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必看】
只见雪白的纸张上头赫然醒目的三个字,似曾相识的字迹,让她微微一怔。
“大哥哥,这是什么?”
赵卓轩看了一眼,“是襄王给大皇子留的书信,大抵是留了他在襄州的住所。”
云婳眯了眯眼:“这样说来,这信是襄王写的?熨”
“大抵是吧。”赵卓轩不觉有异,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对劲吗?”
云婳摇了摇头,秀眉却微微蹙起。
这字,怎么会看起来这样的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胶?
“六妹妹?”见她一脸的怔忪,良久的没有说话,赵卓轩不免有些惊愕,轻声的唤了一声。
云婳方才回过神来,望着赵卓轩,眉头却依旧深锁着,久久的舒展不开。
是夜,月华如水,月光从窗外泼洒进来,铺了一地银霜。
窗前,云婳素手支颐坐在那里,目光怔忪的落向窗外,手边是摊开的纸张还有研磨好的墨汁,却良久未曾动弹。
“在做什么?”耳畔陡然响起的声音令云婳耳根惊跳,却并不意外,眼底一闪而过了一丝的精光,随即便扭转过头去。
屋子里的烛火有些暗,却映衬的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越发的俊朗了起来,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在黑夜中泛着幽冷的光芒,灼灼的盯着她。
努力压抑下心头的千思万绪,指了指地下散落一地的纸团,鸦青色长发遮去了她脸上的神情,她垂眸浅笑,“没做什么,只是觉得这屋子摆设太过简单,所以想着写幅字挂上,可是写了几张,却总也不满意。”
“哦?写的什么?”他的声音里似夹了轻笑,在寂静的夜色中,掷地有声。
云婳不由一怔,错愕间,他那高大的身形已在她的身旁坐下,一截袖袍压着她的,看着桌案上写了一半的那一幅字,他朗声开口:“苏溪亭上草漫漫,谁倚东风十二阑。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怎生的,真真儿是热的受不住了,竟然怀念起了春日寒凉?”
云婳本能的往一旁缩了一下身子,却并未躲避开他来,一双清明的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眼睛,漂亮的眸子迸射出一许的精光。
“是啊,热的人心浮气躁总也写不好,不过你来了就正好了,帮我写一幅如何?”
“嗯?”他明显愣了一下,似乎对她有些突兀的要求感到惊愕,却在她的注目之下随即点了点头,执起桌上放着的笔来,手腕使力,在纸张上头龙飞凤舞,没几下子,便将那一幅《苏溪亭》给写了个完全。
“如何?这字可能入得了你的眼?”
长眸微微一眯,云婳自始至终盯着他的动作,望着那黑白分明的字迹,她没有作答,良久,她极浅的勾了勾唇,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后,抬手将耳边略带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声线温柔:“昨儿个你说你来襄州是有事要办,这段日子会待在这里吧?”
她并未点评那一幅字写的如何,仿若根本不是什么重要之事。
他虽觉得奇怪,却也并未多想,听她那样问,便轻轻的点了点头:“会待一段日子。”
“那我想找你的时候便随时可以找你了?”她说,眼底是显而易见的笑意。
他不禁越发的奇怪了,“你这忽然的是怎么了?忽然对我态度这样友善,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全息网游之卧底
“哦?是吗?”云婳却不答反问,唇角带笑。
“是啊!”他郑重的点头,随即狭长的凤眸带着潋滟的笑意,微微挑起望向了云婳:“或者说,你是忽然发现了我的魅力,所以想做我的女人了?”
“戚,少来!”云婳撇了撇嘴:“我才没那么无聊,只不过觉得你似乎有些本事,又似乎很清闲的样子,所以想着说不定可以做个朋友,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也可以找你帮忙。只是你来无影去无踪的我又不知道怎么找你,所以才会这样问的。”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温和的与他说话,亦是鲜少见的一口气对他说了这样多,甚是还主动提及要做朋友,他盯着她的目光有一瞬的怔愣,半响,轻笑了声,“在襄州的日子我会时不时的来探望你,不过你若是有急事找我,便在门外挂一盏八宝灯,我瞧见后会尽快过来。”
“你会一直盯着我这里吗?”闻言云婳思忖了一会,轻声的问道。
他明显又愣了一下,目光相交,她的眸底波光潋滟,好看的令人移不开眼,他不禁又笑了一下,俯下身去:“若我说是又如何?”
深眸映着她绝世倾城的小脸儿,他极近魅惑的一笑,俯身贴在她耳侧,温热的气息似有似无的喷洒在她雪白的耳珠上,让她忍不住一阵的轻颤。
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脊背紧紧的贴住了墙壁,呼吸之间没了他的气息,她才勉强勾了勾唇角:“若是,那我便多谢你,还望你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尽早出现。”
“哈哈--”潋滟浓丽的笑容,自他的唇角倾泻而出,盯着她笑的近乎妩媚的小脸儿,良久,才站起了身子。
云婳却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没有动。
他走到了门口,长身而立站在那里,俊美的面容融入黑夜,声音一如既往的动听,“放心,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会立刻赶到,无论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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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语,翌日一早云婳起的很早,洗漱一番便出了门,刚走到院子就见赫连文昌与赵卓轩一道走了出来。
“大皇子,大哥哥。”
云婳明显一愣,随即便抬脚上前,对着两人温声一句。
赫连文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赵卓轩却上前了一步:“六妹妹也起了,正好,我与大皇子要去襄王那里,你要不要一道?”
襄王?
云婳又是一愣,秀眉不觉一翘,却随即便摇了摇头:“我便不去了,昨儿个夜里睡的不怎么安生,待会儿用了早膳之后我还想着再回去补个眠。”
赵卓轩不禁有些失望,还想着再游说一番,但是赫连文昌却已经迈开了脚步,无奈之下,只好与云婳道了别匆匆跟上。
云婳方才收回了目光,折返回了屋内。
桌案上还放着昨晚让霈写出来的那一幅字画,她瞧了一眼,不免心头一阵躁动,遂伸手,将那字画推到了一边,正在这时,就见宝笙带着一名侍卫走了进来。
“小姐。”
轻唤一声,两人已经走到了云婳的跟前。
云婳方抬了抬头:“什么事?”
“京城来了书信,是给大爷儿的,可惜他不在,奴婢便将人带过来了。”
书信?当外星人掉入古龙世界
云婳挑眉,就见那侍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双手递到了云婳的手边:“是皇上差人送来的,八百里快马加鞭,十万火急,还请六小姐代为转交。”
云婳点了点头,那侍卫便又退下,云婳方将那书信拿到了手边。
十万火急?会是出了什么事?
“宝笙,拿匕首来。”轻声一句,宝笙虽不知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不过还是依言而行,去里屋拿了一把防身用的匕首双手交到了云婳的手中。
云婳又拿过油灯来,点上火,匕首利刃在火上烤了一会儿,方才对准那信折子的一端横着切了过去。
“诶小姐--”宝笙见状不由得惊呼一声,云婳却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神情,“过去把门关上。”她如是说。
宝笙越发的惊愕了,却始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依言而行,走到了门口。
云婳方才将书信打开,只有聊聊几行字,她看了一眼,却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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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卓轩从襄王处回来已经是晌午时分,用了午膳回去房内,就见一信函放在桌案上,瞧了一眼,竟然是京城送来的,不免眉心一翘。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匆匆拆开信来,紧锁的眉头却在瞬间舒展开来,望着纸张上黑白分明的字迹,笑意瞬间便爬上了眼角眉梢。
“六妹妹--”几乎是本能的跑出了屋子,径直的朝着隔壁云婳的房间冲了过去。
他也不知为何,对这个六妹妹,似乎总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哪怕分明来往的时日并不多。
“大哥哥,有事吗?”
云婳正在用午膳,听了声音站起身来,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信笺之上,心尖儿不禁一颤,却依旧装的若无其事的模样,望着赵卓轩,微笑着一句。
赵卓轩几乎已经到了手舞足蹈的地步了,一把抓住云婳的肩膀,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欢喜:“六妹妹,六妹妹,我告诉你啊,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
云婳的心尖儿颤的更厉害了,几乎要按耐不住心底翻江倒海的恨意,却又知这个时候不能发作,只能死死的攥紧了手指,笑意不变:“要做爹了?大哥哥吗?这样说来,公主嫂嫂有孕了?”
看了那信之后她又好生的封好了,因为打开时候很小心,所以几乎看不出破绽来。
“是啊是啊,方才来了一封书信,将她有了身孕一事告知于我,六妹妹,我高兴,我太高兴了!”
那种喜悦之情是溢于言表的,然云婳瞧着,却只觉得想要冷笑。
公主有孕他便如此开怀,那么她呢?曾经她的腹中也孕育过一个孩子,她以为那是他们相爱的延续,可是到头来却换来了被灌下毒药一尸两命的下场。
而如今,同样的情形,公主有孕,他便喜不自禁,难道就是因为她们的身份不同?所以她便要遭受那样的命运?
不,她不要!绝对不要!
她曾经受过的苦,曾经遭受的罪难,她要这个男人也一一承受,她要他死,要他永远不能够感受那种初为人父的喜悦,要他在感觉最幸福的时候死去,永远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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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赵卓轩跟大皇子请了辞,要尽快回京城去探望公主,而大皇子也应允了,所以第二日他便会离开襄州回去京城。夏始夏沫夏不离
云婳一直缄默不语,心中却暗自下了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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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盏昏黄的八角小灯自别院的一角亮起,没多一会儿就有一个鬼魅的身影随之而来,随着一阵风过,一张绝世无双的面容便出现在了云婳的跟前。
“感情昨儿个是给我挖了个坑,等着我自个儿往里跳,今儿个便给我找来做事,说吧,要我做什么?”
他还真是一点也不糊涂,云婳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唇角:“也没什么,就是想要你帮我找几个人搬点东西。”
“嗯?搬东西?”他的眉心一挑,语气不乏不解:“你们这儿连个劳力都没有,还得劳动我从外头找?难道我就这么好使唤?”
云婳抬眸瞪了他一眼:“让你帮忙你就帮忙,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若是不帮忙那便算了,当我没说好了。”
竟然还恼了。
霈忙伸手拉了她一把:“你着什么急,我又没说不帮。不过要搬什么?我找了人来,要去哪儿找你?总不能到这儿吧。”
明显带了几分讨好的语气,云婳这才站住了脚步。
斜睨着眉眼瞥了他一眼,淡声道:“不用来找我,就去长汀坡的最高处帮我搬几块大石头放着,记住了,放在最高处,至于要用来做什么,你就不用管了,也不必在那里等我。”
长汀坡是出去襄州必经之路,也是地势险要之所,接连三处的弯道与高坡,下面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倒是不知她让人过去那里做什么,不过他却依旧没有问,只是应下,之后便又飞身出去。
云婳站在窗子前,却良久的怔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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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还没亮她便偷偷的出去,一路上骑马狂奔至长汀坡,大石头早就准备妥当,整整齐齐摆了一排在坡顶,云婳走过去,四下看了一眼,果真一个人都没有,方才撩起裙摆在一颗大石后头坐了下来。
天儿越发的热了起来,纵然时日尚早,迎面吹来的却也是炙热的风。
从怀中掏出帕子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目光却一瞬不瞬的望着襄州城内,那一条路上,隐约可见几个人影逼近,隔得远了,看的不甚清楚,却依旧让她绷紧了弦。
是他来了吗?赵卓轩?
身子往前探了探,未免掉下去,还特地扶住了一旁的一颗大树,而另外一只手,则是紧紧的推住了身旁的大石。
那厢的身影越发逼近,每近一步,她的心便紧张三分,手都微微有些颤抖了。
这是她第一次生了杀人的念头,也是第一次要将这样的念头付诸行动,她想,老天会帮她的,就用这些大石,狠狠的砸向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这样想着,目光凝视过去,虽然太高还是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但是那身影她却不会认错。
手指收紧,看着他就要经过,她忽然站起身来,对着那一排摆放好的大石猛的推了过去,随着一声接一声的轰鸣声,滑坡下头一阵的烟雾滚滚,紧接着就是马儿的嘶鸣以及男人的呐喊声。
“驸马爷--”紧随其后的几名随从显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不住的大喊了起来,望着那下面深不可测的悬崖峭壁,竟然一时没了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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