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2.死亡之吻
“吱吱吱吱!”
小猴子却还在不依不饶的叫着,拉着鲤笙就要往别处去。
鲤笙很无语,但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喂,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不是也看到了……??”
可刚说完,小猴子却指着地上的脚印,上蹿下跳。
脚印?
鲤笙看到脚印后,顿时皱起了眉头:“这里怎么会有人的脚印?”
远桑山上除了他跟第五瞳,压根就没有来过人类,而这里的所有妖怪都受虫老命令,不得随意变换人形。
“怎么会有脚印?”想到这里竟然进来过其他人,鲤笙也觉得震惊:“虫老的结界可是很强的,怎么可能进来人他却不知道?”
对呀,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那个老头就连一只苍蝇进来都能知道,这怎么回事?
“嗖——”
小猴子突然跳了过来,伸手递给鲤笙什么东西:“吱吱吱!”
鲤笙回神,定睛一看,只见是一条带着四四方方片玉的小玉佩,而上面用工整的文笔刻画着深深的‘爵’字,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令人迷醉的光晕,一看就不是凡夫之物。
鲤笙默默的接过,视线定格在那‘爵’字上,稍稍的走神一阵,便急忙将玉佩收好:“看来真的有人来过这里,你……”回头看了看那个小猴子,拍拍它的脑袋“干的漂亮!走吧,我们回去跟虫老说一下……”
小猴子仰着脑袋让鲤笙抚摸,还没享受够,鲤笙已经拔腿往回走了,倒是走的挺急。
穿过瘴气浓烈的森林,迎着月色,很快回到了茅草屋那边。
鲤笙走到虫老经常在的大树下,刚要喊人,却看到虫老正在上面朝自己挥手。
“干什么啊那个老头……”鲤笙看到他那种表情,一看就是有什么事,不免皱眉。
嘟囔归嘟囔,她还是很听话的飞了上去。
“我说,你到底在做什么……!!”
可是,正要冲他发火时,鲤笙赫然发现,虫老的身边竟然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看到的美男……溪叠。
当然,鲤笙可不知道他叫什么。
怒发冲冠的表情立马收敛,强变成笑颜,直接推开虫老,风一样的冲到了溪叠身前。
“你来了?!”
你来了?
这话怎么……
溪叠在养伤期间,无数次的想象过真正见到鲤笙后,他要怎么跟她开口。
然而,真正见到了,他在酝酿时,鲤笙却已经那么热情的冲了过来。
那一刻,就好像一下子拥有了全世界一样,脑袋嗡的一片,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鲤笙那熟悉的眉眼在眼前晃动,美丽耀眼而又纯洁无暇,像天外的仙子彻底的填满了他的脑海。
“鲤笙……”
想了千言万语,最后只是一声淡淡的呼唤而已,声音干涩而又沙哑,像未经甘雨的沙漠,荒芜了时光。
鲤笙带笑的表情一下子就定住了。
看着溪叠看着她,那种如同要哭出来一样的模样,不禁心疼的皱起眉头,下意识的张开了手:“要……抱抱我么?”
“!!!”
虫老哪里想到鲤笙自己会说出这种话,震惊的要命。
而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第五瞳,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二人,目光无限延长。
溪叠隐忍的泪水霎时就忍不住了,在眼眶好一个打转。
然后一跺脚,向鲤笙冲过来的瞬间,眼泪划出了眼眶。
“砰咚——”
狠狠的抱住了鲤笙,力气大到鲤笙险些被他撞飞,直接退后了好几步,还没有刹车。
“哇!”不由得惊呼出来。
这男人也太热情了吧?
溪叠紧紧的抱着鲤笙,用力到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一样,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处,使劲将眼泪憋了回去。
“我好想你啊。”
几个字,一句话,将溪叠对鲤笙所有的感情融入其中,声音颤抖到不行。
他,溪叠,活了几百年,就算对亲人都没有这么直白的说过想念,而对于鲤笙,却无法隐忍这要冲破一切的情感,
“我想你,好想你……”
一字一句,一句一字,几乎要哭出来了。
哦,不,已经哭了。
这一幕,谁又能想到呢?
谁都知道,溪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木纳,洁癖,不近美色……可在此时,却像个孩子,演绎出别样的风情。
虫老愣了,第五瞳也愣了。
这个溪叠……原来这么肉麻么?
“嘁……”
第五瞳不禁咂舌。
“走吧!”
虫老觉得待下去就有些多余了,走的同时拉着第五瞳。
然而被第五瞳甩开。
“你。?”虫老有些不解,“你不走在这碍事?”
没好气的说。
第五瞳白了他一眼:“我离着他们那么远,碍着他们什么事?”
边说,还不忘白楞鲤笙那边的情况,显然是要盯到底。
虫老无语:“人是你带来的,现在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我闹什么了?”
“你看,你这还不是闹?”
“我看都不行啊?”第五瞳很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酸气十足的口气,继续拧劲:“你要走就走,别管我……”
“……”
好吧,虫老算是服了这人了。
当初要跟着鲤笙胡闹的是他,现在又自己怄气的还是他……
狠狠叹气,扭头就走:“随便你!”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虫老离开了,第五瞳像多出来的那块空气,抱着胳膊,继续站在一边。
当然,这时候的鲤笙二人,很显然眼中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了。
鲤笙都要被溪叠抱到抽筋了,得以喘气的时候,急忙推开了他,因为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得这么紧,以至于随后就羞红了脸:“你这人怎么这么……!!”
啊,不行,一看到溪叠小奶狗一样的眼神,鲤笙就要疯了。
“干什么啊?这么看着我?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她开玩笑的,毕竟自己说完脸更红了。
“我喜欢你啊!好喜欢你,我怎么能这么喜欢你呢?”溪叠像魔怔了了一样,完全不脸红的告白着,又上前一步,一手磨砂着鲤笙的下巴,用那温暖而又磁性的声音一遍遍的倾诉着,生怕鲤笙忘了一样,几次几次的循环。
“哇,你这人也太……”鲤笙哪里被人这么的告白过,而且还是长相超级符合她胃口的帅哥,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溪叠突然变成了霸道总裁,一把揽过鲤笙的脑袋,直接用下巴抵住:“以后,就让我陪着你吧!”
“……”
鲤笙原本该说什么的,可却像被鱼刺卡住了喉咙,沉默了片刻后,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没有回应。
因为并没有觉得违和,溪叠没有在意不出声的鲤笙,无限感动的同时,抬头看到了对面正灼灼盯着他看的第五瞳。
点点头,笑了笑,I便是全部了。
第五瞳……看不下去了。
如果再看下去,他怕是要动手了。
“真是够腻歪的……”如此吐槽,故作不经心的模样,甩袖离开。
经过茅草屋,屋子前头,虫老为了庆祝还是什么的,小摆了一桌好菜。
虽说是妖,并不用果腹,但跟鲤笙的关系,倒是习惯了时不时的尝一下人间美食的滋味。
见第五瞳气呼呼的下来,便将手里的酒壶递给了他,示意他来一点。
第五瞳起先不悦的皱起眉头,似乎不想喝,但看到虫老似笑非笑的模样后,气不打一处来。
“都拿来!”
强盗一般,直接夺过虫老的酒壶,一饮而尽。
似乎并不觉得满足,又将桌上放着的酒壶豪饮而尽,最后,直接将酒壶摔到地上,碎的稀巴烂。
虫老看了眼那酒壶,无语的颦眉,不悦道:“第五瞳,你知道这酒壶是什么材质的,对么稀有么?竟然就这么……”巴拉巴拉。
第五瞳横眉一挑:“管你啊?谁让老子不开心!”
说完,掉头就走,倒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
虫老看他气到炸毛的背影,生气归生气,但说到底,更多是觉得好笑。
如果不是他因为好玩才答应鲤笙的要求,怎么会变成这样?
作死的下场。
“哗啦——”
挥袖,将酒壶又重新变成完好模样,挥袖,甘甜的美酒便又重新填满。倒满一杯,啄饮而下。
“哎呀,这就是人生啊!”
是吧!
再说到上面的二人。
鲤笙感觉到溪叠的心跳跳动的很快,越发的不好意思。
慢慢推开他,自然是要问清楚的。
“我们真的是第一次见吧?”就算是一见钟情,但这发展也太吓人了。
溪叠浅笑,可眼底的悲伤无意的闪过,“那个不重要吧?重点是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不论在哪里,我只喜欢你,不对么?”
所以才觉得奇怪啊!
第一次见的人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强烈的感情,肯定有猫腻吧!
纳闷归纳闷,但想到以后的生活不会太无聊,鲤笙也就懒得去在意了。
一把又重新抱住溪叠,像个孩子般蹭了蹭他的胸口:“呐,以后就拜托啦!不准伤我的心,知道吧?”
别的都可以,但唯独伤心这一点,她怎么也不想再体验了。
溪叠抱紧她,“绝对不会。”
他绝对绝对不要变成洛爵,绝对……
“月亮……好大好亮好圆好美啊!”鲤笙突然道。
溪叠笑了笑,“是因为有你在身边,才会觉得那么美吧?”
“哈哈,你还挺会说话的嘛!”
“因为是你啊!”
“呵呵,少来。”
“鲤笙……我希望你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
“……不会啦!”
“那就约定好了。离开的一方,不管去了哪里,一定会在三日内回到对方身边,不然另一方就会死。”
“!!!”
为什么下这么狠的毒咒?
鲤笙一瞬间愣住,“是因为不信任我才说出这种话的?我说……没有必要这样吧?”
“只要不离开的话,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就答应我吧!”溪叠揉乱了鲤笙的发,说着那么恐怖的话,却笑的很甜,很温柔。
固然不明思议,但如果这是溪叠所求的话,那就顺了他吧!
鲤笙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啪嗒!”
溪叠直接划破鲤笙的手指,然后与自己在流血的手指叠加一起,两人的血液便汇成了一处。
那种如同变成一体的感觉,竟然让人有些头晕。
溪叠制成鲤笙完全看不懂的咒术,化成袅袅炊烟,慢慢进入二人手指交接处,与血液混合后,二人的右手无名指上便出现了一圈奇怪花纹的圆环。
溪叠摸着鲤笙无名指上的圆环,淡淡的笑了笑:“这是誓约之戒,一旦有人打破约定,戒指便会渗血,一旦血迹融掉戒指,那另外一人的生命便到了尽头……你知道这是什么誓约吗?”
鲤笙觉得自己很厉害,但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厉害,很多事情她都不是很懂。比如溪叠现在在说的这个咒术。
摇头,托下巴,然后傻笑:“哈哈,什么呀?”
听来应该很厉害吧!
溪叠笑的收敛了表情,“是死亡之吻。”
“哇……”这么肉麻的名字,竟然是出自古代人之手么?
鲤笙下意识的想到了鸡尾酒和烈酒,“这名字真销魂。”
不忘吐槽。
溪叠突然在她无名指上落下一吻,用极为严肃而又正经的眼神看着她,不容置疑的道:“不要违约。”
“……”鲤笙一愣,但随后不悦的皱眉:“我怎么觉得你老以为我会离开你啊?我看起来是那种人?溪叠,你不要小看我比较好……”
“我当然……!!”
溪叠刚要解释,可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么?你怎么知道……”
貌似他压根就没有说过吧!
鲤笙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啊?你没说过?”转念一想,急忙又解释:“啊,是虫老和第五瞳无意间提到了你,我便记住了。哈哈,你的名字好有意境啊?话说这是你的名字?还是……代称?”
“这样啊……”溪叠皱了皱眉头,听鲤笙这么解释,心头的困惑算抹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