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古董

  江就拉过柜台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我想听。何老先生请讲。”
  他从这老者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
  “小江，你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超凡脱俗的存在？”老者开口道。
  “超凡存在……是类似神话传说里的神袛仙人一类的存在吗？”
  “这么说不准确，不过倒也不算错。那些神仙鬼怪的传说正是来源于古时候的超凡存在。”何老先生推了推老花镜，“即使在科技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超凡力量也还是真实存在的，甚至就连政府里，也有由超凡存在组成的秘密部门。
  “你的父母，正是因为得到了某件带着与超凡有关的秘宝，被卷入政府超凡存在与非政府超凡存在的斗争中，从而丧命的。”
  江就闻言沉默片刻，冷冷地道：“老先生，我父母是已逝之人，还请你不要说这些神神怪怪的话，拿他们来开玩笑。”
  何老先生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摇摇头，道：“是我失言了，小江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人太老了以后脑子不清醒，说话也没个分寸，这是我的不对。”
  说着，他将三件古董一件件收进木盒里，“把它们带走吧。”
  “告辞了。”江就微微点头，冷着脸，端起木盒，转身离开。
  何姓老者目送着江就走出店门，摇摇头。
  柜台一旁的墙上有暗门弹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笑道：“那小子，不相信你说的话啊，何老头。”
  这人是个留着寸头的高大男子，一身米白色西装下，强健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仿佛要破衣而出。
  “预料之中。”何姓老者摇摇头，“现在这个年代说这些话，若是有人相信那才奇怪。”
  “那三件东西就这么给他了？那可是带着超凡气息的物品，你也不怕害了他。”
  “无妨。扳指手珠只是些小物件，只有一些安神清心滋养气血的功效。那个锦囊倒是古时候的法器，只可惜已经破损，不会有超凡因为这样的物件找上他的。”何老头淡淡地道。
  “你倒是想得清楚。”米色西装男子冷笑。
  ……
  江就捧着盒子，乘坐出租车回家。他带着这么个古董盒子，实在不方便挤公交挤地铁。
  坐在的士后座上，江就闭着眼养神，表面神色平静，内心欣喜不已。
  “没想到这具身体的父母是因为卷入超凡争斗才死的……更没想到那古董店老头居然知道超凡的事情，甚至他本身都有可能是超凡。”江就沉思，“不过那老头似乎没看出我身怀超凡力量，而我伪装得似乎也不错，没有暴露出什么。”
  “这样是最好的。保险起见，江就这个身份，明面上不能轻易接触超凡。就算将来得接触超凡圈子，也得用另外的身份。”江就沉吟。
  在回到家里后，江就简单地用几个小菜配饭应付了晚餐。
  晚饭后，他坐在沙发上，打开了从古董店拿到的木盒。
  “先是这枚扳指。”江就拿起扳指，微微凝神，手腕上黑印纹章在掌上凝聚。
  “【从者契约】！”江就发动了黑印的能力。
  大约不到十秒钟，契约就结束了。江就只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流动，一股热流在脑海里涌动，与前几天契约匕首吊坠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昏过去。
  过了大约五分钟，江就渐渐感觉自己的肌肉在滚烫发胀，好像有一丝丝灼热的铁丝钻动穿行，而骨头则冰冷透髓，好像有冰雪渗入其中。
  “嘶……”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气，江就歪倒在沙发上，脸庞有点扭曲。他上一次因为昏倒的缘故，只在梦中与白西装男子打了照面，并没有感受过超凡力量淬炼身体的这个过程。现在清醒状态下，他才真正感觉到了锤炼肉身的痛苦。
  这样的糟糕感觉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才渐渐消失。
  喘了两口气，江就慢慢地坐直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肉身不出意料地变强了。”江就捏了捏拳头，“体内的超凡力量也有所增加。之前我的脑袋里也有热流在涌动，想来是超凡力量强化了大脑，所以我才能够轻松驾驭这一股突然间暴涨的力量。”
  “不过这个翠玉扳指似乎没有像匕首吊坠一样，给我提供什么其他的好处，甚至在我吸收完超凡力量后，它就变成了普通的扳指，连契约也断掉了。”江就沉思道。
  “这种情况，介乎于匕首吊坠与树叶杀人魔的叶子之间。也就是说，只有达到一定程度的超凡物品，才能被成功契约，并被我使用。达不到这个程度的超凡物品，只能被黑印吸光超凡力量，变成普通物品。”
  江就放下扳指，拿起了黑星檀手珠，如法炮制，吸收掉了上面的超凡气息。
  再度经历了超凡力量强化身体所带来的冰火两重天后，这件超凡物品总算也吸收完毕了。
  江就掂着这串黑星檀手珠，沉吟片刻，捏住了其中一枚珠子，猛然发力。
  一声轻微的脆裂声传出，江就松开手指一看，只见这黑星檀珠子上，竟然已经布满了裂痕。
  黑星檀是一种木质紧密坚硬，耐虫蛀耐潮湿的顶级硬木。这么一颗黑星檀木珠，即使是一个强壮的成年男性手持铁锤大力敲砸，一时半会也很难将其砸到碎裂。
  然而在江就用力一捏下，这么坚硬的黑星檀木珠竟然满是裂痕，接近碎裂。
  “我如今的肉身，当真是强得可怕。”江就喃喃，旋即他看向了最一件带着超凡气息的古董，荷花云纹锦囊。
  这个锦囊的超凡气息仅仅只比匕首吊坠弱一些，算得上同级的超凡物品。也就是说，它很有可能像匕首吊坠一样，有着非凡的能力，能被江就所使用。
  对于这个锦囊，江就还是非常期待的。
  “【从者契约】！”江就毫不犹豫地发动了黑印能力。
  还是强化体魄时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不过这一次，江就已经有些习惯了，没有像之前两次一样觉得痛苦。
  “不如说……这肌肉灼热胀痛的感觉配合上骨髓冰冷刺痛的感觉，好像有一点点舒爽。”江就身体一歪，躺倒在沙发上，“就像被按摩老师傅松骨通筋的感觉，痛并快乐着。”
  这一次的超凡气息吸收，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比最开始契约匕首吊坠的时候耗时更短，想来是因为江就在不断地变强，吸收超凡气息的速度也随之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