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解决麻烦

  出了石门,路中间的姜尪还在木板下苦苦挣扎。
  汉生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不做声。
  姜尪自然注意到来到她面前的汉生,看到了她全身的银色盔甲,以及手里握着的那把百炼刀,心中一紧。
  “秦厉,你想做什么?”
  汉生看着姜尪笑了一声,“我来帮你。”
  说着汉生又朝着姜尪走了一步:“天之力又如何?在这墓穴当中一样使不出来,在十三陵之外固然呼风唤雨,但这墓室之内,雷电不及,你从何处借势呢?这块木板这么重,想必不轻松吧,不如我帮你解脱。”
  姜尪脸色变了一分,更为紧张看着汉生,“你到底想怎样?”
  汉生闭口不答,又朝着姜尪走了一步。
  姜尪睁眼醒来后,本能地感觉到这座墓不简单。其他陵墓中除了镇墓湿奴之外再无任何吸引她的地方,而这座墓没有镇墓湿奴,却透着一股她也无法彻底感知的力量。就算没有汉生,她也打算前来一探。
  至于如何避开陵墓内那些普通机关,如何对付镇墓湿奴,这座墓的主人生平习惯,陵墓之内的禁忌,几乎如同本能一般长在她的脑子里。包括推开那扇石门前需要注意的细节,皆是如此。
  因此此番进入石门,于姜尪而言更像是一次冒险。只不过万万没想到,进入了以后便是一阵强光让她极为不适。
  她自恃天之力,以为就算有危险也能轻松应对,不想石室之内根本隔绝了所有灵力,一把百炼刀凭空而起朝她攻来,刀刀凌厉嗜杀,她不得不狼狈应对,直到最后受伤破门而出,还被困在这机关之下。
  此刻汉生却安然无恙地从石室内出来,还穿着盔甲,手持百炼刀,让姜尪又惊又怒,“你究竟是谁?为何能穿上这套盔甲?”
  “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
  汉生蹲下,用百炼刀挑了挑木板上的铁钉尖刺,看着面目沾了血迹神色尤为惊恐的姜尪。
  “我进入石室以后,那人说,我是这墓的主人。”
  姜尪眼睛瞪大。
  “所以很不巧,我和你一样曾经也是王。有句话叫做,侧卧之塌,岂容他人鼾睡。你既然打扰我,我自然也不会和你讲客气。”
  汉生皱起眉头,“我看你实在辛苦,帮你解脱解脱吧。”
  “秦厉你住手!大不了我不去找药引了,你我以后各不相干如何?我虽吸了一些你的血,也给你了洗髓丹,之后也从未害过你。我今日也不用你救,咱们从此一拍两散,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汉生笑意嫣然,“不好。”
  满是笑意的眼神里,藏着比手里沾满血迹的百炼刀还要明晃晃的刀子。她站起身来,轻轻朝着木板上方一按。
  原本就吃力支撑木板的姜尪身体下沉一分,铁钉尖刺陷入她的肉中,除了早已被洞穿的手掌,身上也开始渗出血迹。
  年稷尧皱眉不忍,干脆别过头去不看。
  “看来力道还不够。”汉生干脆整个人坐在木板之上,再将百炼刀朝着木板上一搁。
  这下效果显著,姜尪整个身子被铁钉尖刺洞穿,鲜血横淌很快没了动静。
  这百炼刀和这身盔甲,汉生穿着感觉倒轻,但她知道,这一身其实挺重的,只不过是因为穿在她身上才显得不重。
  姜尪已死,整个墓内再无其他动静,只有盛着两个发红光的蜡烛烛台,摇摇欲熄,汉生干脆借着最后一点灯光,看完了最后一幅壁画。
  汉生细细看着壁画上画的内容,最后一幅壁画上,是许许多多人立在地底下,许许多多人横卧河水之中,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垂悬在天上。这一次画里面没有高台也没有少女,只是画的边缘看上去十分奇怪,像是卷曲着的。
  汉生看着这幅图皱起了眉头。
  她后退了几步,再一看才发现,整个壁画远看之下,是在一本书中,最外圈的卷曲,构成了书页的样子。
  汉生盯着最后一幅壁画,死死地看,看了很久,久到年稷尧投向汉生的眼神都有些不解。
  忽然,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几乎要掉出眼泪。声音张扬放肆,不带丝毫掩盖。笑声在整个安静的墓室回荡。
  好一会儿,才停下。
  “走,我们去石室。”
  看完最后一幅壁画以后,汉生带着年稷尧又回了石室。
  “师父,你知道刀兵俑在哪里吗?就这么进来石室?”
  年稷尧也不压低声音了,既然这是她师父的墓,师父本尊都在这里,大点声音说话应该也不妨事。
  “我虽然没有北戎王的记忆,单凭我对我自己的了解,最宝贵的东西,一定是放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再次回到光线明亮的石室,汉生径直走向那具石制棺椁,开始左左右右观察起来。
  除了被自己轻易用百炼刀砍断的四根铁链,就是一些常规的棺椁纹路。
  到底在哪呢?
  汉生转了两圈毫无所得,干脆又跳进棺材,开始再一次观察石棺的内部。
  石棺内四下光滑平坦,除了铁链连接之处。
  她仔仔细细用手触着四个方向的铁链连接处的凸起,并没有任何异常。
  “咦?”
  年稷尧却发出一声惊叹。
  门口那四条蛇,在汉生触摸到铁链相连凸起处时,离开了门边上雕刻的无花果树,朝着中间的龟壳爬去,四个边的链条摸遍,四条蛇皆爬进了龟壳。门环上的龟壳无头,却蓦然多出四条腿来,腿上附着蛇纹。
  年稷尧呆呆看着眼前有四条腿却没有头的乌龟壳,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荒诞。
  她又看了一眼手里握着的“菩萨蛮”微缩版头骨,心中忽然冒出来个念头:如果把这个头骨安在这只无头龟身上,会如何?
  一念既出,再难收回。这个想法不断冲击着年稷尧的内心,鬼使神差一般,她颤颤巍巍伸出手,将“菩萨蛮”朝着龟壳腿前的头部伸去。
  “啊!”
  年稷尧的一声惊呼,吸引了汉生的注意力。
  汉生猛地一抬头,不留神额角正撞上石棺的棺材板,鲜血一下子流出来。
  下一秒,她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