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蜡黄记忆 第二十一回 自己的心
禹阳刚好在酒兴上，扭过头大声答道：“歌刚才也唱了，现在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总不能……像他们那样傻乎乎地摇筛盅吧？”说罢又驽嘴望了一眼胖子，他二人倒是越玩越是兴起。
马小云轻声叹道：“你小子平日里不傻啊！你说来这里还可以做什么？”边说边直起身子，同时一把拉住了禹阳的胳膊，把他也拽了起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包间，说道：“去吧，她会教你的。”话音刚落，便朝杜鹃挤了挤眼睛，杜鹃心领神会，也放下酒杯站了起来，一手挽着禹阳的胳膊，朝小包房走去。直到现在禹阳还是一脸懵圈，他不知道他二人到底是何意图。
小包间里很黑，只有角落里有一个微亮的灯光，借着微弱的亮光，禹阳朝包房里扫了一眼，房间最多只有两、三平米大，放了一个双人的小沙发，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杜鹃在身手随手关上了门、带上了锁，小包房的墙壁兴许是经过了特殊材料处理，隔音效果非常好，杜鹃这才把门关上，四周顿时变得雅雀无声，外面喧闹的音乐噶然而止。
禹阳一愣，小声问到：“我们……这是进来做……什么啊？”
杜鹃反而噗嗤一笑，答道：“上次在火车里我说你是个雏，看来还真猜对了！孩子，还没长大呢？”
禹阳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有些脸红，轻声道：“想不到……在这里碰见你啊，真是……太巧了！”
杜鹃没有答话，而是直接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了，身上此时只留了一个裹胸，平静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要我帮你脱啊？”
禹阳一惊，连忙问到：“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杜鹃一脸无奈地望向禹阳，问到：“我说你是真不懂呢，还是在这跟我装呢？”
禹阳答道：“我是……真不懂！”
“夜总会包房，一男一女，你说能做什么？这下……明白了吗？”杜鹃反问道。
禹阳愣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是何事，若是话说到这个份上还不理解，那就不是社会经验的事，而是关于智商的问题了。可虽然明白，禹阳又岂敢行此事，连忙答道：“我……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次换到了杜鹃一愣，她望了禹阳片刻，于是问道：“怎么的？还嫌弃我们这类人不成？”
禹阳连忙摆手，答道：“哪能啊？只是我……我……”
他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杜鹃望着禹阳于是打断道：“要不要随你，但……你朋友钱肯定是给了，那是不可能退还的……”
“啊？”禹阳听罢一脸震惊，犹豫了片刻还是答道：“那……那好吧。”
杜鹃听罢于是朝禹阳走近了一些，禹阳一惊，连忙继续道：“我说的好吧是指……不用退钱了！”
杜鹃望了望禹阳，轻声答道：“那……随你！”
禹阳继续问道：“那……我们现在出去？”
杜鹃不耐烦地答道：“等等再出去。”
“为什么？”禹阳问到。
杜鹃当即怒道：“这么快就出去算哪门子事啊？知道的是你怂！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人要呢！你可别坏我的名声！”
这一层禹阳倒是没有想到，于是靠着沙发缓缓坐了回来，屋子内的氛围显得有些尴尬，禹阳想了想，轻声说道：“那……我们……聊聊天？”
杜鹃起身穿好了衣服，接着掏出了一支烟点燃，这才坐回了禹阳身旁，问道：“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禹阳挠了挠头，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道：“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工作啊？”
杜鹃白了一眼禹阳，反问道：“你说呢？”
禹阳怯声道：“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嘛！你看你，那么年轻……又漂亮，完全没有必要……”
“够了，够了！”杜鹃打断了禹阳的话，继续说道：“你们这些男人也真他妈奇怪，一个个跑来这里寻欢，结果又来劝我们从良，你们这是有病吧？”
“我可是……第一次来！而且我都不知道是要来这种地方，否则……”禹阳连忙解释道。
“否则什么？否则来得更快一些，是吧？”杜鹃没好气道。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不喜欢这种地方！”禹阳答道。
禹阳没想到这句话又把杜鹃给惹怒了，她没好气地反问道：“这种地方怎么了？要不是你们喜欢来，会有这种地方吗？”
禹阳一脸无奈，答道：“你……这是怎么了？除了……那事以外我好像没惹你什么吧？”
禹阳话毕，杜鹃也觉得自己的态度是有些过了，于是也没答话，禹阳望着杜鹃继续说道：“我……感觉你就是有些太……敏感了！”
杜鹃仍没有答话。禹阳继续说道：“其实……即便不是在这里，我们也是可以做朋友的，你不要总是把我当坏人嘛！”
杜鹃轻轻一声冷笑，答道：“朋友？你觉得你说的这些……我会信吗？”
禹阳连忙答道：“我认真的！我叫禹阳，在XX大学，大一学生，云州市人……还有……”
杜鹃一摆手，笑道：“行了！我又不查的户口，算我……信你吧。”她瞥了一眼禹阳，继续问到：“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是自已要来的，那你……”
禹阳接话道：“是我朋友带我来的，说实话到了这里我才知道。”
杜鹃继续问道：“那他又为什么带你来？这里消费可不低，你们几个学生不至于没有目的吧。”
杜鹃的问题正好提及到了禹阳的伤心事，他不免叹了一声，答道：“也算是……为了我。我跟女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我朋友估计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高兴一些，可……这完全不是一码子事嘛！”
“你朋友……也算是为你好。”杜鹃小声应道。
“我女朋友她……”禹阳继续说到，可才刚开口杜鹃就连忙打断了他，抢先说道：“停！停！停！你们小孩子的感情事别说给我听，听了心烦！”
禹阳停了下来，他望了一眼杜鹃，于是轻声问道：“我猜你以前受过这方面的伤吧？”
杜鹃一怔，转头望向了禹阳，说道：“你……别瞎说！少扯到我身上！”
禹阳听罢反而轻轻一笑，答道：“其实从你的表现来看，我也基本能猜到了，只是你不听我的事，我也不打听你的事，就这样吧……免得大家都不开心！”
杜鹃望了一眼禹阳没有说话，过了许久，终于喃喃道：“其实……你应该去争取一下。”
“什么？争取一下？”杜鹃的话令禹阳有些诧异。
杜鹃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有些事其实真的可以试着争取一下，不要到了最后……才后悔！”
“那你……后悔了吗？”禹阳轻声问道。
杜鹃望着禹阳，眼眶一时间竟有些红润，也许是酒劲儿上了头，也许面对的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禹阳，此刻的她竟然有些冲动地想把压在心中已久的话给说出来，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她抿了抿嘴，喃喃道：“有些事即使是后悔了也没什么用，只有趁它尚未发生，可能才会有转机？”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我的前女友？”禹阳问道。
杜鹃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的事我不知道，我让你争取的是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禹阳听罢显得更加迷惑。
杜鹃继续说道：“人有的时候会骗别人，可到了最后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你应该试着问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禹阳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可如果是为了自己想要的，却会辜负……别人呢！”
杜鹃望向禹阳，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才是对她最大的辜负！当她满怀欣喜地跟你在一起，而你心里却装着别人，这难道不是对她更大的伤害吗？”
杜鹃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这么久以来，他陷入了困境，若是前往寻找洛昔，那他就愧对何依彤，可若是找何依彤，他又总觉得哪里不对！想了这么长时间，直到今日才被杜鹃的话给点醒，她说的没错，现在对不起何依彤只是短暂的，也许有一天她也会寻找到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幸福，而若是……强行在一起，那才是给她带来真正最大的伤害！
禹阳双眼一亮，连忙转头一把拉住了杜鹃，笑道：“谢谢你！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