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书

  情书?
  秦娥眸光微冷,拳头不自觉的攥紧了,她唯一能够想起的情书只有她闺中寥寥写过几笔。
  那情书还是她随诗经心血来潮也写了几句,但从未给出任何人。
  哪怕前世虽爱慕二皇子,但在出阁前她一直都是老实本分,未有过僭越之举。
  那所谓的情书又是如何落在二皇子手中。
  萧月儿看秦娥脸色不善,以为是被自己说穿了心思,掩唇讥讽了起来:“怎么,无地自容了?”
  “无地自容的绝不会是我。”秦娥抬眸一扫,凌冽气势霎时就压住了萧月儿。
  萧月儿实在不服气一个庶女出身的比她堂堂名门贵女还要有气势,立挺直了身板叫嚣:“你这不要脸的贱人,你还敢吼我?我定要将你的丑事告诉大哥哥,等着他休你出门吧!”
  秦娥走近一步,眸光闪烁着危险的光,吓得萧月儿直后退。
  她勾唇一笑,用只有两个人都听到的声量道:“萧月儿,若你与账房私通之事被府中任何一人知晓,你觉得你还能在这里趾高气扬吗?”
  萧月儿浑身僵住,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秦娥。
  秦娥扬唇轻笑,摄人心魄的双眸犹如能够看穿他人的一切一般。
  别的她可能不甚了解,但这萧家不少的人早在前世就被她查得一清二楚。
  “你…”萧月儿涨红了脸试图辩解。
  秦娥幽幽的目光直勾勾盯在萧月儿发髻上的一只玉簪道:“不必与我解释,事实是否如此你心里明白。”
  萧月儿咬牙切齿低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情书之事我本就清清白白,何须威胁?”
  “我这是提醒,提醒你包括你那母亲,别来没事来找我麻烦。”她拍了拍萧月儿的肩膀,俯在耳旁道,“我耐心不足,惹恼了我我不介意把你们的那些腌臜之事全都抖搂出来。”
  她懒得再在这些人身上蹉跎时间,早日提个醒,也好免些麻烦。
  秦娥淡定的继续落座用膳,默了瞬这才抬眸反问:“怎的,想和我一起吃?”
  萧月儿吓得不轻,被方才那一股气势骇得心跳飞快,只觉得面前秦娥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
  她慌乱的摇头,似逃一般离开。
  她第一次发觉,自己似乎低估了这位庶女,而她也似乎惹了不该惹的人。
  打发了萧月儿,秦娥胡乱的扒拉了几口饭,忙不迭朝着萧大夫人那前去。
  想必自己这位直肠子的婆婆定然也听到了这闲话,她务必与婆婆解释清楚了,免得再有隔阂。
  惠宁院之中,薛惠揉着眉心一个劲的叹气,比秦娥早一步,二夫人先入了内。
  “我可怜的好姐姐啊,我看那老方丈定是失了智,才会算出秦娥能够渡修儿的劫数。”
  “如今怎么看,都觉得是个灾星啊!”
  薛惠听着这话,心烦意乱,一抬头就瞧见秦娥来了,原本被妹妹煽风点火起的怒气一下子又燃了起来。
  “跪下!”她呵斥。
  秦娥缓步上前,毕恭毕敬的跪着,看似温柔服从,可偏生神色不卑不亢。
  “儿媳跪,不是因外面那些事。”
  秦娥抬眸,认真道,“而是儿媳觉得对不起母亲,惹母亲不快,母亲心中有火,也是情理之中。”
  薛惠抿着唇,紧盯着面前的秦娥。
  若她在此与自己竭力辩驳,亦或者哭着闹委屈,她恐怕皆是会听不进去,也不会相信。
  可秦娥这般话,反而让她生不起气来,就像是一拳打在就棉花上一般。
  在看她眸光坦荡坚定,难道真的是误会了她?
  “你这么说,那些人都是胡诌的咯?”萧二夫人深知薛惠性格,忙继续道,“这事可是秀敏县主闹腾出来的,她堂堂一介县主至于冤枉你一个庶女?她手中还有你笔迹的情书,你在这赖可没用。”
  秦娥并不理会萧二夫人,只对薛惠道:“儿媳会替自己洗清这些流言蜚语,还请母亲莫要因我怒气攻心。”
  “如今正是藕清甜之际,母亲可以吃一些静心解燥,其余之事交给儿媳。”
  薛惠一时不知该听谁,外面流言蜚语,言之凿凿,面前的当事人秦娥却深陷丑闻之际,还惦念着她的身体,不卑不亢,坦荡无惧。
  其实说到底,也只是一封情书。
  就算是真的,如今她的儿媳心中惦念着的是他们萧家就足够了,这事她倒也不是不可以忍。
  “那就依你,尽早解决了此事,别丢了我们萧家的脸!”薛惠松口,正欲让她起身。
  萧二夫人急了:“姐姐你别听她信口雌黄,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她如何辩解?”
  “所谓物证我还没亲眼目睹,所谓人证不知二夫人所说是谁?”秦娥眸光剐了过去。
  “你曾经的丫鬟红杏,便是她作证是她听你的话去送信的。”
  听到这个名字,秦娥便恨自己处理人的手段还不够狠,以至于一个丫鬟闹出一波三折。
  “她早在我出嫁前就被我发卖了出去,想来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与他人联手陷害我。”
  “这般人证,哪能作数?”
  萧二夫人尽情发挥着自己阴阳怪气的本性:“喔?依你所言,人家二皇子与秀敏县主故意陷害你不成?”
  讥笑一声,“恕我直言,我可没看出你有什么值得他们陷害的。”
  伴随轮椅滚动的声音,萧长修清冷威严的声音响起:“不论她如何,心怀不轨之人自有无数理由害人。”
  萧长修自行滚动着轮椅到了秦娥身边,语气温柔:“母亲你让她起来,地上凉。”
  薛惠见自己儿子如此疼惜新妇,本就没打算刁难她,抬手让她起身。
  秦娥这才起来,转而看向萧长修,二目相对。
  他漂亮狭长的眼底没有一丝怀疑,没有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而对她的看法有一丝偏颇异样,一贯的温柔如水。
  “夫君今日出去的早,定然吃的也早,要不要让厨房给你热些点心?”她也收起对那些人的锋利阴冷,明艳的笑对着萧长修。
  夫妻同心,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