就回帐子里圆房去吧!我和母亲还有话说。”
“别跟过来!”纸鸢狠狠地瞪了眼雅竹抱着东陵霖谦就自顾自的出了帐子。
雅竹在后面失落地看着纸鸢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丁旭斌一脚踹上他的屁股,“傻子快跟去啊!他这就是再给你机会啊!”
“哦!!”他赶忙小跑着追了上去,“霖谦,等等父亲啊!”
“真是,非得这样逼才行。”丁旭斌勾了勾嘴角说道。
他转头看着东陵翕然才想起自己来这的主要目的,“对了母亲!我派人查了娜仁拿过来的药渣。”
“是主治什么疾病的?”东陵翕然紧接着问道。
“里面的药渣有的已经分不清了,不过还是能肯定,这药是致幻剂。”丁旭斌说到最后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致幻剂?”东陵翕然小声重复着,“他到底想做什么?”
“致幻剂能让人产生幻觉并且任由别人摆布,或许他还留着这女人一命甚至将她逼疯,是为了知道某些很重要的事情?”丁旭斌猜测地说道。
这让东陵翕然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莫天之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让娜仁一点点脱身吧,这个莫志凯,比我们想象中的更难对付。”东陵翕然这才感觉到危机。
丁旭斌也有些进退两难,说真的都已经深入到这个阶段了,就这么放弃他还真有些不舍,“我们可不可以把他囚禁的女人救出来?”
东陵翕然摇摇头,“你没听娜仁说吗,那日她只是捡了些药渣,就被莫志凯的心腹抓个现行,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那附近不知有多少暗卫呢”
丁旭斌握紧拳头叹了口气,“那好吧我今晚就跟娜仁说清楚”
“是我意识太过心急了。”东陵翕然摇了摇头。
丁旭斌勾了勾嘴角,“现在什么事都没发生,母亲就不必太过担心了。”
东陵翕然微微叹息,但愿吧
“我觉得你可以给娜仁一个礼物。”东邻翕然说道。
“什么礼物?”丁旭斌有些纳闷,怎么突然提到了礼物。
“西域你或许可以拿下。”东陵翕然勾了勾嘴角。
这让丁旭斌眼睛一亮,西域虽然地方偏远,不过可是一片风水宝地啊!他咽了口口水,“母亲您是认真的吗?”
东陵翕然点点头,“那是自然,莫志凯驾驭不了那里。”
丁旭斌轻点了点头,“正好娜仁还适应那里的生活”
他搓了搓手很是兴奋,“太好了!”
东陵翕然不自觉笑了出来,“八字还没一撇呢,稳住。”
“有母亲八字何需那一撇?”丁旭斌笑着说道。
“别在这奉承你母亲了!快回去陪陪娜仁吧!她需要鼓励。”东陵翕然对他的奉承很是受用。
丁旭斌笑嘻嘻地起身,“嘿嘿,那母亲我可回去啦!”
“走吧!”东陵翕然摆摆手。
等帐子又恢复平静后,她叹了口气,原先的亲人朋友,现在怎么都变了模样,站到了对立面?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混沌中,究竟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呢?东陵翕然越想心里越乱,窗外的明月都不能照亮她的内心了。
说到着,巴特儿今天怎么没来?东陵翕然莫名的有些心慌,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站不稳,空气里怎么有些不一样?
她捶着自己心口转过身,正好看到莫志诚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正得意呢。
东陵翕然这才反应过来今日和平时里不同的地方,今天空气里太安静了,静的让人难受。
“志诚?你怎么来了?”东陵翕然问道。
“怎么?母亲见着我很意外?”莫志诚轻笑着反问道,他看着桌子上的美食,用筷子翻了翻,“你们伙食可真好啊!我那的士兵都吃不饱饭都挖草根充饥呢”
东陵翕然皱了皱眉,她不太想和他再纠缠,东陵翕然活了半世,他的心思自己怎会不知?
“那我明天跟单于说说,给你们拨些粮。”东陵翕然说道。
“不必了!哪的士兵都一样,给我们拨过来也会像这样浪费掉的,还不如您留着,再说了您肚子里还有一个呢。”莫志诚依旧笑着说道。
东陵翕然捂着肚子有些不自然,自己怀有身孕的事谁都没告诉,就是因为害怕会有有心之人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看来还是走漏了风声。
“志诚,这么晚了,怎么想起来看我了?”东陵翕然笑着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您了,羌王在宴请单于呢。”莫志诚说道。
东陵翕然点点头,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事?
莫志诚紧接着开口,“您知道他为何要宴请单于吗?”
东陵翕然的心莫名的漏跳了几拍,她捂着心口天旋地转,紧闭着眼睛缓了会这才睁开眼,“为何?”
莫志诚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他替你们抓住了一个细作,现在在办庆功宴呢!”
东陵翕然一听整个人差点张霖过去,他口中的细作,难不成
“细作?”东陵翕然强忍着内心的震惊,“什么细作啊?”
“母亲您难道不知道吗?羌王故意利用她的贪婪,谁知一块玉佩就让她显露了原型,对了先前一直都是您的贴身丫鬟呢吧?叫叫什么来着?”莫志诚故意停顿了下来,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哎呀!你看我这臭记性,她名字就在嘴边我这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东陵翕然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开口擦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的不像话了,“你口中的细作,就是娜仁吧?”
莫志诚一拍桌子,“对对对!就是她!羌王为了找出她的马脚可费了不少力量啊!”
东陵翕然紧握着拳头,指甲都刺进了自己的掌心,“志诚,这里也没别人,咱母子俩就有啥说啥吧”
莫志诚也不管桌上的杯子之前是谁用的,他拿起就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有啥说啥您还知道咱俩是母子啊?”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东陵翕然声音很是飘渺,让人抓不住。
莫志诚苦笑了一声,“回不去了!现在我们只能是敌人。”
“所以你就把娜仁当作了牺牲品?”东陵翕然挑明了说着。
莫志诚也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对!总会天你会后悔,后悔你选择了巴特儿。”
东陵翕然摇摇头,“这件事永远不可能发生。”
莫志诚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眼睛里一片猩红,“我就想让你知道,即使你看不上我,我也是最适合你的。”他幽幽地开口。
东陵翕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睛里抹不掉的痛苦在蔓延,“孩子你错了!你还年轻,为何总要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呢?”
“因为我要得到这天下!还有那个人人都想得到的女人。”莫志诚突然站起身一字一顿的说道。
东陵翕然此时此刻只期盼能赶快去救娜仁!一切都怪自己太过轻敌
“我只是个年老色衰的老女人。”东陵翕然被莫志诚说的很是羞愧,自己一直视他如己出,他的这番话令自己无地自容,这血淋淋的现实昭示着自己的失败
“你是全天下男人都想得到的女人!你是兰殇最尊贵的女人!得到了你,就等于得到了权力,你就是尊贵的象征!”莫志诚疯狂地喊道。
他眼睛里的东西让东陵翕然看不懂却很是害怕,他心里有个魔鬼,正在吞噬他的一切。
“志诚!你疯了么?”东陵翕然声音颤抖着问道。
“对!不过你记住,我是被你逼疯的!我出身卑微,父皇从未把我放在眼里,你是我的一切啊!但你都不要我了原先我甚至像个傻子一样认为你幸福就够了,可我呢?谁在意我的幸福?!现在我想明白了,只有自己舒坦才是最重要的!”莫志诚就像一具提线木偶一样,似乎早已失去了自己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