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接连的变故

  妾自潇洒,第102章接连的变故
  “铮”的一声,伴着琴弦的声音,一枚暗器钉在了自己的脚跟前,阮梦欢眼疾手快的避过去了。舒悫鹉琻但是她很清楚,姬无双现在未必是真的想要杀她,因为以他的能力,杀自己绰绰有余,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失误。
  “答案呢?”琴音从姬无双的手指间发出,他的声音,一如琴音的冷冽。
  阮梦欢冷笑着,说:“抱歉,我是自愿的,我喜欢跟他在一起,更喜欢这辈子都跟他在一起!你可满意了?”
  随着刺耳的声音,姬无双的一只手把七根琴弦攥到了手心里,他手腕上用了些力,琴弦与琴顷刻间就分了家。他冷笑连连,道:“我若要杀你,便如弄断这琴弦般容易,你不害怕?”
  “该怕的是你!”阮梦欢发现他的指头泛着红,双眼此刻也异于常色,这一切都说明,此刻他的身体很兴奋,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那种兴奋。
  姬无双手臂一扫,琴落在了地上,他的颤抖着的嘴唇发着紫色,他终于发现了自己颤抖的双手。脑海里忽然想起那会儿她为他递茶水时的情形,当下明了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
  “你……你那时候就下毒!”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被她给暗算了。然而,此刻悔恨,却是悔之晚矣。
  阮梦欢轻轻一笑,拿回看见姬无双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杀气,她便偷偷的往茶水里加了点东西。那药并不会夺人性命,只会让心神不宁之人比较痛苦而已。她笑盈盈的,说:“之前,你救过我,所以这次我也不会杀你!”
  阮梦欢说罢就要走,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一件事情没有弄清楚,她问:“你说的那个‘他’是谁?噢,我的意思是问,你以为我是谁的女人?”
  “哼!姓容的你还不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姬无双猛地抬头,冲着房顶喊叫。
  阮梦欢只觉得这人是不是认错了,以为自己跟容蘅有什么。她想着要不要辩解一二时,就见容蘅从高处跃下,来到了她的身侧。
  “容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阮梦欢好奇的问,“你不是陪灵君公主去了吗?”
  一提灵君公主,姬无双立马变了脸色,他整个人都变得怪异,突然发了疯似的,提着刀子就往容蘅身上砍。
  容蘅好歹也是个武状元,与他对打也并没有半点的劣势。
  这两人说打就打,阮梦欢躲在了一根大柱子后头,眼看着越来越没意思,便独自回了房间。
  *
  马背上过了一个多月,除了那天遇上的姬无双与容蘅之外,所见都是同行之人。
  这天,阴雨绵绵,邵衷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几人便在客栈等雨停了再出发。
  “姑娘,是不是该给公子爷写封信?”连俏神神秘秘的对阮梦欢说:“这家客栈的老板曾经受过公子爷的恩惠,你写了,一并让他捎回去。”
  阮梦欢揉了揉惺忪睡眼,摆摆手,“不写!就快见到了!”
  昨夜收到了燕奉书的信,满满一个小箱子,装的厚厚一沓,她看了一晚上,以至于现在眼皮都睁不开。
  连俏失望的盯着榻边的小箱子,唉声叹气:“我家公子爷一片心意,就这么被无视了!真是可怜呐!”
  若说平时,连俏绝对比男人还要厉害,可能是看惯了她的那副模样,如今看她小女人模样,一时觉得好笑极了。阮梦欢逗了她好几句,这才说:“拿笔来,我写还不行嘛!”
  “萍踪浪无影,风剪玉芙蓉。”阮梦欢提笔写了十个字,把纸一个对折,放进了信封里,特别强调了一句,“连俏,你不许偷看!”
  连俏得了信,管它里面什么内容,只要能交差就行,这样至少公子爷能高兴片刻呢!
  连俏拉门的时候,突然外面也有人推门,两人一下子撞到了一起。
  是容姝。
  似乎也被这天气影响,容姝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带着一股子愤愤不平来。她自顾自坐在阮梦欢的身边,没头没脑的问:“你们皇帝是不是总是出尔反尔?”
  阮梦欢还来不及解释,就听她说,“这样大的事,怎能轻易更替!”
  阮梦欢听的没头没尾,反问:“能说的完整一些吗?”
  “就是我姐姐呀!本来,那天说好了要嫁给大皇子的,你猜怎么的?”容姝把手心的一颗纸球摊开,愤愤道:“喏,刚刚来信,说要把我姐姐嫁给燕王!你说说,这都什么事!”
  天朔帝要把琼琳公主嫁给燕奉书!阮梦欢拆开那被揉成了球的纸,仔仔细细一看,这是天朔帝发的告示,上面还有官府的文印,也就是说不可能造假!
  “这不可能!”连俏起先叫了一句,飞一般的冲了过去夺过了那张纸,上上下下看毕,那股子愤然,不输容姝。她咒骂了几句,又见阮梦欢一句话也不说,只当她是吓着了,“姑娘别急,我家公子爷一定会想办法的!你别急!”
  办法?纸上还有燕王府的打印呢!阮梦欢忽然笑了,她复而夺过了那张纸,把它揉成了球状,嘴里喃喃道:“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说罢,她把纸球扔出了窗户。
  *
  明天就要到达边关,也就是说,阮梦欢此行已经走了一半,剩下的就只有回程。
  夜里,安湘颖来了,当时,阮梦欢正在挑灯芯。
  “你还回去吗?”安湘颖就坐在阮梦欢身边的椅子上,可两个人之间却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距离收到那则消息,已经过了半个月,阮梦欢选择性忽视,不做评价。如今被安湘颖提起,再好的心情也没了。
  烛火芯子噼噼啪啪的燃着,阮梦欢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与你无关!”
  “有关!”安湘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桌上,她语调清冽,“你自己看!”
  阮梦欢百无聊赖的打开信,一看之下,却是实实在在的愣住了。她没想到,太后的动作会这么快,而且是这么的不留余地!
  “哼!你现在可高兴了?满意了?”安湘颖秀美的脸颊上滚落了两行泪珠子,她冷声道:“从你出现在王府,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出现才会每况愈下!呵!如今好了,王府也没了,爹娘也不知去向,你可真是绍兰养的好女儿,现在为她报仇了不是?”
  信里只有几十个字,内容却沉甸甸的。庆王府所有人一律被夺了封号,所有家产充公,而就在庆王带着妻子儿女回老家时,半路遇上了贼匪,庆王跟白侧妃下落不明。
  “王妃她还好吗?”字迹是庆王妃无疑,庆王府如今的情况,阮梦欢的心里并不大痛快。
  安湘颖剜了一眼,恨恨道:“你以为呢?”
  现如今,安湘颖想做什么?来寻仇报复?阮梦欢神色如常,笑了笑,说:“天道果真好轮回!他们总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点代价!”
  “我倒要等着看看,老天对你的惩罚!”安湘颖恨恨说完,拾起信扭头就走。
  阮梦欢信的,而且越来越信。她也曾惶惶过,也曾不安过。如今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倒让她觉得死亡并没多么可怕,反而是一种解脱。安湘颖在等,她也在等。
  既然兰娘的恩怨已了,既然燕奉书即将要娶别的女人,那么是不是有那么一天,她阮梦欢也会重新穿上那身红嫁衣,飘荡在半空中。
  彼时回首一想,如今这些经历,都只是一个愿望,一场梦……
  *
  醒来时,耳畔是欢天喜地的唢呐,阮梦欢有些不敢睁眼,当初她也曾听到过这番声音,那是所有一切的开始。
  “世子,快把你的世子妃带出来,给大家伙瞧瞧!”粗狂的声音,夹杂着沙哑,“早就听闻夏国多有美人儿,不知世子妃的模样如何?比咱们第一美人,又如何?”
  全身无力的躺着,阮梦欢眼看着马车帘子被人掀起,那是个络腮胡子一脸的男人,眼角还有一根三四寸长的刀疤。而从这人的衣着来看,显然自己已经到了燕国。
  这一切,都是安湘颖所谓的“惩罚”!从她向天朔帝诉说请求开始,就已经在计划的“惩罚”!
  “你们温柔点,若是吓坏了世子妃,本世子可饶不了你们!”邵衷哈哈大笑,然而,除了三言两语,并没有阻止那些人逼近马车。
  马车跟前的人越来越多,那一双双眼睛齐齐盯着自己,阮梦欢躺在褥子上,堪堪别过脸,不与他们对视。
  “哟,夏国的女人,怎么嫩的跟水葱似的!”
  “什么水葱不水葱,要我说,这是雨……雨后的花儿……”
  ……
  一群人起哄,所有人都在大笑,包括那本该站出来阻止事态发展的邵衷。
  阮梦欢恍若待宰的羔羊,动也不敢动,此时此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除了言语之外,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滚开!”容姝高喊了一声,周围的人一下子四处跑开了。
  帘子再次被掀开的时候,露出了容姝的笑脸,依然甜美,依然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