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折谷碎酒香
说到底苏槿也不过是七岁孩子,女孩性子温顺却也被父母宠的多了几分倔强,一听要离开父母,竟伤心的哭了出来。
“哎!”苏母叹了口气,修仙路上分分合合,如今不过是苏槿修仙路上第一步,这个坎,需得她自己跨过去。
苏母拍拍抱住自己的手道:“槿你莫要不听话,你爹爹正为你收拾去华青宗需要的东西,你去看看有什么要带的。”
“可是……”
“华青路上,娘送你,去找你爹爹吧。吃饭时娘叫你。”沈若云将苏槿话语打断,拿起灵蔬为苏槿做顿饭菜。
“嗯,”泪水盈眶,苏槿松开抱着娘亲的手,袖子抹着泪水抽涕着去茗草阁二楼找父亲去了。
听脚步声渐渐淡了,沈若云叹上一口气,她又何尝舍得女儿去华青宗受苦。
来到二楼,老远的便看见苏一阳壮硕的背影,苏槿怔愣了片刻,还是将泪水擦去。
扯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道:“爹爹。”
“哎呦,槿儿过来啦,快过来。”听见父亲愉悦的回答声,苏槿不知为何,鼻头一酸,本来已经停止的泪水在这一刻又涌了出来。
“嗯”带着哭腔的回答,苏槿低头擦擦泪水,抬起头却发现爹爹看着自己,看的苏槿有些发慌:“爹爹”
“槿儿”前一刻还在远处的苏一阳,下一瞬间便半蹲着来到苏槿面前与她对视。
“爹,我不要离开你和娘亲。”猛地,苏槿什么也不管了,冲上去抱住苏一阳大声哭嚎起来。
见状,苏一阳安慰似拍拍苏槿的背在苏槿耳边轻声道:“槿儿,分离不过一时罢了,不要难过,莫要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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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乌云散去,一缕缕阳光温暖身心,今天天气很好。
苏槿也停止了哭泣,认清了现实。独自坐在三楼大厅中黯然伤神,只差手边再饮一壶酒,以酒浇愁了。
莫看苏槿今年年仅七岁,但她是会饮酒的,苏一阳的小宝库里,就放着不少美酒,她以往没少偷着打开宝库,拿出一壶酒回屋中来偷偷的喝,至于苏槿为什么会怕大伯苏一云,还要从那一次偷酒说起。
对于苏槿而言,茗草阁就是她的家,家中的一切东西都是她的,在她的概念里当然包括苏一阳的小宝库。
宝库的钥匙是从苏一阳哪里偷偷拿来的,此时沈苏夫妇两人都在楼下照顾着店中生意,三楼只剩苏槿一人。
“偷偷拿一壶,爹爹不会知道的。”苏槿舔舔唇,拿着钥匙准备开门,却见门已经开了。
“有谁在么?”苏槿蹑手蹑脚的躲在门后,果真宝库之中有一抹背影,壮硕的身材让苏槿一眼便认定这是她的爹爹苏一阳。
不过只见他背影,面对着一幅笔墨几乎快消失不见的壁画,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苏槿有些不耐烦的想,见他望的那么入神,苏槿天生便是胆大的,趁着那人想事想的出神,便蹑手蹑脚的向酒坛哪里走去。
可苏一云毕竟是元婴期修士,听觉又怎会寻常,苏槿偷偷摸摸进来时便被他发现了。
这边苏槿刚刚掂起一壶酒来,害怕摔了便双手将酒壶抱在怀里,蹑手蹑脚的刚想离开,突然便见自己前方多了一道黑色影子。
被发现了,苏槿打了个哈哈,怀里还抱着酒壶转过身来,刚想叫声爹爹,便被眼前那人扯着衣领拎了起来。
“啊啊啊啊!!”拎的太突然,苏槿惊住了,手上一松“咣当!”一声,酒壶触底便化成碎片,酒也洒了一地,时不时的有酒香飘出。
“你你你你你是谁?为什么装成我爹爹模样。”苏一云与苏一阳都是体修,身材壮硕,若只看背影,怕也分辨不出来。
苏槿看着面前这位与爹爹酷似,却满脸胡渣的男人,惊慌的结巴了起来。
“哪来的毛头小儿,竟敢用手指着本君。”随着苏一云话落,苏槿只感觉指着他的手指处涌来一阵巨压,“咯嘣”一声,骨头竟生生折了。
“啊——!”突然的剧痛让苏槿痛呼出来,惊动了在楼下做生意的苏一阳夫妇。
两人匆忙赶来楼上的时候,就见自家大哥拎着自家闺女,而闺女痛呼捂着自己的手指。
“槿!”沈若云见有苏槿捂住的手有鲜血流出,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飘香的酒中,登时就急红了眼睛,不顾修为差距,向苏一云动起手来。
“若云住手,是大哥啊!”见苏槿流血,苏一阳心中也急,奈何将苏槿弄伤的是他从小就怕的大哥,此时不免彷徨,却见妻子向大哥动了手。
“哼!”苏一云毕竟活了那么多年,此时哪里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直接将被他拎着的苏槿扔到沈若云怀里。
“娘!”回到温暖的怀抱,苏槿抱着沈若云的脖子,惊吓过度竟大声哭了出来。
“聒噪!”苏一云听不惯哭声,一道光出其不意的打在苏槿身上,登时她便断了哭声,晕了过去。
这是苏槿与她的大伯第一次见面,没有美好,只有惊慌。
苏一云是元婴修士,偶然路过白瑞城,便想起在白瑞城开店的苏一阳,于是便来到了茗草阁。
两兄弟已进五十年未见,苏一云怎会知道苏一阳已结婚且生了一个女儿?
于是不认识苏槿的苏一云在小宝库中见到苏槿时,便将苏槿当做偷酒的小偷儿,想给她一个教训,谁知她竟用手指指着他,体修宜动气,当下便折了苏槿的食指,若不是苏一阳来的及时,指不定会发生何事呢?与女儿阴阳相隔也不一定。
而苏槿从这事之后,酒也不敢碰了,偶尔苏一阳喝口小酒,苏槿右手食指便隐隐作痛。
关于这位大伯,苏槿的记忆不多,但是从那之后,一直被宠爱的苏槿终于明白朔溟界男子与女子的不同之处。
苏一云与他弟弟苏一阳不同,他没有将苏槿放在心尖宠着。而是将她当做朔溟界寻常女子一般对待,如同俯视蝼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