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险为夷
云婳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身后的门子却忽然被推开,扭头就见一个人影冲了进来。睍莼璩晓
她不禁愣了一下,错愕间,赵老爷却已经冲到了床前,望着眼前的情形明显一愣,随即猛的转头,望向了云婳,一向温和的面容,竟然隐隐的有了一丝怒意。
“宓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婳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的确不知熨。
虽然她也很想让大太太死,但是用这种方式绝对非她所愿。
毕竟她不会那么傻,在自己照料的情形之下,让大太太以这个方式死,谁也会怪罪到她的身上。
就像苏嬷嬷,还有赵老爷睫。
“老爷,您回来就太好了,可要为太太做主啊,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她可是喝了六小姐让人准备的药才中毒的,大夫也已经验过了,就是那些药里有问题。”
可还不等云婳说什么,苏嬷嬷就已经双膝跪地,一把扯住赵老爷的衣袖,嚎啕大哭了起来。
当然了,这样难过,除了因为跟了大太太这么多年主仆情深之外,更重要的事要先下手为强。
不管怎样,自己都是大太太的人,如今她忽然死去,若是不找个垫背的承担责任,那么遭殃的就是她。
所以她想到了赵宓,这个近来一直照料大太太的人,只要推脱到她的身上,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赵老爷不禁蹙了蹙眉,再一次将目光射向了云婳,眸光带冷,显然是听了苏嬷嬷的话,所以怀疑云婳。
云婳不禁打了个寒颤,在那样的目光之下,沉吟了半晌,还是屈膝跪下:“父亲明察,药是女儿让人抓的没错,但是女儿并不知那砒霜是怎么回事。更何况,那药母亲已经服用过几日,今儿个却忽然暴毙,便证明之前的药是没有问题,而今日才被人放了砒霜进去。可是那药一直放在丫鬟那里,女儿都没有碰过,怎么能说跟我有关呢?更何况,谁都知道母亲近来是由我照料,若是她出事,与我脱不了干系,我又岂会做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
赵老爷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这话说的也是没错,六丫头的聪明伶俐他还记忆犹新,这样的孩子,真的会做出这样纰漏万千的蠢事吗?
“那可就说不一定了。”苏嬷嬷在一旁观察着赵老爷的神情,见他似是有些动摇,于是又小声的嘟囔道:“六小姐也有可能是想反其道而行,故意混淆视听,老奴就说嘛,之前分明跟咱们太太水火不容,这会儿回来却忽然献起了殷勤,难道就是想要趁机害她?”说着,又抹了把眼泪。
云婳已经看得清楚,因为不知道是谁做的,所以苏嬷嬷就想诬赖给云婳,让她背上谋杀大太太的黑锅,而苏嬷嬷则想着全身而退。
不禁目光萧肃,冷冷的扫了一眼过去,像是带了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苏嬷嬷不禁打了个寒颤,有种被看穿心思的慌乱,忙别转过头去不敢与云婳对视,云婳又瞪了她一眼,这才抬头望向了赵老爷。
“父亲,女儿可以发誓,此事与女儿无关,那砒霜是哪里来的女儿的确不知,请父亲明察。”
在云婳心中,赵老爷并非糊涂人,是以她以为他并不会诬赖自己,所以才敢这样说。毒压六宫:鬼医邪王妃
赵老爷拧了拧眉心,显然是觉得此事有些棘手。
一方面他不相信云婳会做这样的事,一方面又觉得事情蹊跷的很,是以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置,好半晌,才抬了抬头:“既然如此,你告诉我那药是从哪里抓来的,我让人去查查。”
闻言,云婳一愣。
若是寻常,告诉他也无妨,但是那香料里的配方也是从那家药馆里买来的,若是赵老爷派人去查,万一那人说漏了嘴,只怕要坏事。
扭头望了宝笙一眼,那丫头也是一脸的慌张,显然也是心中有些担忧。
云婳想了一想,方才又转向了赵老爷:“父亲,可否让她们都回避一下,女儿有话要单独对父亲讲。”
单独?
赵老爷翘了翘眉梢,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云婳,似是想要从她的脸上瞧出些端倪来,可是她只是面色平静的回望着他,那般的镇定自若,赵老爷倒是微微一怔,随即凌厉的目光落下,扫向了屋内其余的人。
众人会意,当即便纷纷的退了出去。
“你要与为父说什么?”人走了个干干净净,赵老爷方才沉声一句。
云婳上前了一步:“回父亲的话,给母亲的那些药,并非是医馆抓来的,而是从襄王殿下那里取得的。”
“襄王?”赵老爷又是一愣,眼底是显而易见的难以置信:“你与襄王认得?”
云婳低了低头:“是,机缘巧合之下曾有过数面之缘……”
“可是”显然还是不能够相信的。
赵老爷虽在朝为官,却与襄王都并不熟识,而自己的女儿,竟然说与襄王有数面之缘,而且,还能够从襄王那里拿药,这简直匪夷所思。
“父亲若是不信,女儿有一样物件为证。”云婳这个时候不禁为自己在心底鼓了个掌。
她还真是有先见之明,竟然一直将那人送给她的竹片带在身上,虽然最开始的原因是怕有人去翻她的屋子看到惹出事端,没想到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这”望着那竹片上的一个’霈‘字,赵老爷明显呆了一下,云婳见状,翘了翘眉梢试探着又说,“襄王最喜翠竹,所以配饰也都喜欢用竹片雕刻,而上面的字,也是他亲手刻上的,父亲见多识广,应该认得吧?”
赵老爷点了点头。
襄王最爱翠竹是众所周知的事,而所有的配饰都是用竹片做成这一点,却并非人人都知。
这样说来,六丫头的确与襄王熟识,那么那药是从襄王那里拿来的可能性就很高。沉吟了半晌,最后望向云婳:“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吧,此事为父会让人去查。为父也不相信你会害你的母亲,毕竟你是那样聪慧的一个孩子。”
云婳点了点头,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搬出那个人来果真有效,父亲到底对他是有些畏惧的,只是方才太过着急而没有想到后果。
事情闹得这样大,父亲一定会去找那人求证吧?
虽然清楚他一定会帮自己,但是,若是如此,样他便会知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这件事,还真是让人纠结呢!女种
回去馨月小筑,宝笙跟知春早就等在了外头,见到云婳,当即迎了上来,眼见着她平安无事,那两人双双舒了口气。
“小姐,老爷没为难你吧?怎么说的?已经相信你了吗?”
知春方才没有随着云婳过去,所以关于那边的情形只是听宝笙说来,并不是十分清楚,这会儿不禁越发的紧张。
云婳摇了摇头,唇角漾起一抹浅薄的笑意来,“我没事,放心好了。”
两个丫头都点了点头,一左一右搀扶着云婳往屋里走,走到门口,却忽然想起什么来,“对了,这两日把屋内的东西都换成素色,再去黛谰阁看看,那厢若是有什么需要咱们帮忙的,咱们便搭把手。”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云婳方才关上men进屋,站在那里,却有些怔忪。
虽然两个仇人死了她很高兴,但是这会儿却不免有些心绪不宁。
赵卓轩的尸首没有找到先暂且不提,就是大太太中毒身亡一事,也着实蹊跷的很。
究竟是谁呢?府中哪个人竟然会想要毒死大太太,那个人针对的,究竟是大太太还是云婳呢?亦或者说,是她们两个人?
拧了拧眉呆愣愣的想着,久久回不过神来。
之后的几日,赵老爷便亲自追查此事,奈何府中人口众多,那煎药的膳房更是忍忍能够靠近,是以根本追查不出什么线索来。
如此,过了三日,八月初七是难得的下葬吉日,哪怕没有追查出凶手来,但是入土为安还是更为重要,是以一大清早,两口棺木,便从赵家的府邸抬出,一口是盛放着大太太的尸身,另外一口则是赵卓轩的衣冠冢。
自古天灾*,人命原本就是由天,可是像赵家这般接连两人死去,还是亲亲儿的母子二人,这样的情形却着实并不多见,一时之间,外界流言四起。
说什么的都有。
什么赵家阴气太重,所以才会让那母子二人魂归西去,什么赵大太太原本就是个辣手的角色,趁着赵老爷不在作威作福,对待旁的小姐少爷十分的苛待,所以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更有甚者甚至还说,因为赵卓轩前半生的命途太过平坦,备受皇恩,是以将后半世的福泽全都用尽,所以老天爷便将他连带着把他带到人世间的赵大太太一并带走
在这样的传言之下,所有的人都秉持着看热闹的心态,原本还因为出了个驸马爷便拼命巴结的众人也都没了兴致,一时之间,先前还还人声鼎沸的赵家府邸,俨然成了无人踏入的空宅。
未免再引起不必要的传言再来损害赵家的名声,赵老爷下令,这一场葬礼要往简单里去,只是将棺木下葬,又请了法师来超度了一番便算完。
站在灵堂前,看着那凉快牌位,云婳却唇角带笑。
不管怎么说,她跟孩儿的仇总算是报了,从今往后,她再也不需要带着满心的仇恨,而是真真儿的,以赵六小姐的这个身份,去好好的活。
想到这里,她的笑意更浓烈了,心中亦是前所未有的松快,正在这时,宝笙从外头走了进来。
“小姐。”她唤,云婳转过头去,“老爷带着襄王殿下过来了。”
“襄王?”云婳一愣,听到那个称呼,竟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说是要来给大爷儿还有太太上香。”宝笙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妖凤邪皇:傲世狂妃
云婳又是一愣,眉心不觉一蹙,心想着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脸上的笑意早就不复踪影。
“对了宝笙,我忽然想起有件事情要出去办,先走了,父亲过来,劳烦你跟他说一声,我待会儿便回来。”
宝笙张嘴‘啊’了一声,云婳却不给她反应的工夫,朝着门外看了一眼,眼见着果真有两道人影走来,也顾不得许多,提起裙摆,朝着后门便走。
只余下宝笙站在原地,不禁越发的惊愕了,小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这是要去哪里呀?
扭头,赵显与赫连霈已经走了进来,她方收回了思绪,迎了上去,“襄王殿下,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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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云婳走的飞快,甚至来不及回去换一件衣裳,便径直的出了府。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是就是不想跟那人见面,尤其是这样的情形之下,所以她宁愿逃走。
但是出了府,她却有些迷茫了,这大晌午的,她能去哪儿啊?
正想着,远远见一个人影朝着这厢走来,隔得远了,看的不甚清楚,但是却甚是熟悉。
云婳不禁一愣,错愕间,那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云婳方才回过神来,忙弯下身子朝他一福,“大皇子殿下。”
着实没料到赫连文昌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所以云婳不免惊了一下。
他却已经伸出手来,虚扶了她一把,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欢喜,但是神色却依旧浅淡,待到她起身,方才淡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云婳低了低头:“我出来走走。”
“不需要守灵吗?”赵家的事如今人尽皆知,赫连文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云婳一怔,还是点头:“待会儿三姐姐就过去了。”
“那你现在要去哪儿?”
云婳又是一怔:“随便走走。”
“既然如此,陪我去用膳如何?我刚到锦州,这会儿有些饿了。”
云婳本能的是想拒绝的,毕竟孤男寡女在一起让人瞧见不好,可是他却似乎并不给她拒绝的工夫,说完那话,人已经走了出去。云婳不禁咬了咬唇,心中暗骂他的独断独行,不过还是抬脚,跟在赫连文昌的身后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过了晌午时分,是以各处的酒楼几乎都没在做生意,两人沿着街道一路走来,直到走到了最东头才看到一家尚在营业的酒楼,两人遂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两位客官,要用些什么?”小二哥热情的迎了上来,热络的招呼了一句。
赫连文昌挑了挑眉,也没接他递过来的菜牌,只是淡着声音道:“随便上几道你们的拿手菜就好。”
说着,拿了一锭银子放到了桌上。
出手很是阔绰,小二哥见状嘿嘿一笑,伸手抓过银子,说了声‘好嘞’,便喜笑颜开的去准备。
云婳不禁撇了撇嘴:“大皇子倒是大方,那怎么上回在襄州还让我付买糖饼的银子,真是的。”
语气是带着笑音的嗔则,赫连文昌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唇角难得的也浮现了一丝的笑意:“上回是你出手帮人,我怎么能抢你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