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四十章 店开起来

  她是贺家的五姨奶奶,而秦墨一个村野丫头,有什么资格叫她帮忙看信!
  这五姨奶奶的眸色才刚收回来,外面便有人叫了一遍“二姨奶奶到——!”
  这五姨奶奶一听,便放下手中的针线,狐疑的看旁边的青儿,口中喃喃“她来干嘛——!”
  虽然口中问着,却放下针线站了起来。
  却料这二姨奶奶,一进门,那脸上的脸色并不如以往那样,虽不善却也不放明面上来。
  一见,这二姨奶奶后面还跟了几个家丁。
  只见这五姨奶奶迎面向自己走来,而这二姨奶奶并不管,眼瞟了瞟周围。
  “姐姐这是做啥,带了这么多人来。!”
  “给我搜。!”这二姨奶奶根本不回五姨奶奶的话,只对着身后那几个家丁道。
  而只这二姨奶奶一撂话,那几个家丁就跟一早期待着似的,立马进入到这五姨奶奶的房内,如鱼贯入,有的去外间,有的去里间,翻箱子的翻箱子,掀帷幕的掀帷幕。
  急的这五姨奶奶和青儿,急的想拦却拦不住。
  这五姨奶奶见此,满脸急色,奔到这二姨奶奶面前来。
  纠起蛾眉“二姐姐,你这是干嘛,我和你同住一个大院侍奉老爷,你却今天带了人来突然要翻我的屋子,你是看老爷不在家欺负我么,如果等老爷回来,我是要找老爷主持公道的。!”
  “就算你是这大院里的管事儿,但是也不能如此欺负人不是、、!”
  “你这淫妇,早就知道从村野下来的女人有什么干净的?!”
  到没想到,这二姨奶奶,一张口说话,那比这五姨奶奶还气冲。
  “有人说亲眼见你这屋里藏了人,我就带人过来查查,如果没被我翻出来还好,如果是翻出来,不守妇道,等老爷一定会严惩你的,到时候赶你出家门,这才进门多久啊,就耐不住性子了。!”
  其实这五姨奶奶在这大院里到底是吃亏的,城里人并看不起乡下人,尤其又是这种穷乡僻壤出来的人,就那胭脂楼的头牌都觉得比这身份有头脸些。
  这二姨奶奶跟着这贺家老爷的年份最久,又是第二个抬进门的,俗话说,男人在一定时间依照女人的样貌绝对这女人是否得宠,而像贺乡绅这种已经进六十岁的花甲之期,到底还是老夫老妻的感情来的实在,所以到底是相信这二姨太的,所以把整个家也拿给她管,平时这二姨太在这大院里,行使的便是老爷的职权,这些院中的姨奶奶也不敢不听…
  所以,就算是她这样闯进这五姨奶奶的院里,就这五姨奶奶心里有气。说话也不得不保留。
  而恰好又听见这二姨奶奶说有人亲眼见她屋里来了男人。一时间更是惊骇的很。
  这五姨奶奶便委屈的跺脚,连眼圈儿都红了。
  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怎么可能这样将如此大的一盆污水栽倒在自己头上。
  “回禀奶奶。没有。!”
  一些四处搜查然后回笼的家丁,便站在这二奶奶的面前拱手禀报。
  而这五姨奶奶已经被刚才那几个字吓的半傻了。
  心都颤了半截。
  而此刻,听到这‘没有’两个字,身体一软,并不是觉得放松,反而是被刚才的从来没见过的这么大阵势吓着了。
  今日这样一闹,就算她真得什么都没做,也没有搜查出什么,可是,老爷回来一听到这流言,只怕也会怀疑,然后失宠于她。
  这二姨奶奶脸上还是一脸狐疑,她身边那丫头,就是秦墨在院中遇见然后一听秦墨谗言便跑去给姨奶奶禀报的丫头。
  “奶奶,那是什么——!”
  丫头眼尖的就看见这面前矮几上放着的一封信。
  而这五姨奶奶似乎才反应过来,便倒抽一口凉气再看过去,只要抬手解释,却见这丫头已经很快的将那纸条拿过去。
  信,哪个妇人的闺房长长放着这些书信的。这本来就引人怀疑。
  恰好这二姨奶奶本来也就妒忌这五房新宠,那丈夫几个女人,凡是当家的女人哪个不嫉妒那个得宠的。
  而恰好这个五姨奶奶又是村下来。看不起那出生,早就想找她麻烦治一治了,今儿恰巧逮到机会
  这丫头便好奇的展开。
  然后将之拿给这二姨奶奶。
  “奶奶。!”
  这白纸一展开,二姨奶奶接过来,便一再看上面的黑字,那脸色瞬间一变。
  这五姨奶奶这边已经发觉这二姨奶奶的脸色大变。
  “二姨奶奶,这是。!”
  而瞬间,这二姨奶奶的眼已瞪如铜铃,满眼凶光。
  便手死捏着那张信纸
  “你已经是老爷的姨奶,却还那些山野之夫纠缠不清。不守妇道,这信就是证据,我先将你关起来,等老爷回来让他自己处罚…!”
  “二姨奶奶,冤枉啊。!”
  谁知,这五姨奶奶竟一把跪了下来。
  那形象什么的都不要了,自尊尊严的也都不要了。
  忽然意识到今天的事儿不是小事儿。
  “二姨奶奶,冤枉啊,这封信不是我的,是我一个同乡的丫头的。!”
  “呵,同乡的丫头,你这借口可真好,人家的信怎么会在你这儿,又是这么私密的信。!”
  “二姨奶奶明鉴,真是那丫头的,我不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那丫头是找我帮她看信!二姨奶奶,你找人来,我叫我爹爹找人来,这丫头,她在帮我爹爹做事儿,当面就可以对质。!”
  “对质。你以为谁都是三岁小孩子,由着你骗呢,你爹找来的人,随便找个谁来,这随口一认,这祸就替你背了,看信,这理由就更可笑了,这大院里,有几个是不知道我们的五姨奶奶,一直在村下,一天书都没读过,叫你帮忙认字,你这理由也找的太拙劣了…”
  “来人!”这二姨奶奶再不听这些辩驳的理由,便站在原地大义凛然的模样,手中捏这那封信。
  “五姨奶奶不守妇道,作风不检,跟外面的男人鱼水厮混,还私相授受,先把她押了先关入柴房,等老爷回来拿出这证据再来处置。!”
  “二姨奶奶,我没有不受妇道,真得是冤枉啊。!”
  “这上面还有亲笔署名,你竟然还叫冤枉,等老爷回来,找那奸夫来对明笔迹,说出实情,到时候你再叫冤枉。!”
  这二姨奶奶便瞪着怒眼。
  这青儿一直口中哀着,哭着,叫着‘奶奶’,眼睁睁看这五姨奶奶,散了钗环,皱了衣裳,强行被那几个小厮拖走。
  这就跟刚才,刚才这五姨奶奶还坐在这窗前说话,一副心安自得的模样做着针线跟自己说话的情形,仿佛已是隔天。
  突然就没缓神过来,怎么会突然一切来的这样快,变成了这样。
  而这边,那刚才在房间里帮着二姨奶奶的丫头,跟着那二姨奶奶过那一排梅树下,只压低了声音,便对着这二姨奶奶谄媚道
  “这次奶奶你可松了口气。!”
  “呵,见着老爷这几日宠爱她,偏偏就要往这枪口上撞,还是自己不知收敛,管她是不是被冤枉的,只要有这封信,老爷自然就会相信她不是真冤了。!”
  “万一这笔迹对上了,而事实却真如那五姨奶奶说的,只是她那同乡的那什么丫头的信——!”
  “你脑袋是猪脑袋啊,只要这笔迹一对上,这罪名就坐实了,就算有人主动出来顶罪,说这信是写给自己的,老爷也不会相信的,男人的疑心不比女人轻,而且,一个乡村里来的五姨太太,老爷他还是舍弃的起的。打发了她出去,外面想进来的女人多着呢。!”
  这二姨奶奶就扭着手帕直朝自己院落跩去。
  *
  而秦墨,此刻,一副清冷的模样,早已经在东门闹市上停留。
  不管是你村长,还是你五姨奶奶,医治你们,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到时候别说找她出来对质,就是她现在主动上门去承认那信是自己的,也没有人会相信,尤其是那位贺老太爷。
  男人都是薄情的,都这一把年龄还纳上的妾,难不成会希望他是懂你?!是会用心爱你?!
  错了,这这类男人,女人就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不好了?!有瑕疵了?!另换一批就是了。
  这五姨奶奶经过这件事儿后,就算不遣返娘家,估计这以后也没有再在这老太爷面前得宠的日子了。
  这就是村长你,五姨奶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代价。
  只要真的惹着她秦墨,这代价就是惨痛的。
  而现在,秦墨拿着那手中那袋装了六十多两银子的钱袋,在这东大街上到处走访。
  她想要找一间地段比较好的铺子。
  接连寻了三天,又是托人,托关系,到处看,东街上找不好,又去了西街。
  直到整个县城跑了个大半,秦墨才终于在东大街,那胭脂楼的侧面,看重了一个店铺。
  原来的店主因为儿子考试中了,迁去外地做官,迁的比较远,一家老小都要跟着过去,所以便急着要把地方租出去。
  可是,后面听秦墨是拿钱买,犹豫再三后,才用了协商后的五十五两银子割痛卖给秦墨了。
  店铺不大,却有一层楼。
  外面可以做生意,里面还可以住人。
  所谓割痛,并不是这房子贱卖了,而是对这些老屋主来说,房子住久了便有了感情。
  而秦墨也是并不算曲折的将之买了下来。
  然后转房契,交钱,一系列的事儿办下来,也耗用了十来天。
  最后,秦墨终于把那一间五十平米的店铺,里面还有几间能居住屋子搞到手。
  随后就是请人,打扫卫生,置办一套安家的器具。
  让自己可以方便在城里留宿。
  而添碗添柜,买布料,搭床板,一来二去,秦墨手中的六十多两银子已经耗用无几。
  家里的那篮子母鸡蛋卖了,又才添了些嚼用。
  期间,秦墨也去镇上学堂看过香香两次,那妮子在那里适应的还行。
  秦墨上次去看她时,见她流着鼻涕在帮那师母切菜。
  买了新地方,安顿下来,认识一下五邻右舍,开店前的各种准备工作。
  清扫现场,门前的匾额,将之前的这卖字画的招牌撤下来,然后,换了找刻字老伯,镌刻了‘红妆’三个字上去。
  红妆,以后就是专为女人男人美肌的地方。
  让这里女人进来,在这里享受现代的spa的效果。
  使用这里保湿,美白,抗皱的各类型护肤产品。
  这外间是红梁石木,地面是用平整的青灰色砖石铺地。
  红柱两边,浅红色的帷幕,垂地。
  外面地方不大,里面却还有内涵。是个小院子。
  以后,秦墨便住在这店后院。
  因为店里要配打杂和出售的劳工,秦墨便贴榜招了两个长工。
  一男一女,进店来帮忙的两个人,女的叫隽娘,男的秦墨便记不起来名字,只觉得他长的比较妆,随口便叫了大壮哥。隽娘今年三十出头,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相貌清秀,跟她的名字一样,隽娘,有隽秀之意。比较内向,不爱说话,看起来温柔秀气。
  她相公是在为城里的张员外家送菜,生了一个儿子,家里还有一个婆婆。
  左邻右舍便都说她婆婆厉害,是个恶婆婆,而隽娘秦墨倒从没听她本身讲过自己家的事儿。
  总之,请好人,收拾好了店铺,立马就是新品要开张上市了。
  这店铺里,主要是先卖芦荟胶,黄瓜水,蜂蜜珍珠等一系列的产品。再在猪皮,猪蹄,银耳中,提取胶原蛋白做成丸子,往后逐渐研发,丝瓜水,玫瑰液,杏仁蜜,洋甘菊等植物精粹液。
  既然要赚钱,就专业一项,将之做大做好。
  要用农业辅助商业,然后再用商业赚来的钱,反哺农业。
  到底最后要拿这些赚来钱,都投入到农业上去。
  到底广大人民的饭食,最后还是要靠那一亩三分地。
  *
  因为要从赤水村拉来做这些美容露的原材料,一天从县城到村里,再由村里到县上,来来回回,实在辛苦,如果是人步行,肯定是耗时耗力。
  而秦墨已经收了那陈刚做自己的运送原材料的后方,需要用牛车的地方就太多了。
  秦墨用了自己身上最后的八钱银子,打了一副车辕,买了绳索,买了一头水牛,就把这一套交给陈刚管理,反正他在村里,平日也要帮自己家耕地,让他把牛养好,平日就把那些秦墨做美肌露需要的原材料,赶着牛给秦墨押到这县城里来。
  而省了自己家里县城两头跑了…
  家里的庄稼,那一栅栏母鸡,每日撒些鸡食,秦墨都交由陈刚帮自己打理,老实人,做事儿牢靠,又没啥劳累抱怨的。
  前两个月帮秦墨在地里撒的那一批蚕豆,那苗有半寸长了。
  *
  新的产品出来,秦墨便去了较近窑厂,通过自己绘画的图纸,便找到人烧一批不同花样的瓷瓶出来。
  然后来盛这些美容液。
  外观好看了,这些美容液卖起来便更有身价。
  秦墨在那瓷瓶上都描了些这时代没有的花种,人们没见过的,比如郁金香,矢车菊之类的花。
  没有见过,可是很好看,人们除了喜欢还有一丝新奇在里面。
  产品,标签,展示柜,等秦墨将这一切都弄好了,然后才宣布开张。
  开张的第一天,因为也剪花也没放火炮,所以第一天生意并不好。
  只因为这店,就开在这胭脂楼的斜对面。
  那里来来往往的男女都是喜欢脂粉味的,所以第一次就见到秦墨这‘红妆’两个字的店铺,也觉得格外逗趣儿。
  也有人来光顾,只因为价钱卖的不菲,所以来却舍不得买的人的还多。
  但是,这日子一天天过,这红妆的生意终于日渐效益了起来。
  因为装修的风格独特,所以就总吸引一些达官贵人前往。
  这便是出得起钱的一类人。
  秦墨第一个月赚下来,这除出了人工,还托托的余下了二十两银子。
  就这店才开一个月,临水县的大部分脂粉生意,仿佛都跑到秦墨这里来了。
  秦墨这里倒不是脂粉,是保养品,但是用着比脂粉好,重要的是不伤皮肤,让皮肤自然变白变漂亮。
  所以,秦墨的这店,便让不少人眼红。
  侧目,也有人悄悄派内鬼来秦墨店里看情势,可是秦墨弄的这些东西,他们不知道这些美肌露,各种颜色,各种香味,各种功效,连瓶身都是不同花纹,这些是怎么想出来,做出来的。
  就算是有人嫉妒,眼红,却也只能嫉妒着。
  又过两个月,便又是一年一度的秋收时节,陈刚一大早的干了牛,风尘仆仆的站在秦墨的店门口。
  秦墨那点还没开张,门板都没有取开。
  就见陈刚站在外面,朝手里哈着白气。
  秦墨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陈刚了,果然见他那眉宇又沧桑了些,家里的大儿子也快要到入学的年龄了吧。
  而秦墨也真真正正满了九岁,按照古人的虚岁算法,也就算是十岁了。
  “家里稻子熟了,我要找人割稻,你地里的胡豆也还没有收,想来问问你,该怎么办?!”
  秦墨赶紧将他拉到自己这店里来。
  又见这天确实是凉了。
  “陈大哥,你进来,早饭还没吃吧,先喝点热水。!”
  秦墨将他拉到自己店里来,又赶紧从自己桌上捡了一个茶盅倒了热水。
  “今年天气还不错,家家户户的稻子都成熟的不错,你们那田里草还多,人手不够,一个秋季我帮忙拨草,你们田是荒了一年,所以那草还除不干净,但是稻子也还长的不错,我早起来县城问你一声,立马还要赶回去割稻。!”
  这陈刚就边喝水,边歇着气回道
  秦墨听着便凝神着。
  片刻等陈刚说完后,才转身揭了帘子去后院。
  出来时,手中拿着两吊钱。
  陈刚一见钱,就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连忙摆手道。
  “这使不得,使不得。!”
  “这半年来,你为我们家已经支持的不少了。!”
  “陈刚哥!”秦墨便长长的叫了声,一面又将钱往陈刚的怀里推“这钱你拿去,立马就是秋收,家家户户都缺人手,又请不到人,给家里儿子女儿多添两斤猪肉回来,还有,再另外的半吊钱,你把它给你们村里的那个叫姓刘财主,让他帮着在村里多照看你们家,跟村上的官员打好关系,你以后在村中行事也容易的多!”
  这陈刚听了,半推半就,最后还是收下了。
  他承认秦墨说的有道理,往年,就是因为他太老实,所以,那些村官都不怎么瞧得起他,做事儿也故意找他的错儿,那刘财主都没什么,反正那些富户,家里老婆孩子都有吃有穿,倒不管他,他自己家有一分田两分地,还租了地主家也就是那刘财主家两亩田,每次他用弄牛,那村长都要多嘟哝两句。
  尤其是又接了秦墨家的那块土地后,他原本是隔壁村帮忙,结果队上知道他给隔壁村耕地用了牛,没少多接那些冷白眼。
  而偏偏自己本人又是个木讷的,说不出什么好的话。
  而村长倒是也只是不太喜欢自己,倒也没做什么实质打骂自己的事儿。
  “回去的时候路上多注意安全。!”
  秦墨便送那陈刚出门,临行前又反复叮嘱。
  送走了陈刚,自己便又回屋…
  秦墨在自己的后院的一间小屋里,设置了一个研发室,说白了也就是外面陈列的那些产品的原产地。
  “蜂蜜两滴。珍珠粉一钱。甘油五滴。!”
  秦墨便低头自己在那里调配起来。
  估计今天一开张,这生意还是好。
  “这是李员外家五姨奶奶的,这是县衙张捕头的夫人定做的。这是县令家三姨奶奶的,别给错了。!”
  这店里除了每天放在展示柜固定卖的这些品种…
  还有各门管家太太订制的,然后秦墨在托人送到各门各府,然后这又是一笔丰厚外快。
  而这红妆的生意渐渐好起来,钱财是滚滚来,而那酒楼扣肉的分层,却早已经是江河日下,低的秦墨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门收入。
  ------题外话------
  好吧,下一章把酒楼收购了,咱们早点回到种田的正业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