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话:挽歌

  “那个谁，搞定她！”莫良眼神示意张灵祈把贞德拖在原地。
  张灵祈给了莫良一个白眼。
  简直是开玩笑，贞德的筋力是Rank：B，以她那一根筋的性格，张灵祈真上手来拖，大概不会被甩出外太空。
  这黑哨
  莫良快无语了，贞德这类圣光系的从者在他身边会拖慢他的魔力恢复，他可不希望面对阿蒂拉的御主身处下风。
  “你再拖下去，指不定艾风先凉了。”张灵祈当然知道莫良是忌惮贞德的圣光，可现在时间紧急，他们没得选择。
  谁叫你从者没事去招惹Ruler的？
  算了，这里有个锅，还是时臣来背吧。
  “我会看好Ruler的，老师，放心吧。”哈桑对莫良点了点头，伸手邀请贞德上十一黑棺。
  莫良嘴张了半天，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老父亲看见儿子领了仇家女儿回家当女票系列？
  “老师？”见莫良半天没开启动力系统，哈桑有点踌躇。
  自己是不是太大胆了一些
  没经过老师的同意，擅自做出这些决定。
  莫良咬咬牙，为了圣杯，只能忍了。
  动力系统启动了，哈桑松了口气。
  老师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十一黑棺载着四人向黑方阵地进发。
  乌鸦指引着死灵术士的方向，狂风暴雨间飞舞着成群结队的乌鸦，在昏暗的半空尤为诡异。
  “Ruler，有件事情老师没有说，不过我想替他拜托你。”哈桑见莫良保持着一张死人脸，也不敢和他搭话。
  柯妮眯着眼睛冲哈桑笑了笑，意思是莫良没真的生他的气，过一小会就好。
  哈桑也微微点头示意他了解了。
  贞德听到哈桑的问话，有点好奇。
  以前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问有关吉尔·德·雷的事情，今天为了死灵术士拜托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
  “说吧，只要在裁定者的职责内，我会答应的。”
  哈桑瞥了一眼柯妮，低声耳语：“Saber的御主没有魔术资质，失去了从者就是个普通人，如果以后她真的失去了与Saber的契约，能不能请你保护她的安全。”
  作为裁定者，的确有义务保护失去从者的御主的生命安全。
  和其他地区的圣杯战争一样，教会属于中立地带，为放弃夺取圣杯的御主提供庇护。
  云都市没有教会，代替教会行使这一职责的，是Ruler。
  面具下透出的气息在风雨中，有些温暖。
  贞德莫名的脸红了，呆滞了几秒。
  “Ruler？你有在听吗？”哈桑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啊，啊？当然了，只要她宣布弃权，裁定者有义务保护她的生命安全。”贞德慌不迭地回复。
  柯妮并不知道哈桑已经为她安排好了后路。
  在哈桑看来，莫良与张灵祈在击败塔雅克后，必定会夺取Saber的控制权，柯妮没有魔术资质，而露琪亚一定无法战胜莫良，柯妮到底是从心里爱慕着莫良的，对他没有威胁，让她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中是再好不过了。
  可惜，他并不知道塔雅克已经死了，圣杯大战的局面并不会和张灵祈计划的一样。
  十一黑棺，抵达了黑方的阵地。
  原本巍峨的金字塔随拉二的败退而消失，整个风景区破败不堪，到处可见撕裂的牙印。
  在东风中存活的幻想种冲进了黑方的阵地，疯狂地破坏着这里的一切。
  “嘎！嘎！嘎！”
  莫良的乌鸦或是盘旋，或是立于烧焦的枯木，或是啄食着地上人造人的尸体，好一片人间地狱的景象。
  如果是平时，莫良多少能看出柯妮的不正常，可是他现在由于死灵魔术被禁用，又即将面临大敌，紧张过度，洞察力没有平日里灵活了，只希望柯妮不要出岔子就好。
  而柯妮，表现的恰恰太正常了。
  一个普通人看到这种画面不说吓晕，至少呕吐反应是会有的。
  但是柯妮只是表现出害怕，躲在莫良的身后而已。
  小月那双失去光明的美目，正透过柯妮的视角，注视着莫良一行人。
  地底有强烈的魔力反应袭来。
  “老师，退后！”哈桑拔出大剑，护住了莫良与柯妮。
  贞德本想拔出圣旗与哈桑并肩战斗，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停止了。
  黑方阵地的地下设施损毁严重，唯有一条通道还能正常通行。
  数不清的人造人从那条通道疯狂地往外涌出，跟随着他们出现的，是数量恐怖得机关傀儡。
  每只机关傀儡都和多年没吸血的恶鬼一样，疯狂地往人造人身上扑去，撕咬着，啃噬着。
  阿蒂拉的御主，立与一个大型机关傀儡之上，缓缓浮出了通道，仰望苍天，狂笑不止。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戈尔德的人造人技术。
  有了这一项技术，在人造人的身上实施机关傀儡的改造即将成为可能，后续甚至能在人体上复制相应的技术。
  终有一日，能够使人类拜托脆弱的肉体，踏上永生的道路。
  些许铃铛的响声，从地底传来。
  “小心脚下。”莫良退后两步，提醒哈桑。
  哈桑得到提示后，提起巨剑砸向地面，裂开的土壤中，喷薄着猩红的血液。
  一只使魔的尸体被砸的稀碎，混合在土壤里无法辫清到底是哪一类型。
  铃铛的响音越来越密集，声声入耳，绕梁三日不绝。
  莫良的《死灵之书》自动翻页，跳转到了魂葬篇。
  这些铃声都来自于勾魂铃，定力不足的话，很可能会被对方控制住。
  对手知道莫良不吃幻术和催眠术，但是通过声乐来施展的话，莫良的起源可无法抵抗。
  “堵住耳朵，你懂唇语吗？”莫良随手从死灵之书中拿出了一些耳塞，分给了柯妮和哈桑。
  哈桑点点头：为了成为暗杀王我可学了不少东西。
  贞德仗着“对魔力EX”还能再撑两轮。
  一只亡者大军，扛起了一轮硕大的洪钟，从地底升起。
  涓涓的血流顺着钟壁向外流动着。
  小月乘着怪鸟再次出现了。
  通过柯妮的视角，她已经知道贞德被救活的事情，既然脸皮撕破，她也不需要什么伪装了。
  地底不断爬出了恶心的缝合怪，丧尸，骷髅等亡者大军的构成成员。
  小月展现出了她作为死灵术士的一面。
  古朴的黑色礼服在风雨中微微摇曳，血红的嘴唇仿佛刚刚享用过圣者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