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承诺

  “你要加入某个超凡组织？”妖刀一直跟在江就身后。
  “啊。我对于超凡者的世界知道得还是太少。光靠从你那里知道点几百年前的落后信息肯定是远远不够的。”江就关上手机，走出了厕所。
  “小子，你怎么这么怂呢？”妖刀用它那清脆的萝莉声音嘲笑着江就，“以前的那些白马游侠儿初出江湖什么也不懂，不也还是一柄长剑挥洒一身剑气，有不平处伸不平，逢快意时吐快意，多潇洒的人生！”
  “大人，时代变了。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一柄刀剑走天下的时代了。”江就用微微讽刺的语气传音道，“而且你这杀人饮血的妖刀有资格评价那些游侠剑客么？”
  “啧。”妖刀刀灵闻言不满地咋舌。
  上午的课就在时光慢慢消磨中过去。
  到了午休时，唐雀便急匆匆地朝江就走过来。
  江就还在想着去食堂吃点什么好吃的，突然间右手就被一只柔软纤细的手抓住了。
  看似身形纤细的少女爆发出来的力量却不容小觑，直接拽着江就就往外跑。
  “嘶……”目睹全过程的龚聚仁抽了一口凉气，“不会吧？唐雀不是出了名的性格古怪难以追求嘛？难道我这兄弟其实是个高手？”
  “哈哈，龚桑你在想什么啊？”一旁的佐藤发出爽朗却有些勉强的笑声，“一个正在追求女孩子的人是不会有时间每天下午放学和我们一起喝茶的。”
  “是……是么？也对。”龚聚仁露出了僵硬的笑意。
  “你慢点啊，急什么。”江就被唐雀拉着走，一路上颇为引人注目，他一时间也觉得有些许尴尬。
  唐雀拉着他沿着楼梯一直往上走，来到了教学楼顶，摸出钥匙打开了通往天台的大门。
  这天台的大门按学校规定是不能开的，但是学生有门路的还是能畅通无阻。
  即使是正午时分，天台上的阳光也并不是很强烈，反而暖融融的晒得人很舒服。
  有风吹过，衣衫鼓动，凉爽非常。
  “现在和我说说吧，昨夜的事情。”唐雀迎着这楼顶的清风撩了撩发丝，“那个一看上去就很奇怪的树叶杀人魔的身份，还有你们身上的特殊气息……一系列我所不知道的东西，都请好好地和我讲一讲。”
  “怎么说呢……”江就挠挠了头。
  “喂，小子，你不会想把超凡的事情告诉这女人吧？爷可警告你，普通人搅进超凡的世界里最后不会有好下场。”江就脑海中响起了妖刀的声音。
  “她能感觉到超凡气息。就算我不插手其中，她早晚也会接触到超凡的世界。”江就在心中淡淡地道，“既然这样我又何必当个遮遮掩掩的恶人呢？”
  没有再理会妖刀，江就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把自己所有关于超凡的认知全部给唐雀慢慢道来。
  除了他自己身上一些秘密之外，江就把能说的全都说了。
  唐雀一直静静听着，脸上的神色还是半信半疑。不是她不够信赖江就，只是这些年来对世界的固有印象被打破，一时间有些不太敢相信。
  江就看了看唐雀，沉吟片刻，超凡力量贯入右手食指指尖，猛地往地面一戳。
  “超凡……原来真的存在啊……”唐雀看着江就那齐根没入天台地面的手指，喃喃失神。
  “我也只是告诉你一些东西而已。”江就摇摇头，“以后你一个普通人，千万不要自己胡乱去接触相关的东西，尽量去避开它，懂么？”
  唐雀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嘿。”一旁隐身的妖刀冷笑，“你等着哪天给这女人收尸吧。”
  江就听到妖刀的话，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毛。
  “你别不信。”妖刀嗤笑，“你们人族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与你们旺盛的好奇求知是分不开的。”
  “你们人族对于不明怪异的兴趣与好奇，已经快成为刻在血脉里的东西了。”
  “就算你摆明了说，进入超凡者的世界很危险，但是那个女人肯定还会不由自主地接触超凡。”
  妖刀的话，其实不无道理。
  “闭嘴。”江就只是简单回了这么一句。
  “噫嘻。”妖刀轻笑一声，没有再出声。
  唐雀站在天台上，沐浴在四面八方吹拂而来清风里，发丝飞舞，慢慢闭上了眼睛。
  江就没有再出声打扰，他知道这个时候多说无益，认知遭受冲击后心绪上的调整与安定是别人很难插手的。
  半晌，唐雀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江就问道。
  “可以理解，无法体会。”唐雀摇头。
  已经平复下心情，能够理智地接受关于超凡的存在。但是本身只是个普通人，对超凡们所处的世界实在是缺乏实感。
  唐雀想表达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些。
  “这样就足够了。”江就转身走向天台的大门口，舒展着僵硬的肩背。
  唐雀默默注视着江就离开的背影，稍稍犹豫后，快步跟上。
  “江就。”她唤道。
  “嗯？”江就转头看向快步跟在自己身边的少女。
  “我现在是不是知道了你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啊。”
  “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仅仅是普通同学朋友了吧？”
  “的确不是一般的友人了。”
  “那……”少女的脚步停了下来。
  江就回头看去，正对上一双清澈眼瞳。
  “如果哪天我真的碰到了什么事情，可以信赖你么？”少女的声音轻轻地。
  江就从那双清澈眼瞳里，看到了深深的彷徨。
  对于唐雀来说，江就为她打开的是另外一个宽广未知，凶险难测的世界。她虽然不在其中，却也不是完全置身事外。
  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够倚靠信赖的人，就只有江就。
  “啊，”江就点点头，“可以。”
  妖刀啧啧笑道：“你还真是多管闲事。该讲的都已经讲清楚了，在这之后，就这样放任不管也未尝不可。你偏偏要逞无谓的强。”
  “爷先说好，这女人不简单，能以普通人的身体感觉到超凡气息，多半有什么不得了的体质，日后必是大麻烦。”
  江就大步向前走着，“麻烦来了挡下来便是。挡不下来认栽便是。哪有那么多呜呜渣渣的废话。”
  “啧。原先爷还以为你小子有点气魄的。现在看来就是个蠢驴。”
  江就懒得理会这柄整日用萝莉声线嘴臭人的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