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偶遇
竟然是一头活生生的老虎，老虎看到陌生人，发出吼声。
百兽之王的怒吼，吓得人们心里一惊，然后看向大殿之上。
原本以为皇帝会跟所有人一样被这头猛兽给吓到，可是另人诧异的是，皇帝似乎对这只老虎很感兴趣。
情不自禁的朝殿中央走过去。
“父皇危险。”太子惊讶于皇帝的举动，想要上前拦住。
可是却被欧紫宸给拦了下来，欧紫宸冲他摇摇头。
太子蹙眉，他不知道这个老四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注意。
“老四啊，这只老虎，你是哪里弄来的？”皇帝围着笼子打量了几眼，确定这的确是一头野生的老虎，不由得有些诧异。
不只是在玄月国，甚至是整个东方大陆，这种猛兽都是及其稀有，并且很难捕猎到的。
对于崇尚武力，喜欢狩猎的玄月国来说，能够捕猎到这样的猛兽简直不可能，但是之前也有过先例，捕捉到这样一头猛兽的人，被玄月国百姓们成为‘猎王’。
“承蒙父皇的庇佑，儿臣才侥幸在狩猎时偶遇这头百兽之王，吾国年宴大典，儿臣想，这也是天意，让儿臣能够将它呈与父皇。”
欧紫宸这话说的很有技巧，他并没有将捕猎到这只老虎的功劳归功在他身上，众所周知老虎是百兽之王，说是天意，也是证明恭维皇帝是天命王者者。不管是多高的上位者，这样的夸赞，肯定也受用。
所以意料之中的，皇帝的脸上闪过满意的神色。
而众大臣包括太子在听到他这样说以后，也都倒吸一口冷气，这竟然是四皇子自己捕猎到的？这，不可能吧。
这当然可能，林雨辰对此一点都不惊讶，前世，欧紫宸也是因为这个寿礼，让皇帝对他更加重视。
只不过那一世，她并不知道，自己一心设计，却换来抄家灭门，不得好死的下场。
搭在膝盖上的柔荑紧握成团，但她脸上仍是一派贤良温婉之色，任谁都看不出，她心里的真实情绪。
“是吗？”皇帝的脸上也因为他的话露出诧异的神色，接着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赞许。
不过只有当事人知道，他只不过是在演戏。
但只是这样，就已经够了。
皇帝仰头大笑，一挥手，命让人将老虎抬下去。
就在这时，三皇子欧子良站了出来，一脸的兴高采烈，显然是喝多了。
“父皇父皇，儿臣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您。”
“哦？子良有什么东西送给朕？”皇帝道。
“儿臣…哎呀，人呢，快上来。”
随着他的喊声，一个穿着薄纱，身材曼妙的女子走进殿上。
看到这个女人。众大臣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不伐斥责这个三皇子的荒唐和无礼。
“民女云尘香，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挪，这就是儿臣要送父皇的礼物，父皇可喜欢？”欧子良反而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打了一个酒嗝，一本正经的笑道。
席间，林雨辰看到这样的情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三皇子，还是这样，终究会逃不过他凄惨的结局，因为头晕她站了起来，告礼离席，身后响起皇帝的怒骂声，和频繁的咳凑声。
相信今夜后，前朝中立的朝臣，会对四皇子另眼相待，而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么？
在美梦即将成真时，从云端跌入地狱，那滋味，一定很美妙吧？
林雨辰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恶意森森的浅笑。
走出重阳殿，吹着夜晚的凉风也让她醒了几分酒，她干脆在月下闲庭信步。
慢悠悠的闲逛起来，反正离宴会结束还早，待在里面看着别人的脸色，伪装的假笑的面具，反而更累。
可是另她没想到的是，她却遇到了欧凌峰。
看向远处凉亭里，欧凌峰在昏暗的灯火下，本就高挺峻拔的身躯，被映衬得愈发伟岸，他背对着她，往日那叫人窒息的压迫感，此时，散去许多，倒是多了几分莫名的沉重，林雨辰鬼使神差地走上前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袍，头发披散着，前面一些用一根白玉簪随意的绾起来，看上却的确是随意而闲散的打扮，却又不失贵气。
林雨辰看着他在月光下白皙俊毅的侧脸，莫名的心悸。
黑眸一转，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你怎么来了，不去参加年宴吗？”
“你不也是？竟然还独自躲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这是遇到什么事了，能让冥王这么忧愁。”林雨辰有些诧异自己一口气对他说了这么多。
罢了，可能是因为喝醉了的缘故。
“哦，没想到辰儿你这么关心我啊。”欧凌峰看向她，眼里晕染着戏谑的微光。
林雨辰颇感无奈，她就知道…
“冥王你太自作多情了。”
“是吗?”欧凌峰意味不明地睨了她一眼，毫不在意的继续豪饮。
看着他不停的给自己灌酒，林雨辰有些不悦的蹙眉，他今天是怎么了？很明显的，林雨辰感觉到了他的痛苦，可是为什么他会痛苦？
林雨辰百思不得其解，想着，她一把夺过欧凌峰的酒壶，也给自己灌了口。
欧凌峰有些诧异的看着她这样的举动，看着酒液从她的嘴角流下来，在白皙稚嫩的皮肤上意的流淌，他的喉结忍不住的噎了一下。
“你这是…”
“今天本小姐心情好，你有什么心事尽管说，我洗耳恭听。”林雨辰坐在欧凌峰的对面，学他一样把一条腿翘起来，放在上面，一条腿随意的垂着。
欧凌峰觉得她这幅样子既随性，又有几分可爱、滑稽，不自觉地脸上悲伤的表情散了许多，他把他的酒壶重新夺过来，继续喝。
林雨辰看着他的嘴角愣神。
欧凌峰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接着说话了：
“今天是我母妃的忌日。”
他这一开口，就让林雨辰的眼眸沉了沉，她似乎知道了，为什么这几天欧凌峰都这么消沉，也很少来找她。但是亲生妹妹和亲生母亲的忌日离的这么近，这让林雨辰觉得，绝对不会是巧合。
“我想你也猜到了，她们的死，的确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欧凌峰语带讥讽，那双深邃的眸，此时刻满了沉甸甸的暗潮，让林雨辰不由自主的心疼。
而他没有察觉，自顾自的倾诉着：
“我年幼时，父皇曾经抱着我对母妃说，要有耐心，这天下注定是峰儿的…可是在十几年后，他却在临死之前，赐死了我的母妃，甚至在此之前，他还派身边的大监给我下毒，而这碗被下有剧毒的莲子羹，被我那贪吃的妹妹灵筱给喝掉了。”
林雨辰垂下脸来，指甲不由自主的扣进肉里，皇家的人，果然都是，好狠的心…
“那你的母妃是…”虽然她不想触及他的伤口，但是因为前世对这位冥王并没有太多瓜葛，所以对于这件事，她并没有去在意，也并不了解，不过她现在要知道，欧凌峰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殉葬。”
林雨辰一阵恶寒，殉葬，果然…
林雨辰脑海里快速扫过她所知道的，前世先帝死去是那些妃嫔的殉葬名单，但是，她的确对欧凌峰的母亲，没什么印象。
“…你节哀”林雨辰抿唇，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欧凌峰轻哼了一声，低下头。
就这样，凉亭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林雨辰看着他平静的样子，甚至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直到他的手垂下。
手中的酒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看着欧凌峰也渐渐要歪倒，林雨辰慌忙上前扶住他。
欧凌峰抬起头，正好对上林雨辰的眸，林雨辰身子一僵，慌忙松开他。
“你醉了，要不要我找人来…”
“不用。”欧凌峰打断她，依旧盯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雨辰被他看的也越发尴尬起来，她干脆站起来，轻声道：“既然如此，我想宴会也该结束了，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身后欧凌峰突然开口。
林雨辰的脚步顿住：“王爷还有什么事？”
“辰儿，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想王爷是喝醉了，确定不需要我帮你叫人来吗？”
“……走吧！”欧凌峰再不提及这个话题，摆摆手。
林雨辰有些慌乱的逃开，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就算不在看欧凌峰那张脸也平静不下来，她有些奇怪自己这样的反应。
在殿外看到林镇路出来了，干脆上前和他一起出了宫门，坐上马车回府。
林府开始忙活省亲的事，不过林家嫡小姐神龙见首不见尾，吴元清又身怀六甲，所以真正在忙活这些事的，反而只有林镇路一人。
这天，欧凌峰准时的出现在后山上，当林雨辰看到他时，脑海里又出现那天在宫里，他那一脸悲伤的神情。不过那一切在现在看来，似乎都是林雨辰的错觉，他已经恢复了平时那副样子，不近人情。
今天之所以他回来，是因为约定的一个月的时间到了。
这一个月内，林雨辰按着欧凌峰的要求，熟悉了冰风曲水剑谱上所有的招式，以至于今天她根本就没有带那本剑谱过来，虽然她一次都没有练习过，但是现在，林雨辰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肯定能练好。
“只不过这把霄灵剑…”林雨辰看着手里的剑，想起因为它自己喝了一个月的苦药水的事，犹豫起来。
看来自己拿着这把剑当武器，反而不能保护自己，还会给自己惹来一堆麻烦，还不知道又多少人，听到霄灵宝剑出世，要费尽心思打它的主意。
欧凌峰看她这样子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怎么了？担心自己驾驭不了它吗？”
林雨辰白了他一眼，不过对于他这招激将法，她倒是很受用。
“谁说的？”手腕一转，将剑牢牢握在掌心。
只要是她的东西，她就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染指。
“呵，”欧凌峰被她可爱的反映取悦，眉梢一挑：“且让本王试试，你的剑法精进了几分。”
随手折断一支树杈，静默地凝视她，等着她率先出招。
林雨辰有些气恼，他这是在瞧不起她么？
“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