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茜,小公主
面色苍白如纸,破碎的声音嘶哑若喉里含沙,诺斯嘴边笑容微苦:“宝宝很好,是个小公主。2”
“那就好,”靳蓝筠唇边一抹笑意彻底绽开,拽着被角笑问:“诺斯,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你们家的惯例是谁给宝宝起名的,我们自己起好不好。”
心里甜如灌蜜,巨大的喜悦溢满心间,她现在初为人母,满心喜悦,宝宝能够安全诞生,是托上苍之福,而今以后她一定虔诚供养。
诺斯坐在她床边,伸手揽过她肩头将她带入怀里,下巴抵在她发心,浅声笑道:“当然是我们自己给宝宝起名字了,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凯茜如何?槎”
“凯茜,凯茜,”靳蓝筠喃喃念着,展颜一笑:“很好听的名字,就这个吧,以后宝宝就叫凯茜了。”
“那你先好好休息,晚点我让医生把宝宝抱过来让你看看。”诺斯一下一下的捋她鬓发,温柔笑道。
靳蓝筠乖巧点头:“我知道了,身子还有点疼呢,等会吃饭的时候记得叫我。扫”
她笑了笑,温顺躺下,看诺斯轻轻替她掖好被角,心中着实感动,她想要的幸福似乎已经到手,如今她已别无所求。
天色渐暗,诺斯一直坐在床边看她安静的睡颜,恬静如同小憩的猫儿,温顺而锋利,时而张牙舞爪,时而齿利如虎,娇憨的样子着实惹人怜惜。
指腹自她脸颊上摩挲而过,诺斯唇边也扯开一抹细微的笑意,她和苏薏宁完全就是两种类型,他亦是没想到自己终有一天将心底的荒芜腾出给她。
本以为自己的一颗心会在苏薏宁那里遗失一辈子,可靳蓝筠却误打误撞将它拾回,也许这就是天命,命中注定的相守。
微微一笑,诺斯长叹一声,他们都是明白人,爱过苏薏宁这件事情就让它尘封记忆,时间会忘记一切,他已经有更加值得去爱的人。
妻子,女儿,他诺斯自己的一个家。夹答列晓
夜里,缺月挂疏桐,风吹树影动。
地牢里灯火通明,魏哲宛如阶下囚一般被锁在牢房之中,阴冷森暗的气息让人心生厌恶。
墨兮坐在牢外,只一把锁便将往日那叱咤的玫瑰会的会长锁在牢笼,看着魏哲狼狈的坐在地牢里,他微微勾唇笑了。
地牢里光线阴暗,而此处阴湿,散乱的稻草让人怀疑这是古时囚禁犯人的监狱,阴暗处的野虫遍地都是。
魏哲心里着恼,阴冷的眸子一直注视着牢外神色惬意的把玩着钢笔的男人,周身依旧是那两个容貌妍丽的影卫。
静寂得只能听见某些窸窣声,墨兮倒是很有耐心的等他主动开口,就这样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什么也没有说。
良久,魏哲率先败下阵来,他冷声道:“墨兮,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落在你手中我无话可说。”
他一生波澜,如今却栽在小辈手上,如何不气恼,只是身为阶下之囚,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求墨兮能给他一个痛快。
可若是墨兮肯给他一个痛快的话,岂还会叫墨兮,不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他怎会罢手。
所以说恶人分三种,一种手段恶毒,一种言语恶劣,还有一种是墨兮。
“什么叫无话可说,你要说的东西有很多的,”墨兮淡淡笑了,笑如罂粟花开,“想要痛快还不容易,之前你威胁我的时候可是很勇敢的,我最看不管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
他散淡的话语,笑意直凉入心底,魏哲冷哼一声:“那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有什么法子逼我开口,我魏哲好歹也见过半世的风浪,还有何惧。”
不卑不亢,真TM有骨气。
墨兮闻言又是一笑:“你不怕那是最好,免得到时候把你吓死了,我会很吃亏。”
起身走至地牢铁栅栏前,破月与弄影连忙跟上,纵使魏哲现在身有不便,她们也不能放松丝毫的警惕。
魏哲坐在轮椅上,丝毫不被周身环境影响,沉着嗓音缓缓说道:“有什么法子尽管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一个黄毛小子能将我怎么样。”
他一生飘摇,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岂会被墨兮这点小把戏给吓到,他玫瑰会好歹也曾是一方霸主,怎会畏惧这些恐吓。
牢里光线总是阴暗,墨兮容颜埋在阴影里无法辨清,他饶有兴致上前,声音稍冷:“那好吧,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也无奈,长这么大还第一次有人和我提这种要求,不满足你的话我以后还真没办法让手下信服了。”
转脸,他对二女其中之一淡声说道:“准备一帖毒药,药性不要太烈,同时准备几颗解药,毒发半个小时后喂一颗解药,如此循环。”
墨兮疲于使用刑具,那些折磨人的东西要拿来用也得看他是不是个人,免得糟蹋工具,对于魏哲这种人,只能以暴制暴,别无他法。
软硬都不吃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魏哲听了心底只是不屑,毒药,毒药便又如何,反正现在墨兮是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就死掉的,他跟本就不担心。
破月果然领命离开,墨兮回身坐好,将手中钢笔放在一旁桌子上,目光扫过地牢时面上神情微有破裂,却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回过头时脸上又是一如既往的讳莫如深。
不消片刻,破月上前低声与墨兮说了几句话,但见他微微点头,破月便直接开锁进入地牢,直走向他。
捏住魏哲下颚,手上用劲逼他开口,破月将一枚药丸递入他口中,不知从何处抽来一支针管直扎他手背。
刚想抵抗,却听见破月寒声警告:“你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乖乖配合,我和我们主上可不一样,喜欢与你扯嘴皮子,免得我出手打你。”
魏哲一听,便没了声音,任她在身上注入不知名的毒药,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他暂时不会死。
一支针管见底,破月冰冷的神情裂开一丝微笑:“你吃的是毒药,并发症是全身刺痒难忍,也许你会将自己抓得皮破血流,而给你注射的那一针是……毒品。”破月残忍一笑,收拾好后走到墨兮身边,一切宛若未曾发生。
魏哲冰冷面具下的表情却是在听到破月之话的一刻瞬时扭曲,手指一根一根的攥紧,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昭示他心底的愤怒。
居然对他使用毒品,这是魏哲从未想到的。
“那你现在是决定说呢,还是不说呢。”墨兮忽而一笑,转身对破月说道:“明天开始,加大剂量,直到他愿意开口为止。”
魏哲咬着牙,怨毒的目光如蛇却无可奈何,极力隐忍着心中怒气,闭眼不再看向他,区区毒品,有何畏惧。
见他硬是不肯开口,墨兮嘴边冷笑,转身朝门外走去,破月与弄影连忙跟上,丝毫不去理会魏哲的死活。
夜里风大,墨兮坐在小亭里沉思,破月与弄影在一旁警戒,他一手撑着下巴坐在石桌边,闭眼冥想,只是不知所思为何。
过了许久,墨兮睁眼望向天边,黑云浓重宛如铅沉,他忽然开口问道:“破月,尔雅怎么样了?”
“回主上,尔雅进去之后似乎真的是睡着了,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动静。”破月如实答道。
“她还真听话了,这么安静,还以为她会有什么动作呢。”墨兮挑眸,细长的眸子满是笑意,似乎还是不信。
弄影听他二人对答,罔若未闻,良好的纪律作风也在这一刻体现,一直紧盯着四周提高警惕,虽说周围有警卫,但是墨兮身份特殊,必须加以防范。
破月压低了声音:“主上,那还要继续监视么?”
“客房里的针孔摄像机都拆除了吧,”墨兮没有答话,扶着桌缘淡声说:“以她的性子和能力这些东西根本无效,但是那些装过摄像机的痕迹也要留下了。”
破月微微颔首:“一切皆按主上的吩咐去办了。”
“那便好,我回去休息,明天带尔雅过去。”墨兮微而一笑,起身走出去。
凉风带起帘子,墨兮的身影瞬隐于后,破月与弄影互换一个眼色后也悄然消失风里,而天边乌云骤拢,似乎将掀起一场更为猛烈地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