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现身

  江就快速换好一身深色卫衣，带上匕首吊坠，乘夜出门。
  ……
  夜色深沉，有黑影身形飘飘快如疾风，在深夜的街区上飞奔。
  “超凡的气息，大概的位置在这边。”江就身形一拐，从大街上冲入一片深巷。
  穿行在巷子里，江就感觉手腕上黑印越发地滚烫了。
  “这是？！”奔跑中的江就猛然停下脚步，看着自己右前方的巷壁。
  巷壁上赫然深深钉着十多片树叶，巴掌大的树叶有一半是没入了墙壁中的。
  “树叶杀人魔……”江就从树叶上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
  “这是树叶杀人魔在猎杀普通人？不，不对。结合之前那雷霆般的炸响来看，只怕是树叶杀人魔在和什么东西交战。”江就心念电转，没有冒失地碰那些树叶，而是寻着自己所感觉到的超凡气息再度追下去。
  江就又飞速追了大约十分钟脚程，“这附近有一座即将爆破拆除的烂尾大楼，按照感应来看，应该就是那里了。”
  江就冲出深巷的同时，一把拉上了卫衣的帽子，将身子藏在街角的黑暗中，将脸藏在帽子的阴影下，远远望着街对面的烂尾楼。
  这一带是西岸区偏北的城区，离江就的家不近，但也不远。
  “那些人是？！”江就眼睛一眯。
  只见在这座烂尾楼外已经拉起了黑金色的索带，看样子似乎是把这片烂尾楼给围了起来。
  一旁街道上还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高大男人，三两成群，隐隐间也似乎是站成了封锁烂尾楼的站位。
  “超凡者！”江就从这些黑衣人身上，感觉到了超凡了气息。
  而这么十多个人聚在一起，也让黑印的发烫反应更加明显。
  “这还只是一个方位，如果是封锁烂尾楼的话，其他方位也有这样的超凡者镇守。”江就默默地估算，“而且这应该只是镇守在外面的人。看这情况，恐怕真正的重头戏在烂尾楼里面。”
  “这是树叶杀人魔和金棠本地的超凡组织对上了么？”江就想到先前巷子里的十多片超凡气息树叶。
  那些黑衣人似乎在低声议论着什么，但是江就离他们足足有二三十米，听不清这些人说的话。
  “要冒险接近吗？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江就迟疑着，没有动身。
  在江就的感知中，那些黑衣人身上的超凡气息和自己不相上下，个别人还要高于自己。
  一旦暗中窥视被发现，势必会爆发战斗，江就未必能逃掉性命。
  就在江就犹豫时，烂尾楼中有光芒猛然一闪，紧接着无数烟尘碎石从门洞窗洞中喷溅！
  “战斗科那些人和那个怪异打起来了！”烂尾楼外负责布置封锁线的那些黑衣人叫了起来。
  江就缩在远处街角黑暗中凝神看去，只见烂尾楼中人影绰绰，一泼泼迸溅的火花亮起，从大约第三第四层不断上升。
  同时整座烂尾楼震动摇晃起来，仿佛这烂尾楼里进了什么远古巨兽在大肆破坏一般。
  然而诡异的是，场面已经闹得这么大了，可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整个激烈冲撞的场面就好像一幕无声电影，即使大楼摇晃，水泥碎石飞溅，整个街区还是环绕在一片寂静中，江就甚至能听到耳边轻盈的风声。
  “这是？！”江就有些惊异，看了看烂尾楼外将大楼围起来的黑金锁链，在黑金锁链上，他感觉到了浓郁的超凡气息。
  这锁链大概是类似结界法阵一类的东西，将超凡交战的动静圈锁起来，避免给普通民众带来不必要的骚乱。
  之前江就听到的炸响大概是这黑金锁链还没布置好，树叶杀人鬼和超凡组织就爆发了交手，这才导致声音外泄。
  “看来树叶鬼和烂尾楼里的黑衣人陷入苦战了。”江就望着远处的烂尾楼，沉思。
  突然间，那座不断摇晃的烂尾楼寂静了一霎，旋即无数的碎石尘灰伴随着巨大的风压从各个门洞窗洞中喷吐倾泻出来，好似巨鲸喷吐狂流！
  紧接着这附近几十米的绿化带灌木和林荫树上无数的叶子被莫名的力量牵引拉扯，纷纷脱离了灌木树木，如同万剑归宗一般朝着烂尾楼暴射！
  “鬼鬼。”江就看着这浩大的声势场面，不禁有点目瞪口呆。
  原本柔软的青翠叶片在神秘的伟力加持下泛起淡淡红光，变得坚硬锋锐。
  无数散发红光的叶片汇流成狂涛骇浪席卷向了烂尾楼，只短短两三秒便将整座烂尾楼打成了破破烂烂的筛子。
  里面原本因激烈交手而不断闪动的火花迅速地黯淡下来，只剩下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烟尘逸散的烂尾楼寂静地伫立。
  那些封锁烂尾楼的黑衣人似乎也被震惊了，一个个呆立原地，过了四五秒才惊呼起来。
  “不好！情报科那边的情报分析有误！这怪异至少也是精微级里的精英！我们没有出动精微级高手，再打下去只怕要出大事！”有黑衣人怒吼，“联系本部，请求支援！”
  “晚了！看这阵势，只怕里面的战斗科几个小队全灭了。他们好歹是入见级，我们只是初醒级，再不退我们恐怕也得死！”另外的黑衣人也吼道。
  “先撤退！后续的情况等足够安全以后再说！”
  这些黑衣人吼声足够大，大到江就也听得清清楚楚。
  “战斗科，本部。看来这就是国家的超凡武力了。”江就沉吟，“这阵子那树叶杀人魔杀人不少，也难怪会出动这种超凡力量对树叶杀人魔进行围杀。”
  “只不过听他们的话，这树叶杀人魔似乎是个大麻烦。还有，初醒、入见和精微，这是超凡里的力量等级体系吗？”
  就在江就沉思时，烂尾楼那边的情况又有了新变化。
  原本还决定要撤退的黑衣人们此刻纷纷从身上拔出了短刀，微微伏下身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江就凝眸看去，瞳孔不由得一缩。
  只见从那破烂不堪的烂尾楼底层大门中，慢慢地走出了一道身影。
  待到借着微弱月光看清这道身影后，黑衣人们防御的姿态做得更深了，如同面对大敌时炸毛的野兽。
  说实话，如果不算最早他召唤出来的羊角炎魔，这是江就第一次目击到超凡怪异。
  只见那道身影，竟然是一个浑身被树叶包裹的人形，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如树叶落地般无声无息。
  无形的气魄在这个人形怪异身边翻滚环绕，一股血腥气和暴戾的味道毫不掩饰地向四周冲击扩散着，传闻中的超凡杀人魔，于月光下现身。
  “那就是树叶杀人魔……”江就神色一片凝重。
  即使远隔二三十米，江就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和这树叶杀人魔的气息完全不是一个量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