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明争
胡二爷沈芃润几乎是同时来到了厅前。
“秦姨,饭好啦!可把我饿坏了!”沈芃润嬉笑着上前挽住了秦清玉,一副主人的姿态对着胡二爷一扬眉道:“胡公子里面请,三妹妹让我这个做二哥的好好招待你这个客人!”
胡二爷直接略过沈芃润对着秦清玉微微一揖:“沈夫人好!”
秦清玉温和一笑:“胡二爷快请!若是不嫌弃午饭就在这里用了吧。”
还没等胡二爷搭话,沈芃润便扯开嗓子道:“他还嫌弃?秦姨做的饭也是人人吃得的。他小子这是走狗屎运了!”
众人一脸黑线!
胡二爷咬了咬牙:“我义妹有你这么个二哥可真是”
沈芃润自知失言却是拉不下脸,冲着胡二爷一瞪眼:“真是什么?你敢看不起我!”
秦清玉连忙道:“还请胡二爷多包涵,润哥儿性子散又是习武之人,说话难免有不当之处。”
胡二爷扁了扁嘴:“沈夫人放心,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秦清玉见胡二爷也使出了孩子性,笑意更浓:“是,是,咱们不理他。”说着不忘拍了拍沈芃润的手让他不要多言。
沈芃润用眼神告诉了胡二爷,你才是小人,我不和你计较!
众人进了厅,净了手之后围桌而坐。同春自有福叔带着侧间去用饭了。
圆桌不大,四人坐着稍稍好。桌子上铺着淡青色的桌布,青花瓷的盘子盛满各色美味。
有道是春后银鱼霜下鲈,最爱大湖三鲜白。大湖三白之白鱼、银鱼、白虾再加上几道时令小菜,这一桌荤素搭配,色调宜人,确实令人胃口大开。
胡二爷望着一桌佳肴一扫胸中闷气,心情大好道:“果然是色香味俱全!咱们的大湖三白经夫人之手竟是如此赏心悦目了!瞧这石榴虾仁真是又好看又美味!还有这银鱼不愧被称为玉箸鱼了,经您这么一烹真是越发的细嫩透明,色泽似银了。还有这白鱼”
一旁沈芃润又憋不住了:“我说小子,在家里你爹是不是虐待你了,怎么跟没见过饭菜似得。这也好那也好!要不,我们吃,你多吟几句诗来助助兴!”还真以为你读书多能说几句文绉绉的话就能赢得三妹妹的芳心了,休想!我沈芃润又不是没进过学的!
秦清玉暗暗的为沈芃润捏了把汗,不停的给他使眼色,这么说尚父大人可不好。
胡二爷也不恼只叹了口气道:“我今个是秀才遇到兵了!懒得理你!”说着伸筷子就去夹银鱼。
沈芃润眼疾手快,抢先将胡二爷筷下的银鱼夹到了自己碗中:“咋?承认你是酸不拉几的臭秀才了!”
胡二爷握紧了筷子夹起了另外一只银鱼:“总比你这个口无遮拦头脑简单的武夫好!”
眼看两人又要斗上了,沈茗嫀连忙岔开话题:“胡二爷,你找我什么事?不过你说之前,我先求你个事可以吗?我们家的饭菜也不是白吃的。”
看来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都赢不了那个愣小子,今日这败仗已经定局了,胡二爷对沈茗嫀感激一笑:“义妹请讲!”
沈茗嫀冲着胡二爷甜甜一笑:“我看中了一片荒地,想在那建个庄子,胡二爷可以帮我向工部求个批文吗?”
眼看着两人一见面就掐架,沈茗嫀心中感慨颇多。在那悲惨的经历中沈茗嫀和胡二爷没有交集。而沈芃润也是在大火之后回了一趟家很快就又走了。重活一次,这两人竟都对自己这么好,沈茗嫀顿时觉得内心暖暖的。有他们帮忙,就绝对不会陷入那困顿的局面了。既然有势可借又何必白白浪费了。
桌上三人均微微一愣。
秦清玉连忙道:“嫀儿,怎么可以这样。”秦清玉也看出胡二爷和沈芃润之间明争暗斗的。原本秦清玉是想着若是能得到胡二爷的庇护女儿的未来或许会好些。没想到胡二爷竟会如此上心,对女儿未来的担忧又减了几分。再加上赶回来的沈芃润对沈茗嫀也是满腔赤城,秦清玉越发觉得不必过于为女儿担心了。
沈芃润直接盯着胡二爷道:“你帮还是不帮!”不帮的话,看我怎么修理你小子!
胡二爷冲沈芃润一撇嘴:“我义妹求我的,关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说完一脸笑的看着沈茗嫀道:“义妹看中哪里了?用来做什么?”胡二爷虽笑着,心里却是暗道这沈三姑娘可真能开口,一张口就要地,还真看得起我!果真得了沈羡陵的真传,小小年纪也是满脑子铜臭!商家之人这利字还真是排在第一的。若是不答应她,莫说日后再登门,只怕从此就成仇敌了。就是这顿饭估摸着也吃不好了。只是她小姑娘一个要那片荒地做什么?
沈芃润抢在沈茗嫀前头道:“谁说我三妹是求你了,我三妹是让你帮忙求求工部的人好弄个批文。这么点破事,还值得你装大尾巴狼?你不去,明个我去!不就是多花点银子的事嘛。只是日后”
胡二爷一拍桌子:“好,好,好,我去!我去!义妹说说是哪里?”
“城北卧蚕山脚下,正对着翠云峰的那片银杏林。我想在那建个院子或者庄子,至于做什么暂时还没想好”
“那边啊”胡二爷拖长了声音。
西都南面临湖,其他三面都靠着山,四季分明。由大山阻隔了北面的干冷空气,西都的冬季都不会太寒冷。而南面的大湖可以说是商贾之船出没之处。东西两边山势平缓,依山而建的村子较多,茶庄、桑园、农田比比皆是。北面山势较高又延绵数里,长满了各种树木。高大的山脉,以及尚无人烟的密林就成了西都的一个天然屏障,隔绝了北方的战祸。吴越王室立国以来边境的安防一直都依托上邦大国来庇佑,如今是大周派兵护佑。卧蚕山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暗哨。自吴越立国至今,卧蚕山脚尚无人开垦。
沈茗嫀追问道:“那边怎么了?”孙家能在那里建别院,我怎么就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