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破釜沉舟
惊恐的缩了缩身子，连信子都不敢吐了。闻言，赶紧点了点头。
慕青夜瞳中光芒闪烁。
“今后，你便做她的灵宠罢。”
语气虽淡，却是满满的不容抗拒。
四花碧瞳蛇瞬间就明白了慕青夜所指之人，抬头看了眼昏厥的楼心月，蛇瞳深处闪过一丝嫌弃。
虽然四花碧瞳蛇隐藏的极好，慕青夜依旧没有错过。眸光一寒，抬手，朝四花碧瞳蛇体内打入一道光芒，冷冷道。
“这道灵魂禁制赠你，你最好乖乖的待在她身边，否则……”。
慕青夜唇角勾起一抹杀意，继续道。
“你的灵魂在我手中，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四花碧瞳蛇吓的抖了三抖，颤颤巍巍看了眼水面中它蛇头正中多出来的一道闪烁着的红色符文，认命的垂下了头。
淡漠的剔了一眼四花碧瞳蛇，慕青夜将目光转向了怀中的楼心月，抬手，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符文，缓缓的将其放置于楼心月眉心正中，符文便化作一道光芒没入了。
楼心月苍白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血色，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
见此，慕青夜满意的勾了勾唇。
余光扫视了一眼趴着的四花碧瞳蛇，薄唇轻抿。
“我不想让她发现，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微微抬头，四花碧瞳蛇疑问的看向慕青夜，一脸懵，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慕青夜淡淡一瞥，不语，眸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四花碧瞳蛇莫名打了个寒颤，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
谭顶上的水珠掉落谭面，惊起一片涟漪。
靠在谭壁之上还在昏迷中的楼心月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在体内运行着，灵魂撕裂的疼痛逐渐淡去，身体也慢慢恢复了力气。
挣扎着睁眼，眼前还有些模糊。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楼心月还未来得及看清视线，一道巨大的红色的火团便朝着她袭来。
楼心月心中一惊，瞬间清醒。凭借着身体的本能，一掌打在谭壁上，向另一旁滚去。
堪堪躲过火团，楼心月从谭水中起身，看了眼被火烧到而卷起来了的发梢，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四花碧瞳蛇一声。
环视了周围一圈，楼心月在潭水中的一处角落发现了一动不动躺着的慕青夜。
楼心月用术法感知。
慕青夜处于昏迷之中，气息极其微弱。
楼心月抬头看向眼前的红蛇，皱眉，眸中满是谨慎。
眼前的巨蛇可不简单，先不说具有极高的灵智，而且之前的那股奇异的力量极其强大，灵魂撕裂的剧痛让她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楼心月抿唇。
眼下慕青夜受了重伤，危在旦夕，而楼老爷子还等着她取到囷草回去救他。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这囷草她要定了！
看着又朝自己袭来的红色巨蛇。
楼心月眸光一寒，杀意冷冽。
大不了，拼了！
不再犹豫，收了手中的剑，楼心月双手快速结印，速度之快，只余残影。一道道光芒自手中而出，转眼间一团白色的光团形成漂浮于其身前。紧接着楼心月抬起食指放于口中咬了一口，指尖顿时溢出一抹鲜红，将其点于眉心之处。
眸子一凝，楼心月冷喝道。
“神诀，血祭！”
轰！
一道白光爆开，将整个谭洞照的如同白天一样明亮。还未适应过来，楼心月流星般的化作一道光芒朝四花碧瞳蛇而去。
轰！
嘭！
两声巨响。
耀目白光下，一道白色的身影与红色巨蛇相撞在一起，两股力量相撞，一道道光波向周围散开，打在谭壁之上，顿时多了几十道裂缝，震得石头簌簌的往下掉，潭水波动。
又是一声巨响，两道光芒相撞，又快速的分了开来。
稳住往后退的身体，楼心月不给红色巨蛇丝毫的喘息机会，凌空一踏，手中光芒四射，纵身朝其头部打去。
刚刚缓了口气的四花碧瞳蛇，看着又朝它而来的楼心月。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它小看了这个女人，虽然整体修为不高，但是这瞬时爆发的伤害却极强。再加上连续不断的攻击，还有那不死不休的架势，分明是想与它同归于尽。
怎么办，好想哭。
它不能伤了楼心月，可是它又不能不和其打，那个男人给它的任务它还未完成……要是他一个不高兴，它的小命就……
四花碧瞳蛇想到此，身体不由主的抖了抖。
还是小命重要。
随即内心哀嚎一声抬起蛇尾迎上了楼心月的攻击。
眼见那蛇尾朝自己袭来，楼心月眸光一寸寸幽深，丝毫没有要躲的迹象，反而加快了速度，在四花碧瞳蛇震惊的眼神下竟直直的迎了上去。
嘭！
蛇尾打在身上，如似有万重之倾。楼心月暗咳一声，唇角溢出一抹鲜红。稳住身形，仿佛没有感觉一般，白影一晃，倏地，转而出现了在了四花碧瞳蛇的蛇头前。
右手成爪状，一团红色的光芒闪烁，覆在其命门之处，只需半寸，四花碧瞳蛇便是一具尸体。
致死地而后生。
四花碧瞳蛇瞳孔一缩，有些心惊肉颤。
这一尾，它用了近八成的力量。它以为她会躲，却不曾想为了杀它，硬生生的挨了下来。连命都不要了，在它看来，这女人已经疯了！
一袭白衣不知何时已血迹斑斑，楼心月如潭水一般幽深的紫眸一改往日的清冷，变得妖娆嗜血。唇部因为染了鲜血的缘故而艳丽至极。
“我知你修行不易，可这囷草对我很重要，让我们走，我不杀你！”
疑惑的抬头，四花碧瞳蛇本以为它已经死定了，却没想到楼心月竟然愿意放他一马。
命门握在别人手中，就是不想同意也得同意，更何况……
有些发悸地了眼楼心月手中的红光，四花碧瞳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眯眼，细细的的审视着四花碧瞳蛇。在确认其瞳孔中并无作假之色后，楼心月将手中的红光散去，撤回了手。
转身，不再管四花碧瞳蛇。楼心月纵身，来到慕青夜身边。
躺在水中的慕青夜，面色苍白唇角含血，一袭青衫早已被潭水浸透，虽然晕了过去，手中却依旧紧紧握着那颗能救楼老爷子的囷草。
楼心月眸中的嗜血之色微微减淡，转而增了几分复杂。
就在这时。
整个谭洞又震动了起来，头顶越来越多的石子掉了下来，谭壁也不堪重负的裂开了越来越多的口子。
整个谭洞在楼心月和四花碧瞳蛇力量的冲击下，竟是快要塌了。
楼心月蹙眉。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赶快离开。
敛了神色，楼心月来不及给慕青夜仔细医治，赶紧蹲下身，从纳戒中挑选了一瓶最好的治愈丹药，给慕青夜喂了下去。
随后抱起慕青夜，提气几个纵身，掠过潭水，将系在岩壁上的千蚕丝绑到自己和慕青夜身上后，便准备向崖上飞去。
临走前，楼心月不禁用余光扫了一遍谭洞，却发现那条巨蛇不知何时已变回了以前的模样，待在水中静静的看着她们离开，瞳中光浅淡。
那双瞳，恹恹地没有光芒。
楼心月身体一晃，抿唇。
即使眼前这条蛇修为不低，但要是还呆在这里，待谭洞一塌，即使不死怕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心中终究是不忍。
楼心月指尖射出一道光芒，想将在水中的四花碧瞳蛇用术法包裹。
感受到那道力量，四花碧瞳蛇也并未抗拒，摇了摇蛇尾，主动钻入了光芒中。
楼心月眸光微闪，右手轻轻一动，四花碧瞳蛇便出现在了慕青夜怀中。
脚尖一点，不再耽搁，化作一道白影向崖口掠去。
眼看光芒越来越亮，离崖口只有几米就能出去时。却不曾想楼心月于空中的身体忽的一晃，仿佛被什么力量击中一般，浑身力量如潮水般泄去，身体开始往下坠落。
失重的感觉传来，楼心月紧了紧双臂，将怀中的慕青夜抱紧，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阳光，红唇紧抿，眸子一暗。
反噬是要来了吗？
……
断崖之上。
整个悬崖突然开始震动起来。一直以来守着断崖口的顾传峰刚感觉不对劲，起身，却被震的有些站不稳。
“这是怎么了？”
“顾管家！”
众侍卫慌忙上去扶住顾传峰。
又是一阵强烈的震动。
紧接着，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那处断崖混合着轰隆的坍塌声与巨大的水声，硬生生的塌倒了下去，水浪飞溅而起，惊起一片巨波。
转眼间那片断崖已消失不见，徒留宽阔的河水上一片泥土之色与空中飞扬的尘土。
“这……”
众人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脸上皆是震惊。
顾传峰最快的反应过来，面色一白，连忙奔向原本的断崖口，可现在却已经是一片完整的断崖，往下看去，只有奔腾的河水，哪里有楼心月和慕青夜的身影。
顾传峰眼中满是慌乱，急急地喊道。
“少爷，囡丫头！”
风声呼啸，顾传峰焦急的声音被越带越远，渐渐消失。
顾传峰又连忙唤了几声。
依旧没有任何回答。
顾传峰眼中涌上一抹悲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