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一如既往
“夫人醒了，可觉着身子哪儿不适？”
听了这话，大夫人浑身乏力，起身坐靠着。“昨日虽迷迷糊糊的，倒也听说这药是北园那边送来的。”
徐妈妈听了这话，点头应是。“的确是北园那边送来的，经少夫人一提醒也是对着，瞧夫人发的病气与上回九姑娘的病气一般无二，说来也是奇怪了。”
正说着，便放下了药，连忙央人端水进来。
继而又道。“素日里夫人在吃食上也没见着有何忌口，不知这会怎的就发了病气，何况还是与九姑娘相同的病气，莫不是”说着，当下想了起来，接着道。“老奴适才想起，昨日九姑娘送来的糕点也是夫人吃了几块，想着这点后边让李大夫瞧了一眼，糕点只是莲藕糕，里面也没甚的问题，这猜想也就过了。”
“莲藕糕？”
大夫人一听这话，面色变了变，她幼年时就吃不得莲藕，此后府内就甚少有那等物什，自出嫁后，顾家倒甚少有人吃。
她先前没写想着，当下沉色道。“上回顾安宁是吃了掺了莲藕粉的糕点才发了病气？”
徐妈妈先前是提过一句，本就是说道这九姑娘去了南院后反而娇气了，当下点头应着。
“没想到那丫头与我倒是忌口的一样。”大夫人昨日吃糕点时并未注意，听了徐妈妈的话，念着顾安宁无心自是没再追究。
顾安宁过后一日来请安时还早，倒是大夫人醒得早这会正坐靠着歇息，徐妈妈将人请了进来。
“安宁给母亲请安。不知母亲身子可好些了？”
昨日人就好得多了，今日也不安生，脸上的红点子是消退了不少，几日下来夜里也没睡好觉。
大夫人点了点头。“坐罢！”
顾安宁今日来除了请安，也是为了瞧瞧大夫人，自然听青釉说道，顾安勍在大夫人跟前开了口。让柳姨娘回顾家来的事儿。
“多谢母亲。”说着便坐了下来。徐妈妈这会让人都退了下去，自己也去了门外候着。
大夫人面色还算好，并未冷脸待她。“我昨日听了你二哥说道。想来你是念着柳姨娘了，当初毕竟是害了嫡出子嗣，若说回来长住是不能，倒是住到你日后出嫁却是妥当。过两日我便去六进门与老夫人说道说道。”
开门见山的话也没拐弯抹角，顾安宁颔首应是。“多谢母亲。母亲的大恩安宁定是记在心里。”
“你若能记在心里自是好，只不过你明明吃不得莲藕糕，倒让人做了给我送过来也是费心了。”
大夫人深知顾安宁可不会这般平白无故的送糕点过来，倒是她忌口之事多年不曾有过自然就没记性。徐妈妈当年陪嫁过来也是后来提拔的，说起来，除了她自己便没人知晓此事。
不管这是误打误撞还是如何。总归是有一番说道。
话一说完，顾安宁连忙站起身俯身道。“安宁本是听说莲藕糕好吃。虽自己吃不得也想让母亲尝个新鲜，一番心意却让母亲病了。”
这大夫人的心思转不过来是常理，即便是病气发作起来一般无二，谁会想到她才是嫡出呢！
顾安宁想了想，既是柳姨娘会回顾家，此事倒不如再等上一等。
“妹妹也来的早呢！”
这会正说着话，荣氏便过来了，每日请安必定是来得早，当初怀上了子嗣又是荣家的嫡出，请安踩着时辰来自不会有话说。
可这请安来的早自是好的，如今也由不得她了。
顾安宁点了点头，荣氏便到床前屈身一礼。“儿媳给母亲请安。”
“你倒是来的早。”大夫人冷了脸，瞥眼瞧了荣氏。
荣氏哪能看不出如今大夫人不喜她这个儿媳，面上笑意依旧。“母亲也是醒的早，方才儿媳会以为母亲没醒了，不光儿媳来的早，九妹妹更是早些。”
“说起来，九妹妹这病气和母亲的如同一辙，仔细瞧来还有几分像母亲呢！”荣氏说了这话掩嘴一笑。“果真是咱们北院的人。”
顾安宁的确是有些像大夫人，可也只是眉眼上几分相似，若不仔细瞧定是瞧不出。
可那顾安初如今模样也长开了，眉眼甚的也看出与大夫人有何相似之处。
大夫人听了这话也没多想，荣氏说的话不过也是一番说笑话，不过是替顾安宁说话罢了。
两人走的近也是知晓。
等的过后几日，大夫人身子好了便去了六进门请安，顺道提及了柳姨娘一事，只是说及顾安宁还有两年多出嫁，将人安置回北园禁足，过了日后送嫁再回庵堂去。
老夫人对此事并没反对，便由了大夫人去安排。
不反对，其中最大的缘由还是因这桩婚事罢了，大夫人心知肚明，回去后边命了徐妈妈打发人去庵堂将人接回来。
说此事，大夫人行事倒是利索不拖沓。
这事儿一定下后，柳姨娘接回北园，顾安宁特意去门口迎接着，柳姨娘还是柳姨娘，除了面色大不如从前，身形消瘦外，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见着顾安宁也只是瞧了一番便错开她进院子去，顾安宁是不指望柳姨娘对她感恩戴德，这次回来，别说待两年多，恐怕是一个月不到就又得回去了。
“姨娘刚回来，如今深秋初冬了，外边气候也渐渐寒冷，安宁让李妈妈和宁妈妈赶着几日做了几套新衣裳。”说着，便让青釉去将衣裳拿了出来，又都。“青竹，快扶着姨娘去沐浴一番，从庵堂回来定也是受着累。”
柳姨娘听了这话，柳眉一挑。“不必了，如今我回来又不是动弹不得，让她们都下去罢。”
青釉和青竹立在原地，皆是看向了顾安宁。
半响后，顾安宁才抿嘴道。“既然姨娘都这般说了，你们就下去罢。”
青竹瞧柳姨娘待自家姑娘还是这般，免不得在心里闷哼一声，抬步便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