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们这是什么动作?

  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在擅闯皇宫之前玉凌对这句话还没有真正的体验,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让她深刻的体验了一次这句话的深层次含义。
  当晚玉凌等在那臭气熏天的水池中一个时辰之后,就惊喜的听到了跟花容约定的暗号敲击声。
  玉凌立刻顶开盖子,入眼就见到花容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
  那一刻,玉凌心头一惊,左眼直跳。
  “玉凌兄啊,玉凌兄,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花容蹲在粪坑边缘,哭得声嘶力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很是凄惨,画面很是奇怪。
  “发生什么事了?”玉凌跳出水池,急忙问道。
  “你……你儿子旧疾复发,死在太清宫内了啊……”花容继续流眼泪,心想玉凌兄真是命运多舛,好不容易逃过火灾,可是却又失了孩子,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令人心酸心痛心寒心疼啊。
  玉凌一听,浑身僵硬。
  小土豆确有恶疾,必须每日服药,今天由于那药被他用来惩治镜楼那些人而倒掉,而第二天的药还在紫凝身上,此刻紫凝又不在身边,所以他们才出酒楼寻找药房重新配药。
  只是事出突然,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撞到颜羽和晋玲珑,也想不到会被晋玲珑带入皇宫,这一系列的想不到导致小土豆一直未能服药……所以至此……
  玉凌全是血脉仿若凝固,脑内一片茫然。
  这个孩子因为早产出生之时那般弱小,小的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狗,连哭都哭不出来,要不是紫凝和巫医谷那些巫医帮他调养,换到任何一个地方,小土豆都活不下来。
  之所以玉凌为她的孩子取名小土豆,就是因着老人那个贱名孩子好养活这个道理,虽然小土豆不喜欢这个名字,但是玉凌坚持,他也无可奈何。
  可是现在阴阳两隔,他才三岁多,他还未尝遍世间美食,还未看遍世间风华,还未体会人间冷暖,他就这样走了。
  因为她这个做父母的怯懦,因为她的一己私欲,没有当面认领他,否则小土豆也不会入宫,病情也不会被拖延,也不会发生这般事情!
  当花容哭完,一抹眼泪抬眼看去,见到玉凌低着头,簌簌泪水倾流而下,滴落脚边,溅起一朵朵的晶莹泪花,而她的肩膀不停在抖,显然伤心欲绝。
  花容止了哭,他愣愣的看着低头哭泣的玉凌,他印象中的玉凌素来是个嬉闹无常,是个有勇有谋之人,但是如今哭得这般伤心,果然真是天下父母心啊。
  突然,玉凌一抹眼泪,迈腿就走出听雨轩。
  花容见状,再次拉住了玉凌的袖子,急忙问道:“你要去哪?”
  “太清宫。”
  “那地方你进不去,反而说不定丢了性命!”
  “就算铜墙铁壁,我也要去闯!不把小土豆的尸体带出来,我不配为人!”玉凌挂满泪水的眼中充满绝望和伤心,可是眼神却又参合着无比的坚毅,她一甩袖子,运起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朝太清宫飞奔而去。
  很多时候玉凌是理智的,可是当面对自己的孩子噩耗传来,再怎么理智的人都会丧失理智。
  这是本能,这是血脉相连命运相牵的犊嫡情深。
  所以当玉凌来到太清宫之外时,她一甩袖中匕首,亮出银光,就直冲入了太清宫内。
  门外守卫的侍卫们见到一抹纤细的黑影如鬼魅般朝他们飞奔而来,待他们刚要举起长矛之时,那抹黑影已经直冲入门,瞬间没了踪影。
  玉凌一踏入太清宫内,就有阵阵银刃朝她袭来,太清宫内的暗卫门一见到未经许可就闯入的黑影,立刻涌了出来,顿时暗卫的长剑与玉凌特有的武器林坤刀碰撞在一起,擦出阵阵火花,发出吭铿声响。
  刀光剑影,暗潮涌动,玉凌身手敏捷穿梭在暗卫当中,就如一抹翩鸿,动作行云流水,但也带着极大的怨气,匕首凝着她十足的绝望之意,以豁出性命的打法,击退这些暗卫,直直往寝宫里冲!
  不怕对手武功高,就怕对方不要命。
  而玉凌此刻就是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再加上暗卫们得了命令只能生擒,所以出招总有所保留,这才让玉凌有机可乘。
  “给我追!”暗卫首领见玉凌竟然冲破他们的围堵,直冲寝宫,心中大急,之后数百条身影齐齐追着如箭般窜出的玉凌。
  龙塌上已经放下纱绸罗帐,原本抱着小土豆熟睡的颜羽听到外面打斗之声,眼中凌光一闪,他缓缓起了身,未扎的墨发柔顺的垂落两边,眸色深沉,直直的看着寝宫的门,静静的等待。
  四年,终将面对。
  突然,紧闭的寝宫雕花双门被人碰——的一声踢开,玉凌高挑纤细的身影就出现在门边,她带着煞气而来,仿若那踏过无数骷髅的地狱使者,凌厉,果敢。
  颜羽眸子一沉,视线透过帐帘凝锁在玉凌身上,心却如鼓重重敲击。
  四年,无数个夜晚梦到她被焚烧的场景,无数个夜晚梦到她凄厉喊叫的画面,而如今,她似乎一切未变。
  皮肤还是如凝脂般白皙,毫无瑕疵。五官仍旧精致如初,带着少年的英气与少女的娇媚柔和在一起的特有的气质,站在人群当中就能一眼看中。
  只是,现在的她似乎比之前更加强势和凌厉,如果说以前她是一把剑,那则是半出鞘的宝剑,一半锋芒掩在鞘中。而四年之后的她,仿若那鞘被里面的利刃陡然震开,锋芒大现。
  颜羽笑了,笑得灿如明珠,仿若能够照亮这一室的幽暗。
  后面的暗卫门见玉凌已然冲入陛下寝宫,正要也一起涌入护驾,就见颜羽长袖一挥,一股劲道将两扇门给关上,隔绝了这室内与室外的天地。
  由于为了让小土豆睡得安稳,所以颜羽特意命人将光线减弱,撤去好些火烛和夜明珠,所以此刻室内光线昏暗,特别是透过纱帐,更是朦朦胧胧。
  而玉凌却一眼见到了平躺在塌的小土豆,那般安静的躺着,仿若没有一丝生气。
  夭折之事果然是真的。
  那一刻,玉凌胸腔的最后一丝光线被掐灭,她闭着一口气,飞身而起,也不管这是哪里,就直直跳上了龙床。
  颜羽早就在等她,于是一甩纱帐,在玉凌落塌的那一瞬间,将纱帐一扯,以凌乱的诡异手法将纱帐缠绕,裹在了玉凌的身上,然后自己腾身而起,将手脚被裹的玉凌压在了身下。
  四目相对,一人愤怒中充满着绝望而伤痛,一人眼中溢满了重逢的惊喜和对之后如何应对的矛盾。
  “放开我!”玉凌四年前不是颜羽的对手,四年后仍旧不是,所以他被颜羽用内力镇压得死死的,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不能突破这一层细薄的纱帐。
  “不放!”这是四年后颜羽对玉凌说的第一句话,里面情绪太过浓稠,最后突破喉咙,竟然有一丝的哽咽。
  可是现在玉凌的全付心思都在小土豆身上,哪里能够察觉颜羽的这一声哽咽,她身体如泥鳅般胡乱折腾,震得床板直响。
  颜羽倒是有些诧异这四年来玉凌武功和内力的进步,她刚才的挣扎看似胡乱扭动,实则暗藏玄机,腰腹部的力量竟然带着内劲,就连他自己都快压制不住。
  很快,玉凌身上的帘帐似乎已经出现裂缝,然后一声布匹撕裂的响声,玉凌手脚重获自由,袖中匕首划出,直接划向颜羽压住她肩膀的的手腕!
  颜羽眸色深沉,两人一见面,她就对自己如此狠绝!
  看来四年前她对他毫不留情,那四年后,更是如此!
  而且她为了自己的儿子如此拼命,可见这孩子对她多么重要,也许自己在她心头根本不值一提。
  颜羽心头苦笑,但是手下动作却未停,她见玉凌获得自由之后,就要爬向小土豆,可是颜羽并不想让她带小土豆走,于是一伸手,拉住她的脚踝,又将玉凌拉到了自己身边。
  玉凌眼看着自己就能到儿子身边又被拉远,心中怒火中烧,胡乱抬起脚,对着颜羽胸口,肩膀,甚至下面就是一阵乱踢。
  颜羽眼明手快,双手抓住了她抬起的双脚,将其固死在自己手中,然后以绝对压人之势,缓缓朝玉凌压下去!
  说真的,这个姿势颇为暧昧,可是打得如火如荼的玉凌和颜羽可没有心思考虑什么暧昧不暧昧,玉凌一心想爬到小土豆身边,抱起自己的孩子。而颜羽一心只想让她安静下来,两人好好谈谈。
  他想知道这四年,她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又拥有了什么。
  只是玉凌一进来气势汹汹,好像排山倒海般,完全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所以他就打算以暴制暴,先让她安静下来,之后再从长计议。
  颜羽越压越下,力道加大,而玉凌被抬起的双脚已经弯曲,因为力道甚至分开,待两人发觉这个姿势实在诡异的时候,旁边响起一个幽凉而稚嫩的声音。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小土豆坐了起来,一脸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这是什么动作?
  ------题外话------
  话说你们小时候有没有见到不该看的画面啊,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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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土豆给你个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