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齐聚,墨兮离开
尔雅还要找寻安曼,可见塔娜和伊瑞克的飞机在海岸上停下,心中不得不佩服这两个的勇猛,两个人竟然和那几架战斗机火拼,也是,他们两个确实是不怕死的典范,拿着菜刀都敢砍电线,更何况手中还握着如此强硬的军火。
飞机的旋螺浆搅起一阵风,周围的树叶树枝被吹得四处飘舞震颤,她择路去与塔娜汇合,两人从战机上跳下,见尔雅安然无恙都不吝啬的上前拥抱她。
“怎么开这么小一架飞机过来,歼敌机留着干嘛,表演啊,”尔雅上下审视了这辆战机,军用小型战斗机,负弹能力有限,只适合低空近身作战,她道:“刚才那伙人是魏哲,当年那个玫瑰会的头儿,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来找我麻烦。”
“魏哲,”伊瑞克摇头,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柔软的金发被压得变形,他惊呼:“他也找你麻烦,尔雅你都结了什么样的仇家啊。栉”
从国际刑警开始,雇佣兵,杀手组织等,无一不想取尔雅性命,这女人能活到今天还真的是个奇迹,伊瑞克看着一身狼狈的尔雅,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他们虽然经历过战火,可是却没有她那种坎坷而毫无人道的生存经历,她这二十几年的生活估计只有婴孩时期才是安生的吧。
“谁知道,我没数过,”尔雅耸肩不以为意,她要是一个个的数这些仇家,她还不得疯了,那样岂不是便宜了她的敌人,她没这么傻。
塔娜默默的伸出大拇指,尔雅这潇洒的性格她非常喜欢,可是他们这群混蛋阻止她喜欢尔雅,双性恋没什么不好的,可是人家尔雅虽然作风豪放,可也明白告诉她,她对女人没兴趣,让她不要花费心思在自己身上,塔娜这才死了想要勾搭尔雅的心毡。
天色渐暗,能听到周围海浪打岸的声响,伊瑞克见尔雅安然无恙心中欢喜,都忘记询问安曼的下落,这时突然想起,连忙问道:“尔雅,怎么没见安曼和费德烈,他们不是找过来了么?”
得他提醒,尔雅才想起自己的初衷,连忙扯着二人往林子里跑,嘴中叫嚷着:“快快快,我之前见到他们了,可后来又有些变故,我们走散了,现在找他们去。”
二人被尔雅扯得疾跑,也顾不得太多,脚下发力就往林中跑去,他们要早点找到他们,不然天一黑在这岛上找两个人就同大海捞针似的,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幸好海岛不大,趁着天色未晚也能找上一段时间,就希望那两个人不要瞎跑,免得大家就跟捉迷藏似的找不到人。
三人才走进密林中,远处的飞机轰鸣声又引来一阵侧目,尔雅心道不好,怕是魏哲的手下去而复返,急道:“我过去看看,塔娜伊瑞克你们赶紧上飞机,怕是魏哲那老混蛋的手下去而复返了。”
才从树林里跑出来,塔娜一眼认出那些飞机与先前的战机不同,她摇头:“NONONONO,尔雅,这不是之前和我们空战的那些人的飞机,我可以肯定不是他们。”
“好的,既然不是战机,那就把他们打下来,”说着,塔娜一把跳上驾驶舱,脑中灵光一闪,尔雅心中已然明白这些人的意图,连忙喝止:“停下,他们目前不是敌人,我们找安曼和费德烈要紧。”
这群人应该是来接援墨禽|兽的,尔雅咬着下唇,无暇再想其它,从小路抄近跑进树林里,既然墨兮没有让他手下驾驶战机来接应,也就说明了他现在不想与尔雅为难,他已经知道塔娜和伊瑞克驾驶战机过来,可他没有与他们正面冲突,也就是说墨兮现在不会为难他们。
她既然看得出墨兮的想法,她自然也不会做无谓的挣扎,和他火拼损伤的只是自己,他们才五个人,而墨兮连身份都是个迷,她自认为还没有探清他底细前,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
天色将暗,林子阴森,残枝败叶铺在地上,偶有几声鸟叫为这林子添了几分阴冷,尔雅仔细搜寻着周围,若是有人一定会风吹草动的,所以她一直留意着树木枝叶的动静。
兴许是海岛不大,加之安曼亦熟悉地形,所以几人转悠了一圈终是碰上,安曼见尔雅一身脏乱,四里搜寻墨兮身影,却寻他不见,这才开口问:“尔雅,你这是怎么回事?”
“被魏哲一群死士逼得跳崖,后来就掉海里,然后游上来,就没了。”她说得云淡风轻,似乎是无关痛痒的一件事,可跳崖坠海,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她却能淡漠以待,真不知道她是生命看得太轻,还是对这点遭遇不以为意。
“那……”安曼还想说什么,却被尔雅打断:“难得来我们长大的地方看一看,带大家见识见识去。”
她绝口不谈墨兮的事,安曼心底还有疑问,可尔雅明显是不想说与他有关的话题,自己也只是淡淡阖眼,无人猜得透她在想些什么。
墨兮的专机在岛上飞了一圈后直接飞离,尔雅一直专注着脚下的路,塔娜他们还在耳边唧唧喳喳的议论那拨人,她抬头审视上空,星野遍垂,皓月当空,看来明天的天气应该不错。
五人各自交谈,尔雅时不时回头与他们玩笑,只有安曼保持一如既往的冷漠。偶搭他们的话,但也只是闲闲几句,其余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所以并不勉强。
山腰上能见着淡蓝色的云霭围绕皎月周围,脚底是拍岸惊涛,一行人上了山找到先前的洞口鱼贯而入,尔雅断后,洞里的帐篷还未撤去,她过去点亮了照明灯,整个山洞都亮了。
安曼将门后断龙石放下,石门轰然闭合,洞内似与外界隔绝一般,塔娜踢着那些堆放的帐篷问:“尔雅,这是你留下的,这怎么会有帐篷呢?”
她心底起疑,尔雅是被人掳来的,按理来说这里存放的东西应该是将她带来之人堆放的,可他们却未见那人丁点身影,看来这事情不简单。
室内光线充盈,尔雅的身影被拉长,她端坐一块突起的石头上,懒懒答道:“这是把我抓来的墨兮留下的,他已经走了,还有问题么,你想去追的话我觉得也是可以的,开你的战机去说不准还能把他们的飞机打下来。”
“墨兮,”塔娜立刻激动,甩着头发跑到尔雅身边,“那个长得非常漂亮的禽|兽?”
“你说对了,”尔雅别过头去,骂了句三字经,又转回来拦着塔娜不让她扑上来,“我可不是他,你别这么猴急,tana,你要学会矜持而不是时时刻刻都热情奔放。”
“他为什么会放了你呢?”伊瑞克抓住问题关键,从门边走过来,把趴在尔雅身上的塔娜扒下来。
尔雅此时眯着眸,她淡淡睁眼,眼底全是散淡的笑意,她道:“因为他来到这里没有见到他想要见到的人,我们之前有过约定,我将他带上岛,之后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所以墨兮才会让手下开着飞机来接,”安曼平静无澜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波动,嗤笑一声:“没想这墨兮竟是如此遵守承诺,真是少见。”
听着尔雅的话,费德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憋了半晌终于问出:“不是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么?”
“我不会走独木桥。”尔雅丢了个白眼过去,她改起古语来总是理直气壮地。
洞内不大,几个人的笑骂声在洞里回荡,尔雅与他们闹了许久才发觉自己一直未曾进食,想来安曼他们亦是如此。
她伸脚踢了踢离她最近的费德烈,有气无力道:“小费,我一天没吃东西,你问下伊瑞克有没有带干粮过来,老子要饿成C-CUP了。”
“不要叫我小费,”费德烈立刻跳脚,委屈的看向安曼,“她欺负我。”
对于尔雅一直叫他小费这个问题,他觉得很委屈,可拳头底下出英雄,他抗议无效后和尔雅过招,在她拳头底下果断被打成熊。
安曼耸肩,双手抱于胸前:“那我有什么办法,我们这里没一个打得过她,你别指望我们了,忍一时风平浪静。”
“费德烈,你好自为之,”塔娜朝他一笑,走到石门前吩咐安曼道:“安曼把这个打开,我下去拿干粮。”
“好,”安曼轻快的应了一声,替他们开门,费德烈心存怨念的瞪了尔雅一眼,甩着臀和塔娜一起下去拿干粮。
尔雅也不躺在石头上装大爷了,这才想到自己的剑伤,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居然已经没了知觉,她看安曼替塔娜开了门,招手道:“安曼过来,帮我看看我这剑伤,在水里泡太久了好像快发酵了,都没知觉了。”
发酵……这词真TM用得好,伊瑞克默默抬头望天,转身找了地方坐下,等着塔娜将干粮带过来。
安曼默声过去,尔雅一身脏乱,所以她没看出她身上有伤,她依言走过去替尔雅仔细查看肩头,那剑伤不深,而周围被割开的肌肤与她肤色不同,是病态的苍白。
“你忍着,我要替你上药,但是要把这泡白的的伤口从新弄裂开。”
“好的,”尔雅轻扫一眼自己的肩头,千叮万嘱道:“不要留疤啊,不然我会疯的。”
“知道了,你忍着,”她用力一扯,原本发白的伤口再次裂开,幸而没见流出黑血,她从怀里摸出一瓶药,咬开瓶盖均匀地在伤口上撒了一层药粉,她对尔雅道:“我这药是特效药,药性强了一些,可能晚点会发痛发痒,但是那只是在促进伤口的愈合,你不用担心。”
“那有没有可以止痛止痒的药?”尔雅看着伤口抬头忽然来了一句,安曼面无表情看她:“可以,把神经末梢割了。”
她将药瓶收入怀里,淡淡道:“尔雅你休息一下,我下去看看。”
尔雅一直看着她,猜不透她心中所想,只能点头道:“好的,那你注意安全。”
“嗯,”安曼轻应一声,自己转身拿了一盏灯走到洞口,尔雅挣扎着起来和伊瑞克一起去洞口等着塔娜和费德烈将干粮带上来。
塔娜他们的战机还停在岛上,尔雅远眺着海岸,下面都是硝烟后留下的狼狈,断树残垣,尸体遍野,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凄凉之感,她尔雅是准定了一生的不平凡,所以她才会在这条路上满踏鲜血。
想得失神,默了半晌她才有些担心地问:“伊瑞克,你们都来了这里,那基地岂不是没人?”
这是五个人第一次同时离开基地,以往都会有人坐镇,可是尔雅被人掳走一个多月了无信息,他们一如热锅蚂蚁团团转,安曼猜着能将尔雅神不知鬼不觉带走的人不多,这才按着记忆中墨兮说过的话追来,没想真的在此碰到他们,所以第一时间就给基地的两个人发出了救援信号。
“没事的,就算我们都来了也不会怎么样,又没人知道我们全都来了,况且我们的暗器机关我自认为很少有人可以闯得进去。”伊瑞克笑得不以为意,地下工厂地处偏僻,而且饶是再聪明的人也不会想到那样一座废弃的庄园底会有这样一座工厂,而工厂里各式各样的暗器机关也能阻止千军万马。
“没人知道,那就好。”尔雅一笑,眼底却滑过一抹凌厉,这里的没人不包括墨兮,他是知道的。
想到墨兮,尔雅只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的立场到底是什么,这一切她都难以找到答案,不知道下次再见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再见,尔雅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说过老死不相往来的,怎么还会再见,她是秀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