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连死,她都不曾能做主

  苏安颜咬紧了唇,恨恨的看着他。
  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看吧,她就知道,就知道他要惩罚她。
  终于,在衣服彻底剥落之前,她冷笑了出声,“除了这个,你还会做什么?”
  她的冷笑,却让江易衡倏地一冷。
  男人身上凛然的寒意突的就迸发出来了,语气里不单单是讥讽,还加重了几分寒。
  “除了这个,我还会做什么?安安,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吗?”
  那声音比冰雪还要冷,击打在她的心上,随着血液涌向全身,自带的寒意也好像随之冻结住了整个人。
  他伸手一把将她抱起,走向楼下。
  “你放开我,放开我……”
  苏安颜挥动着手拍打着他的后背,可男人就好像是石头一样丝毫不为之所动。
  “江易衡,你这样我只会更加……恨你……”
  那句“恨”,让江易衡迈下的步伐一滞,可到底还是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他不在意的,不在意她恨他的。
  他,怕的就是她不恨他。
  不是吗?
  可,真再听到她说恨……
  那冷如磐石的心,到底还是有些空、有些重……
  他知道,这一生,想要她不恨他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有些事,一步错,便注定了步步错。
  步步错,那错,走向的将是无尽的深渊。
  他和他的安安,已经接近深渊,就差彻底堕入了。
  他不在意……
  他不能在意……
  比起她恨,他更怕,怕她离开……
  怕她,不在自己身边……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想,那才是他这辈子最追悔莫及的事。
  “江易衡,你就是恶魔……”
  她闭上了双眼,任由眼泪落下。
  明明,明明不想哭的。
  她不想哭的,可是,泪还是落了……
  苏安颜,你真的无可救药了。
  宋姨站在那,亲眼看着这个场景,想要出声说出,可话未出口,男人的声音就响起了。
  “开门。”
  “宋姨,救我……”苏安颜忽然睁开了眼,双目含泪的看向宋姨。
  女孩整个人被扛在男人的背上,身上的衣衫还是凌乱不整的,那脸上更是苍白得不行,眼眸内的泪水仿佛轻轻一动就能流出。
  宋姨看到这,到底还是出了声,“先生,苏小姐身子还没好。”
  江易衡眸色一转,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伸手推开了眼前的门。
  门推开了,映入眼帘的就是空空荡荡的走廊,这一整层楼都没人,都不会出现人,即便出现了也是江家人。
  她看着地上的倒影,参差不齐,甚至有些狰狞。
  就好像眼前的江易衡一样。
  宋姨站在后面,目光里充满了担忧,可是,步伐却未曾上前一步。
  苏安颜看到这,忽然就笑了。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竟然会指望宋姨救她?
  宋姨是江家人,江家人,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听得只会是江易衡的话。
  她算什么?
  她在江家算什么?
  她在江易衡那又算什么?
  宋姨怎么会帮一个什么都不算的人的话呢?
  帮她的那次,也许只是顺手……
  而她,不该指望第二次……
  林叔打开了车门,低着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依然恭敬的模样。
  她被江易衡塞进了车内,一直到车子行驶,她才算是真切的回过神。
  看着身旁那个脸色凝重的男人,她冷笑着。
  “九年了,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报复,不累吗?”
  那话渗着一阵冷,还带着几丝讥。
  九年,他养她整整九年,这九年,不过黄粱一梦。
  是她蠢,竟曾还以为他会是自己的救赎,会是自己的救世主。
  现在,梦醒了,彻底醒了。
  她也该醒了。
  她早该醒了。
  江易衡听着这话,一时间气氛冷得骇人,他细看着身侧的女孩,长大了。
  是长大了,所以心思才这么深吗?
  九年来,他一直捧在手心的女孩,如今竟这么质问他?
  九年,他对她那么好。
  如今,不过一纸文件,就推翻了所有……
  这样的女孩,是他的女孩吗?
  江易衡也笑了。
  心心念念的安安,就这样选择了站在他对立的场面。
  小时候,明明那么粘着他,明明那么仰慕着他,那种眼神形态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江易衡似乎也记不清了。
  而此时,他看着她,双眸淡漠如冰。
  “比起累,我更欣赏这个中过程。”
  他看着她,一言一语好不清晰,继续道,“比如说,亲眼看着自己养大的鸟长了翅膀,却偏偏在它快要飞翔的时候将那双翼折断,然后重新关回笼子养着。”
  那阴郁的话传来,只让她浑身都定住,心口好像被无数道如刀一般锋利的风狠狠刮着,撕心裂肺。
  原来,不过一只鸟。
  她在他心中,真的不过一只鸟,一只被精心养大的鸟,一只圈在笼子里的鸟,一只什么都不算的鸟。
  苏安颜,你亲耳听到了吧!
  就不要再抱有所谓的侥幸妄想,这样一个那么恨你、恨你母亲的人,怎么会有心?怎么会手软?
  他根本就是恶魔。就没心、没肺、无情!
  “所以,只要我死了,是不是一切就结束了?”那是自嘲的话。
  死亡,那是她听到就会觉得窒息的两个字。
  而男人在听到这话时,双眸冷如冰,唇角寒凉,“死?你的生死不是你能够决定的。”
  他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那话狠厉如漠。
  苏安颜笑了,笑着笑着红透了眼。
  原来,连死,她都不曾能做主。
  连是生是死,都要由他掌控。
  她的人生真的不是一般的可笑。
  真的,也许从生来就是个错误。
  她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她红着眼看向他,他双眸如冰,依然冷得骇人,好像从未有过情绪波动的时候,还是那么冷血,那么的冰冷,她想这一场圈养到报复的游戏,也应该就此结束了。
  不该拖下去了,是不该拖下去了。
  这场戏,这场,本就是错误的游戏,早就该了结了。
  她用力的咬住了舌头,任由鲜血流出,终于血还是从口腔漫了出来。
  嘴角都是血,她感觉到舌头好像快要掉了,很痛很痛……
  她当然也清楚,这个死不了。
  她能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