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谈及婚事

  阿福见人群堵塞，难以进府。
  便吆喝道：“麻烦大家让一让，我要回府。”
  此言一出，众人再度回首。
  待看清楚来人，大家瞬间释然。
  阿福是从吕府出来的，出来时也跟大家解释过自己的身份，自然是认得他的。
  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们来此就是为了讨好吕公，又怎会得罪阿福？
  随着众人退让，一条宽约一米的道路直通大门。
  阿福恭敬的说道：“项公子，里面请！”
  一步，两步…
  见此情景，这群乡绅嘴中念念有词。
  原以为只是阿福一人，没成想他竟然带了一个人回来，而且这个人他们都不认识。
  一时间，项羽的身份成为了炙手可热的话题。
  “此人是谁？竟然能得到吕公邀请，身份恐怕不简单啊！”
  “莫非是沛令的某位公子？不对啊！我印象中并没有这号人。”
  心存疑惑的还有刘邦。
  “这不是项羽吗？这小子不厚道啊！跟我说与吕公不熟，转眼就被奉为上宾。等等，何不趁此机会？”
  一想到此，刘邦立马跟了上去。
  “项兄弟，等等我！”
  然而，还未踏出三步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刘邦，我们让的是吕府管家，你算什么东西？想趁火打劫？做梦吧你！乖乖去后面排队。”
  “就是，随便喊句项兄弟，你以为我们就会上当？”
  项羽有些为难，若是置若罔闻，必会惹得刘邦不满。
  此事经刘邦之嘴传扬出去，项羽在萧何等沛县豪杰心中的印象恐怕会一落千丈。
  项羽思索了一会，回过头来说道：“刘兄，今日有要事在身，恕我不能作陪，有事改日再说如何？”
  刘邦脸皮厚，又怎会放弃这次机会。只见他强行推开阻拦，快步走到项羽身边。
  沛县的的乡绅虽然不满，却也不好阻拦。
  “这刘邦，太不识相了。”
  “哼！简直就是无赖。”
  刘邦拍马屁道：“项兄，你带小弟去吕府参观参观如何？”
  “不可，吕公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此事我做不了主。”
  哪知，阿福曲解了项羽之意，如此说道：“既然是项公子的朋友，进去参观一下无妨。”
  听闻此言，刘邦瞬间喜笑颜开，两颗微暴的门牙露于唇间，精明中带着一丝狡黠。
  “如此甚好，刘邦在此谢过。”
  项羽无语，阿福这是好心办坏事啊！
  不过事已至此，项羽还能怎样？
  行至门前，阿福朝着里面一喊。
  “是我，快开门。”
  伴随着铁环摇晃撞击门板的声音，吕府的大门缓缓开启。
  “两位公子，请！”
  项羽进屋之后，刘邦对着外面的人一顿嘲讽，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得众人直接炸毛。
  区区刘邦都能进去，而他们这些沛县的乡绅却被挡在门外，这让他们颇为不满。
  “吕公，我们诚心诚意来拜访你，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是啊，刘邦都能进去，我需要一个说法。”
  阿福早已想好了应对的说辞，当即解释道：“诸位听我说，项公子是吕公的救命恩人，他们约好了今日会面，只能说你们来的不是时候，至于你们口中的刘邦，他是项公子的朋友，吕公还能拒之门外不成？”
  众人有些失落，亦有些抱怨，却不敢闹事。
  “原来如此，这刘邦抱上大腿了啊！那我明日再来。”
  “这位项公子，究竟是谁呢？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奇怪。”
  闭门之后，人群一哄而散。
  走进大厅，一股淡淡的紫檀香味扑鼻而来。
  正前方，吕公面带微笑，缓缓走来。
  “季茶，还不快给项公子上茶。”
  项羽笑道：“见过吕公。”
  刘邦附和道：“见过吕公。”
  刘邦一直跟在项羽身后，吕公后知后觉，方才发现此人。
  “项公子，不知这位是？”
  项羽一脸尴尬：“一位刚结识的朋友，他对吕公仰慕已久。”
  刘邦见项羽有些为难，当即说道：“吕公，在下刘邦，沛县人士，仰慕您已久，今日见项兄登门，便强行跟了进来，还望见谅。”
  吕公亦是识大体之人，又怎会怪罪于他。
  “无妨无妨，老夫已经备好酒菜，两位公子且随我来。”
  在吕公的带领下，项羽和刘邦来到了后院的一座凉亭之中。
  亭旁假山为伴，绿树掩映，风景别具一格。
  厚重的石桌上，已经摆放了十余道佳肴，其中以冷菜颇多，却依旧藏不住那四溢的飘香。
  吕公站于东侧主座旁，招呼道：“两位请坐。”
  清风拂面，三人畅饮美酒，谈笑风生。
  见时机成熟，吕公想要试探一下项羽的口风。
  “项公子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谁家女儿若是嫁于你，那可真是她的福分。”
  项羽回道：“吕公谬赞了。”
  吕公右手捋着胡子，面带微笑：“我弱冠之年便已有一房正室，两房妾室，不知项公子？”
  “吕公见笑了，我尚未娶妻。”
  吕公故作惊讶：“哦？老夫的两个女儿也尚未婚配，若项公子有意，倒是可以促成一桩姻缘。”
  此言一出，刘邦气的咬牙切齿，眉头紧皱。
  暗自着急的同时，目光紧盯着项羽，想看看他会如何回应。
  项羽叹了一口气：“两位小姐貌若天仙，承蒙吕公看得起，可惜我没这个福分。趁着年轻，我想四处走走，如今尚未有成家立业的打算。”
  这般结果，吕公早有预料，就是有些可惜。
  “哈哈，无妨无妨，我就随口一说！来，我敬二位公子一杯。”
  刘邦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老丈人就在眼前，即便不抱大腿，也得抱个胳膊吧？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吕公，既然项兄无意，恕我斗胆直言，可否考虑一下我？在下尚未婚配。”
  说这话时，刘邦精神抖擞，看向吕公的眼神，简直就是望眼欲穿。
  得知刘邦想要提亲之后，吕公颇为不悦。
  不说其他，就说你这年纪，都能当吕雉吕素的爹了，至今尚未婚配？是身体有欠缺？还是说家世有问题？
  “刘公子，我于昨夜抵达沛县，雉儿和素儿与你素未谋面。你今日上门提亲，莫非是看上了我家的某位丫鬟？”
  吕公此言，意欲断了刘邦那不切实际的念想，实则颇为无礼，很难想象出自他口。
  刘邦有些猝不及防，顿时手足无措：“这！这！”
  刘邦拿出了杀手锏，直接撩开裤脚。
  “吕公，你且看看，七十二颗黑痣，对应着天上七十二星宿，令爱嫁给我，绝不会吃苦的。”
  吕公认真观摩了一会刘邦，随后笑着摇了摇头。
  “老夫听闻有一种病，名为黑斑，刘公子，咸阳有一名医可治此顽疾，若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
  项羽强忍着笑意，喝下一杯酒。
  “果然，如今时局已变，刘邦即便一辈子毫无建树也不足为奇。当然，我项羽也未必能覆灭大秦。”
  显然，吕公有意招项羽为婿。对刘邦则毫无兴趣。
  刘邦内心颇为不甘，却不敢造次。
  “我若继续纠缠，只会让吕公更加反感。来日方长，未必没有机会。”
  “吕公可能对我不甚了解，没关系，我会证明自己的。来，我敬大家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