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六页 汤药
屋外不知何时站着两个人。
悄悄偷窥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一个人眼光始终不离莫汐。
另一个人听见他的问话，悄悄摇了摇头。
“她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问话的那人眼光一暗，微微回头。
另一个人连忙敬畏的低下头。
这两个人是去而复返的卡鲁，和被他抓来的老巫。
“你能治好她么?”
再次发问，卡鲁的声音已经变的了，不是询问，而是命令和焦虑。
老巫只是再次摇头。
卡鲁脸上掠过一抹失望。
“那……解不了毒，她会怎么样？”
老巫脸上的皱纹微微一颤，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
“解不了毒，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哦?”
卡鲁眼中露出一丝光芒。
老巫脸上笑意更深。
“从她的脉象看来，她虽然服食了大量狱红花，并没有到足以致命的地步。”
卡鲁听出老巫话中有话。
“狱红花之毒，尤为奇异，如若服食过多，会毁坏经脉，侵入脏腑，药石难医。可是……如若不然，这毒，只会积压在体内，慢慢吞噬人的记忆，却不会发作。”
卡鲁一怔，犀利的眼光在老巫脸上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老巫深深作了个揖，收了笑。
“老巫我虽不能解这姑娘体内的毒，却能用草药抑制毒性，使毒性积而不发，保她一世周全。只是……”
卡鲁听的有些急了。
“只是，她会忘记自己是谁，逐渐习惯这里的生活……这样，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巫缓缓清晰的说。
卡鲁眸子里猛然一亮。
老巫的话，句句说在他心坎上。
他苦思冥想了许久，都想不出该拿莫汐怎么办。
想爱她却无法靠近，想恨她又恨不起来。
想留下她，那是比登天还难！
可如若她失去了记忆，不就能永远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么！
“老巫……”
卡鲁眼中光芒一闪，眼角余光瞥向老巫。
“你可有草药……能加速她体内的毒发作，让她忘记过去的一切?”
老巫微微一怔，明白卡鲁的用意，恭敬的答：“老巫我，姑且一试。”
卡鲁点点头，拂袖而去。
七个小时后，老巫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绛红色汤药，来到了卡鲁的屋外。
巴特鲁自从喂过莫汐食物后，就一直守在屋外。
远远瞧见老巫端着汤药而来，心中不由疑惑，仗剑拦住了老巫。
“老巫，你来这做什么！”
老巫悄眼一瞥巴特鲁，淡淡说：“受族长之托，来给姑娘送药。”
巴特鲁却没有让开身。
一手持剑，另一手夺过汤药。
“什么药?我先尝一口！”
“你……！”
老巫一楞，没想到这人如此莽撞，说着已经把那碗药喝下小半。
“你这浑人，可知这药多珍贵！”
老巫脸色一变，骂道。
巴特鲁尝出药里无毒，哈哈大笑，放下剑，把药碗还给老巫。
老巫白了巴特鲁一眼，端着药碗颤颤巍巍的走向屋内。
走到莫汐身边。
“姑娘，把药喝了吧。”
老巫把药端到莫汐口边，深不见底的眼中露出一丝温暖。
莫汐看着老巫，心中的防备不知为何稍减。
“你这身子，不好好养个一年半载，就算恢复了神力，也必落下病根。”
老巫语重心长的说，把药送进莫汐口中。
莫汐不知不觉啜了一小口。
“来，喝下去，就会舒服多了！你很辛苦，对不对?”
老巫微微一笑，眼中似有慈爱。
莫汐又喝了几口，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恍然模糊。
“姑娘……?！”
屋外的巴特鲁这才决定不对劲，冲了进来。
老巫却已经把剩下的汤药全部灌进莫汐口中。
“啊啊啊啊！”
莫汐忽然头痛欲裂，凄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