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 往事已过三余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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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是有人阻碍六扇门查案而策划了欲要让查案捕司命丧现场的计划,并将先前被害人尸体毁尸灭迹。第二件就是这个凶手竟然得手了,并且趁着月黑风高盗走了那名沧州因公殉职捕快的遗体。
此时忙了一夜的明思常与莫非雨在吃那以辣味驰名天下的川洲豆花时,那位负责在仓洲境地缉凶的二级捕司刘雪便气势汹汹带人闯进了由那位川洲有名的纨绔且在武道方面有些天赋的’轻剑文州‘安排自己表妹下榻的天客香客栈。
这天香客客栈的名头虽然在川洲地界按菜肴是帮上有名,每天前来吃饭的人也不少,但却并不是那钟家的产业。
这年头开一个店容易,可若要开一个赚钱的店却不容易。
大抵是因为这山河条约才签订十年,虽说各地的行情有所好转,其中也不乏涌现俗话中行行出状元的人才。可终究也没达到鼎盛时期。
常言道:能记住一场战火的必然是受到战火侵蚀的人,而一次战火则需要近百年的时间来休民养息,何况这战还持续了一百多年。
这些开店的那个不与当地乃至朝堂上那些几品的官老爷有些联系?
其实没有关系也不打紧,若是店不出名且菜品极差还好。只要稍稍有了些名气,背后就算是有靠山的也要送上些金银珠宝,美女歌姬给当地芝麻绿豆的官员当做见礼。
这便是那些所谓街头先生口中所述的至理名言:‘强龙不压地头蛇。’
就连在朝堂为官的钟家家主钟天河也要拿出每年拿出个十之三四来分给各地大大小小官员些甜头。
十年前遭逢乱世时性命是第一,钱财也是第一。没有钱的上前线打仗保不住命,有钱的躲在家里被人杀了谋财害命也保不住命。
十年后的今日天下太平,钱财是第一,性命是第二。没钱的铤而走险抢劫杀人被斩首示众保不住命,有钱的整日花天酒地熬坏了身子到最后也是没命。
行贿这钟事儿虽不明说,但在这三地四洲五行中随意在街上拉一个人只要不是脑袋长在屁股上都知道其中暗含的一二道理。
而这天客香客栈幕后的东家似乎是大大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尚情操。但却让人奇怪的却是这川洲的各路官员对它的视而不见。
既没有明着上门找茬,也没有背地穿小鞋。
刘雪本就对这传言中名气盖过自己的同僚甚是不痛快,再有昨晚这两位瘟神让自己的一个属下无辜而亡,简直是孰可忍是不可忍。
于是也顾不得在天启大道景街的那红衣女连杀三个黑衣人的案子,直接冲进去要与这两位讨个说法拼个命。
但这两位神仙却在这里悠然自得的吃豆花?
她压了压自己将要如雷霆般迸发的怒气,右手轻压着那把可一刀将人从头到尾劈成两半有‘大内侍卫刀第二’美称的斩祟刀柄,毫不客气道:“二位可真是有这种闲致,喝上一碗川洲特有的辣豆花,自己倒是腹中暖和了,但却寒了那些个亡了同袍的心啊。”
莫非雨头也不回,轻勺了一口豆花吃了仿佛这豆花的吸引力比那兴师动众上门问罪的同门要强的多。吃完一口这才还击道:“刘大人先前不是说那边有三人被杀的案子么?怎么案子查完了?查完的话不如坐下来喝豆花平息平息心中的怒气,生气的女人会变老的,你看我就不生气,怎么看也是那窈窕的姑娘。”
刘雪立刻怒目嗔视,手中嗖的一声,腰间的刀已出鞘。若不是她身边的一位年龄颇大些的捕快上前抓住她,在她耳边道一声,“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早就一刀劈了这狂妄自恋的丫头了。
忽然想到方才这死丫头嘴里说那‘生气的女人会变老’,由想到自己这等女中豪杰如今还没有那个慧眼识珠的英雄人物拜倒在自己这黑色捕司劲装下,自己气色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简直是苍天不开眼啊。
当即如鬼魅一般换了一个笑脸,语气却如先前那般不遑多让道:“若是我那捕快死的不明不白,我怎能……”
话还没说完,只见明思常一只手拿着勺子不急不慢地往嘴里填着豆花,一只手抬起指了指门,“案子发生在我沧州边界。慢走,不送。”
这时的厅堂中已经多了不少的看客,虽然他们没有上前参这场热闹的斗争,可是却在刘雪的面前与那些同来吃早点的朋友一言一语,拿着筷子指点江山。
刘雪当即心头一怒,正要以‘妨碍捕司办案’的罪名把这些不知道好歹的人拿到大牢用皮鞭老虎钳好好招待招待却听楼上有一人讥笑道:“原来这六扇门的刘雪竟是一个连一个草包也斗不过的废物。”
此言一出,在场的那些官宦都是心中一颤。
这六扇门的捕司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却直属于当今的皇帝陛下,就算是当地的大员也不敢如此说话,这不就是明摆了打了河京那位的脸么?
看来这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刘雪向楼上喊道:“那个想死的给我滚出来!”
只见一个身穿灰色衣衫把头发披散在脑后腰间系着一块黑色衣带的年轻男子踩着那雕花红木梯上走了下来,细细一看,他的相貌竟然和那个让自己出门离去的捕司有三分的相似,可是气质上却判若两人,一个面淡如水,一个嬉笑阴鸷。
众人也大气不敢喘一声,似乎是知道这个家伙是个手段狠辣的货色。
那人却没有搭理刘雪而是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一边低头不语只顾吃豆花但神色却略微异常的明思常身边,莫非雨正要开口询问此人的来历时,他已经弯下腰,用只有明思常和莫非雨可以听到的声音小意道:“三年前的案子像知道答案么?”
只听一声清脆,莫非雨手中的汤勺已然跌在了那由红木铺制成的木板上。
她愣愣地看着这位丝毫没见过但却又感到熟悉且比一般少年稍大的年轻男子,声音颤颤道:“你是谁?”
那青年看着她的眼睛笑道:“我是你的弟弟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