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坏消息
苦门一脸期待道：“怎么样？成了么？”
杨柯点了点头。
双胞胎姐妹一看杨柯成了猎人，都很失望的回了各自房间。
相反苦门却很兴奋，大笑着拍了拍杨柯的肩膀：“哈哈，行啊兄弟，这几天老子手里的工作都快堆爆了，这下终于有人分摊了，哈哈哈……”
伯恩从办公室里出来，把门用锁链锁上。
“杨柯选的是自由猎人，不需要写那些案头文件，你就不要想了，该做的工作，你一个都不会少。”
“什么？！不要这样吧，哪怕多给我几个外派任务也中啊，不要再让我写东西了啊！！！”
苦门崩溃的对空气又锤又打，哪里有一点和尚该有的稳重。
伯恩敲了敲目瞪口呆的杨柯，提醒他跟自己走。
“不用理他，几百字的东西他都能憋个三四天，已经没救了。”
在杨柯成为猎人之后，伯恩对他说话也随意了很多。
伯恩带着杨柯来到办公室这条走廊的尽头，这是一面完全平坦的墙壁，看不出任何缝隙。
伯恩取出证件在墙壁中间靠左一点的位置刷了一下。
随着嘀的一声响起，墙壁从中间向两边自动打开。
原来这里有一道暗门。
随着暗门开启，杨柯惊讶的发现，后面居然又是一条走廊。
只不过这次的走廊两旁有数个玻璃房间，每个玻璃房间内，都有一些带着口罩护目镜、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在进行各自的研究。
“这里是研究走廊，这里的研究员虽然都不是猎人，但他们的能力以及对未知的了解都属于人类顶尖的水平。”
“他们也有正常的上下班？”
“当然，凡是能进入这个研究走廊工作的，都已经经过了严格的筛选，首先保密一条，他们就绝对不会触犯。你看到他们手腕上的手环了么？那是用特殊仪式制作的手环，一旦谁要是泄密，手环就会立即把他们杀死。”
这个手环让杨柯立即联想到强奸犯脚腕上的脚环。
“这和囚禁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他们都是自愿从事这项工作的，那个手环，也是他们自愿带的。”
一号玻璃房间内正在对一只人狼的尸体进行解剖，他们将人狼身上的指甲、眼球、牙齿等各个部位全都分割下来，各自放到不同的容器当中。
这让杨柯想到了在他恢复的记忆中，他在一号房间进行仪式时也是使用了某些部位材料。
看样子人狼身上的这些部位，将来也会用到某些仪式上。
杨柯没有在一号玻璃房间过多停留，便接着往下看。
二号玻璃房间内的研究对象是那只半兽半鱼怪物，或许因为这是一只新品种，所以研究人员没有立即进行解剖，而是先对它表面的鳞片进行成分化验。
杨柯看着躺在研究台上的半鱼半兽怪物，有些担心今晚回到猎人梦境的时候，它会不会也出现在那里。
不过如果它出现在二号房间以外的房间，就算杨柯愿意，也根本打不开门锁。
如果它出现在的是二号房间，里面的黑血基本已经没了，反而更好对付。
想通这点，杨柯突然觉得好像也不用太过担心。
接下来三号玻璃房间内，就是血肉团的研究。
血肉团依然还活着，不过它被关在一个巨大的柱状玻璃容器内，研究人员不时从旁边的导管，往里面加入一些奇怪的气体，或者液体，来观察血肉团的反应。
血肉团有时候会很激动，不停的冲撞玻璃容器。
有时候则会变得懒散，仿佛化为了一滩血水。
杨柯看着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血肉团，猜测这应该是在寻找克制或者杀死它的办法。
“伯恩队长，当时在游泳馆的时候，苦门说洛莉在血肉团体内，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洛莉是谁？你们似乎对血肉团的事情非常了解。”
伯恩透过玻璃房间的反光正在整理自己的头发，他听到杨柯的问题，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事：“哦，杨柯，我忘了告诉你，黑夜组织的猎人除了各自的等级外，还有一个统一的任务等级。血肉团的任务等级属于B级，猎人的初始等级是D级，所以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听到有关血肉团的情报。我现在带你进来，已经属于破例了。”
任务等级？
还有这种规定。
虽然等级制度杨柯也能理解，但这样一来他想要了解的东西就会受到很多限制。
“任务等级该怎么升级？不会是积分制吧？”
“你很聪明，确实是积分制，也可以说贡献点，反正升级的那套理论，本质上都一个样。”
一个研究员拿着几张纸从三号玻璃房间出来，来到伯恩身边，后者对他按了按手，然后对杨柯道：“好了，你今天的参观到此结束，猎人牌照少则一天，多则三天，就会送到你家，到时候你记得要确认收货哦。”
杨柯见伯恩下了逐客令，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他还不够等级去听。
“好，那我先走了。”
杨柯再次看了一眼三号玻璃房间内的血肉团，发现对方也在看他，而且眼神非常可怜。
他愣了一下，但还是转身朝外面走去。
门口有两位站岗的大块头安保，杨柯走过来时，其中一位安保上下详细的将杨柯的身上检查了一遍，确定他没有带走任何研究走廊的东西，这才拿出证件，帮他刷卡离开。
等杨柯离开之后，伯恩才回头对身边的研究员道：“说吧。”
“伯恩队长，有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我们研究了血肉团的血液，和游泳馆的血水进行了成分对比，发现基本上没有任何改变，确定属于同源，而血肉团的一些情绪波动，也能引起血水的一些变化，我们猜这才是它能控制别人的主要原因。”
“你是说血肉团不是靠精神控制别人，而是靠血水控制别人？”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周旋和杨柯没被控制？
“按照目前的研究来看，是这样的。而且还有一点，喝下血水的小白鼠，无一例外都变得躁动疯狂，攻击性很强。”
“伯恩队长，我记得现场游泳馆的血水好像全都被排走了吧，我们查看了那家月亮湾游泳馆的排水系统，按理来说，泳池应该有自己的一套水循环系统，但是月亮湾的水循环根本就是个摆设。”
“那个排水口连接的并不是滤水器，而是下水道，所有的血水，全都流到了下水道。如果那些血水一旦被老鼠或者其他什么生物喝下，肯定会让它们变得狂躁，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血水当中蕴含着十几种致命病毒，一旦血水通过下水道进入介市的河流中，之后又进入水系统被人类喝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嘭！
伯恩一拳砸在玻璃房间上，脸色难看极了。
他没想到这次的案件，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介市的人口有七八百万，伯恩简直不敢想象这件事的后果。
“该死的，我以前还去过那家游泳馆，没想到那里的老板居然这么黑心。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派人去调查，你继续你的研究。”
“好的。”
研究员伸手想要擦一擦额头的汗，突然想到自己浑身都被包裹着，只能又进入三号玻璃房间，继续研究工作。
伯恩冷着脸回到办公室，将苦门和双胞胎的门一一敲响。
三人从办公室里出来，发现伯恩的脸色不对，立即都严肃起来。
“我们被那个女人给耍了，她真正的目的不是血肉团，而是泳池里的血水。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们放下手里所有工作，全力调查那个女人的下落，还有月亮湾排水口连接的下水道走向，也全都给我调查清楚，一旦发现有血水流过的痕迹，务必给我找到源头，然后全部堵死，就算是停水停电，也要堵住！绝对不能让一滴血水，流入介市的河流当中。”
苦门本来听到终于不用写文档了还挺开心，但是一听伯恩的要求，立即苦下脸道：“下水道怎么堵，这任务根本办不到吧？”
“办不到就去找警察协调！你的猎人证件是干什么吃的？摆设么？！”
苦门被骂的浑身一个激灵，急忙道：“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伯恩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这让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件事的严肃性。
被伯恩吓到肝颤的苦门，有些畏缩的举手道：“那个，队长，如果任务失败了，会怎么样？”
“任务失败？哼，那你就等着看到整个介市成为地狱吧，至于我们几个，不是成为下一个猎人的材料，就是重新执行死刑，明白么？”
“卧槽！这么严重，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苦门喜欢杀人，但他可不想死。
……
……
离开黑夜公司的杨柯此时已经坐上了回去的地铁，他首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妈，我今天找了份不错的兼职。”
“你之前的工作不是已经很忙了么？怎么又找兼职？”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让杨柯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现在没那么忙了，而且多一份工作多一份收入对吧，年轻人就该打拼。”
“哼，你打拼的日子还长着呢，行吧，妈正在小区跳舞呢，你自己注意点身体，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和妈讲，妈给你邮过去。”
“知道了，我现在什么都不缺。”
“那就赶紧找对象。”
“妈，我这里信号不好，挂了啊。”
杨柯挂断电话，有些失笑。
他就知道肯定会绕到找对象的问题上。
哎，找对象可是个技术活，不是想找就能找滴。
接着杨柯给周旋打了个电话。
“喂，周主编，我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哦，是么，决定留在那里了？”
“没，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当编辑更有前途，所以没答应。”
“yes！yes！yes！”手机那边响起周旋的几声大喊，他以为挡住听筒杨柯就听不到了，喊完之后，他又故作冷静道，“咳咳，嗯，行吧，既然决定留下，那就好好干。咱们公司出了这档子事，接下来肯定会出现人手短缺的问题，如果你能这个时候顶上来，对于公司而言，可就是功臣一般的人物，你懂吧。”
“明白。”
“那行，具体咱们后天再说吧，明天周日，你好好休息，然后就一起迎接接下来的苦战吧。”
杨柯挂断电话，靠坐在座椅上，看着地铁外不断闪过的广告牌。
四十多分钟后，他在浪琴湾小区下站。
回到熟悉的小区门口，杨柯感觉自己也随之轻松了许多。
现在是夜里十点多，杨柯刚踏上楼梯，突然在想房东阿姨不会这个时候还出来吧？
如果碰到她又会被她拍背，杨柯现在都已经怕了。
想了想，他觉得最好还是先用礼帽确定一下房东的位置。
“小骷髅，你出来吧，记得带上礼帽。”
小骷髅从杨柯身边的墙壁中钻了出来，它把礼帽递给杨柯，然后又重新回到噩梦。
杨柯戴上礼帽，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在脑海中回想房东的形象。
就在他快走到三楼的时候，共感能力触发。
杨柯视线一转，来到房东身上。
只是当他看清房东视线中的景象后，却是脚下一僵，不敢再往上走半步。
此时的房东，正在她三楼的家里，整个人贴在门口的猫眼上，盯着三楼到四楼拐角的地方。
伴随着嘿嘿嘿的夸张笑声，嘴里不停的低声重复着一句话：“小杨帅哥你在哪，小杨帅哥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