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起,意阑珊

  不想这波澜又生,四少心里烦闷,这群人还有完没完了,其实他心里隐隐猜到这次暗杀行动一定是魏哲策划的,他还没去找他算账,他倒是先来找他麻烦了,魏哲是恨透了苏薏宁的,她一把火将他烧成那个样子,让他如何不恨。殢殩獍晓
  他上了二楼,这一路无人阻拦,还没来得及展开寻找,安曼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一身暗黑,指了指那门顶阳台:“你要找的人在阳台那里。”
  四少有些诧异,却没做多问,转身朝那个方向走去,安曼漠然看着他的背影,转身下去与尔雅汇合。
  推开门,他朝门背一躲,没有预想中的攻击,只听远处淡淡的声音传来:“我知道是你,你也别藏着了。”
  四少索性推门,那人背向他站着,望着远处,难以揣测甾。
  “你故意引我上来。”他笑了笑,“不知道魏哲这次又有什么花招。”
  “你知道么,我一直呆在魏哲的身边,我总是在想,她是那么倔强的人,她一定会回来复仇的,魏哲那样对你,就算为了你她也会回来的,所以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着,我想着有一天我真的能见到她,那我也无憾了。”他的声音飘渺得像来自天边,带着无奈与绝望般。
  四少摇头:“我——唾”
  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从很小他就知道虞锦对她心存爱慕,可是那个时候的他们,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他把她给忘了,然后爱上别人。
  她是作为苏薏宁的替身出现的,那时候的他却与她相识,知道爱上苏薏宁本人,他现在不想去理清这种错杂的缘分,或许,他们之间一直都是有缘无分的,或许,她只是为了苏薏宁的出现做了个铺垫。
  “你——”虞锦回身看他,眼底有些悲悯:“你已经不配提她了。”
  四少没有回答,静静的望着远处,他觉得他已无话可说,一个人的爱情,太过可怜。
  “魏哲让我杀了你们,他说,是你们把她逼死的,尤其是苏薏宁,可是我不想,在我眼里,苏薏宁才是她的影子,我只当她和你很开心很开心的生活在一起,她一直都那么喜欢你,我想,这也是她所希望的。”虞锦望向天边,脸上带着憧憬的笑意。
  在他眼里,苏薏宁才是她生命的延续,她这么要强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死了呢,他不信的。
  四少也望着天边,星星挂在苍穹之上,也许,会有一颗是属于她的吧。
  “从今以后我就会离开这里了,至于与魏哲的恩怨我再不会再计较了,至于沈言若,她估计是疯了。”他垂下眸子,眼底有些无奈,“而且魏哲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谢谢你。”四少真心感谢,与他有几步之遥,夜色下无法窥探他脸上神色。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虞锦抬头,声音有些严肃:“你身上可能还会残留一些毒素,普通的医生怕是没有办法,你大可找安曼,她应该有办法解决,还有,我记得你有个朋友叫顾留芳的对吧,他被囚在地牢里,如今那也毁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你要找他的话可能要费心了。”
  四少声音透着紧张,他问:“那——你知不知道他被囚的原因。”
  虞锦摇头,“阿凌,或许我真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我曾经的兄弟。”
  他朝他笑了笑,绽开的笑容极其真诚,从此以后,应当是相隔天涯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魏哲真是小看了他所认知的兄弟情,兄弟,一辈子的情,他怎么会拿来出卖。
  他撑着栏杆一个翻身,帅气的落到地上,二楼的高度对他来说并非挑战,四少上前几步,扶着栏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默念,再见了,虞锦。
  尔雅和安曼在楼上看着,有些不明白,尔雅挠着头问:“安曼,看出来他们在唱哪一出么?”
  “不知道,听不到说了什么。”
  尔雅拂了拂手,“算了,还以为他们会打一场呢,结果什么都没发生,真扫兴。”
  “尔雅——”安曼轻声叫道,有些担心:“尔雅你已经在H市逗留太久了,如今各方各界都知道你在这里,只怕这样下去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影响。”
  安曼的担心不是没有依据的,尔雅和她的仇人太多,她们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太容易给敌人下手的机会。
  尔雅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也未说什么,只是点头:“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尔雅。”她唤,“你真的决定了?”
  “嗯。”
  时间过得极快,尔雅和安曼不动声色的离开H市,联国际刑警都无法查到她们的出入境记录,连带着与她们有关的一切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像H市从未出现过这号人物一样。
  这春天一过,夏季也随之而来,白日里的温度都能把人磨出汗水来,再过段时间,等那端午一过,H市自然是暑气难耐了。
  四少在公司里琢磨着如何求婚,北堂寂和夜之彦轮流来落井下石,四少脸皮厚极,四两拨千斤,拐弯抹角的把他们骂了一遍,二人兴高采烈地来,咬牙切齿的回,倒真是四少风格。
  两人威胁四少,“你再得瑟我就告诉四嫂,让她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
  四少不以为意回击:“你们试试,我公司正准备包装艺人呢,那些个开朗外向的辣妹能猜能划的,搞不好还要借几位公子总裁的名气上位呢。”
  二人顿时悲愤,抱着四少哀嚎:“咱能不翻旧账么——”
  昔日,彼时夜总裁还未从良,北堂少爷还没收敛,那时的二人可谓是万花丛中过,谁都不放过,身边的辣妹犹如过江之卿,四少抱着酒杯在一边装高贵冷艳,真是谁没个过去,居然还让这混蛋嗅到商机了,MD。
  “不能。”四少果断干脆,“以最小成本获得最大利润,这种新闻不拿来勒索,你当我冷总白叫的啊,我这是在为公司谋福利。”
  夜之彦和北堂寂一齐咬牙:“奸商。”
  四少一笑:“无奸不商,无商不奸。”
  “这混蛋——阿彦,就交给你搞定了。”北堂寂已经无力挠墙,脚底抹油赶紧溜了,四少这死变态洁身自好得令人发指,末了,北堂寂出门之前还不怕死问了句:“阿凌,你就说实话吧,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解决问题的。”
  回答他的只有直飞而来的钢笔,他赶紧关门,也顾不得夜之彦在身后骂娘,四大秘书习以为常,对他视而不见,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苏薏宁进来时刚好看到北堂寂整理衣领,她拍了拍北堂寂,笑道:“这是衣冠禽兽整装待发,看上哪个辣妹了,刚好我们公司计划着包装新人,北堂少爷介不介意牺牲下色相给我们宣传宣传?”
  连话都如出一辙,北堂寂的嘴角默默抽了抽,这小两口一块长大的吧,嘴巴那么毒,他拿手指揉着眉心:“还不是你家冷希凌那个混蛋,和他说话都元气大伤。”
  苏薏宁望着紧闭的总裁室大门,又笑:“我记得你和夜之彦一块来的吧,这么快就抛弃兄弟了。”
  “得,你那夫君那嘴巴,刻薄得——”北堂寂再次抹泪,觉得自己很受伤,他哭诉:“宁宁,你都不知道我过得有多悲惨,他老是拿以前的事来说,我容易么——”
  苏小姐扭曲笑着,安慰道:“没事没事,这又不丢人——”
  噗——这不丢人,北堂寂顿时折服,这种花花事迹,他脸皮厚,确实没觉得丢人。
  北堂寂继续抹泪:“你要是有什么堂妹表姐的就给我介绍几个,远房亲戚也行,我要求不高,喂,喂,宁宁别走啊——”
  这要求,还真不高,高品质的保证确实没有低要求。
  秘书们起身和苏薏宁问好,嘴边一直保持着笑意,与平日里公式化的微笑截然不同,苏薏宁本身就极其敏锐,这次她仍旧是嗅到其中玄机,停下手动的动作,问道:“你们总裁最近在干嘛?”
  这男人又想搞什么花样,苏薏宁平时极少看电视,自然是没有留意到四少那铺天盖地的报道,她在宸扬山庄呆久了,也差不多与世隔绝了,欧幼蓝是尽量避免辐射,所以她也极少接触电脑,小奶娃有天天霸着电脑视死忽如归的样子。
  “总裁都是按着日常计划表进行的的工作,并无特殊。”秘书笑答,苏薏宁仍旧狐疑,又不是她的秘书,她自然是不信的。
  见苏薏宁正要发问,秘书们暗暗捏了一把汗,不巧的是她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就笑着走出去接电话了。
  “好险。”四人长舒一口气,要是苏薏宁继续问下去,她们肯定是无力招架的,这样总裁非灭了她们不可,四个人一致商议,赶紧点狼烟,敌人似乎在探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