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2.失
如果是因为跟这些妖怪呆在一起才会这样的话,那就只能永远不在接触这些人。
对,永远。
甩袖,门关上了。
最后一句话,大概是没料到他能轻易说出吧。
这么想来,正因为能轻易的说出再也不见,溪叠的重生铁定是成功了。
非常完美的随了鲤笙的意,彻彻底底的回到了那个从未谋面的冰之国君。
“哈、这戏演的”
青珏色向来是爱看戏的,但这场戏唱的令他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上去逮住溪叠,几拳头下去让他清醒过来。
方要去追,狐若看出异态,只能规劝:“为了这场戏,鲤笙剖心把半条命都搭里了。你可别毁了她的良苦用心。”
“你!”青珏色怒瞪狐若,竟拿鲤笙压他。
可思来想去,如果他毁了这一切,也等于否决了鲤笙的牺牲。
摇摇头,无奈的叹气道:“罢了罢了,这儿女情长就不是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能管得着的事。狐若,你若是哪天遇到了这种事可定要跟我详细说说,也好让我给你揣摩揣摩”
掩面笑着,谁能注意到这是真心还是玩笑。
狐若只能笑着答:“就算遇到了也绝不会让你知道,你大可不必操心。”
好在,因为二人话题的转变,刚才沉重的气氛有所释然。
浅玉儿笑着笑着,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朝着前面就倒了下去。
“玉儿!”
“啊,终于累趴下了。”
有几个人在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她想听到的声音。
罢了,这她早就知道的,就连倒下的时候还在奢望着的自己,真傻的无药可救了。
如果失忆的人是她该多好。
妖川出口前。
鲤笙早就注意到溪叠往出口那去了,她不予阻拦不说,还下命让下面打开结界,放他出去。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出口,结界门关上的刹那,她还想着他若是能回头看看
她深知不该这么想,可内心小小的角落还在挣扎,以至于旁边的第五瞳看的清清楚楚。
“小鲤鱼,看你这模样,我现在都搞不清楚了,在你心里到底是洛九哀重要还是溪叠重要?”
也就这两个男人能让她为难成这样了。
一个像漆黑的黑暗中照射进来的一道光,而一个像把整个黑暗都吞并的光源。
鲤笙没回答,很意外的只是盯着结界开始的地方,像在发愣。
莫不是飞魂出去了?
“喂,小鲤鱼,我问你话呢!”第五瞳推了推她肩膀,顺带扭了她的脸一把、
即使这样,鲤笙还是没有反应。
第五瞳不免无趣道:“我以为你定然会否决我将他二人放到一起比较”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回答你?”鲤笙浅浅的笑,似乎忘了自己才刚丢了半条命。
“为什么?”
第五瞳装不懂,本来他也不懂。
结果自然这一问只换来鲤笙一记白眼,顺带着离开的时候捏了他的脸以示回敬刚才他所为。
看着那削瘦的身影在晴空下隐透着的悲伤气息,第五瞳终究没追上去。
她也该一个人好好静静了。毕竟马上到来的可是人与妖之间最后的决战,也是鲤笙最后一次跟洛爵之间的了断。
当然,那种事。
“我绝不会眼睁睁”
“第五瞳,你不打算看看玉儿?”
要说这时候,也就狐若还有心管闲事。
这个平日看来最让人担心的人,反而会担心别人,第五瞳莞尔一笑,不予回答。
“怎么,学鲤笙装深沉啊?”
听这话,是他刚才看了热闹所言。
“我说你闲着没事学人家偷听啊?”
第五瞳低声呵斥,其实并没有不满,毕竟狐若会提到浅玉儿一事也让他觉得有趣。
当然,他也没必要跟人说起这事,转身要走。
“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人临阵逃脱啊?都这时候了,也该收收你那性子,找个安稳的归处了”
狐若这碎碎念归碎,倒也听出有那么几分真心实意的滋味。
当然,依着二人的感情关系来看,分明还是看笑话的成分居多。
第五瞳不搭理他,也没毛病。
没走多远,青珏色又迎头走来,脸上带着几分深晦,好似发生什么事一般。
看到第五瞳,露出几分喜色,但立马又皱起眉头,换一副见鬼态,头一侧,不知在低声念叨什么。
走近了,竟然还想当没见到第五瞳人般,侧身就要绕过他。
第五瞳原本想顺着他的意,那就就假装没看到,只是漫过几步后越想越觉得气闷,这是把他第五瞳当什么了?
反过身来,闪身到了青珏色身前。
“此刻你应该守着那丫头吧!因为她不是体力不支昏倒了么?”
“啊是”
青珏色眼神闪躲,还打算拿袖口遮挡半脸,吞吐不敢回答的模样,怎么不觉得可疑。
第五瞳立即抓着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怎么,莫不是你连个病人都看不好?”
“哎呀,看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担心玉儿怎么招了似的。”青珏色眼神一直不往第五瞳这看,闪躲的样子绝对是出问题了。
“你不是一直烦那丫头缠着你么?她要消失,你不是该感谢上天成全”
“咚!”
第五瞳这一拳头,可真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一旁的柱子上。
青珏色吓一跳,瞪眼看着旁边裂开的柱子,心里打鼓,这家伙这么做会让人误会的,他自己知道吧?
“人在哪?”
第五瞳俨然没了一开始的冷静,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是这种反应。
青珏色又不是铁打的,空气凝结,第五瞳一看就是动真格的。
想了想,只好如实道:“我觉得我们该找鲤笙谈谈。”
“嗯?!”
“人、不见了。”
青珏色认怂的很快,话刚说完,一看第五瞳的脸色,便又后悔了。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第五瞳的脸,就是这个感觉。
原来这个男人也会为了鲤笙之外的女人而翻脸。
至于原本在房里的浅玉儿去哪了,在这关头,必然是有缘由的。
而这缘由,换来的亦是一场解不开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