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盗窃案
五果心下了然,却也对小偷的锲而不舍感到佩服。
长伯表示知晓后,边带着五果离开了员外府。
五果叽叽喳喳的小嘴蹭到长伯身边,嘴含笑:“你说是不是他的仇人?”
随即五果又摇了摇头,若真是仇人,出入员外府这么多次,大可直接把人杀了或者教训一顿,何必这么多次的往里面跑。
因着五果缘故跟着来的府尹大人忙擦了下头上的汗水,开口说:“两位殿下,我看不过是普通的小偷小摸,大可不必这么上心。”
长伯收回视线,望着府尹,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却把府尹看的一阵冷汗。
他忙打哈哈,说着便将二人引入到工作的地方,找来前几里朱员外丢失的东西。
五果手指在案宗上数着,不觉得心中好笑:“这个员外可真是招贼,这单单一个月就丢了夜明珠、原玉、翡翠石,当真是有钱。”
长伯没有回应,翻看着手中的案宗只是淡淡开口:“无一破案。”
是的,从去年开始,大大小小来报官的每次案件都没有找到人。
五果的视线暗了暗,从来不知道京城的官员行事效率这么低了。
府尹见此,慌忙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着“自己能力不足”“对方太过狡诈”诸如此类的话。
五果摆了摆手,扶额看向长伯,却只见那人转身离开,没有过多反应。
长伯带着五果走到了最近的一家酒楼,点了些饭菜就跟着坐下。
原本跟着的红豆也因为宫里事情的缘故早早的回了去,现下只有两人,五果接过面前摆放的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楼下的说书先生醒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当年仓皇朝那位女帝的故事。这陈年烂调的故事显然没有引起观众的注意,纷纷跟着桌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五果撑着下巴,想着史书那位仓皇朝女帝,只觉得一阵唏嘘,有人说百年仓皇朝败落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外戚掌权,也有人说正是这位女帝的缘故仓皇朝才能在后面苟延残喘四代皇帝。
只是真相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
说书先生见台下人恹恹的,不由得醒木一拍,激起部分人的注意后,方才开口:“既然大家都不想听野史八卦,那么老夫就跟大家说一说现如今的京都侠盗范先生。”
说着,余光扫了扫,注意到观众表情的变化,才继续说:“话说这京都城啊从去年起就出了这个侠盗。此人功力深厚,飞檐走壁无所不能,曾多次盗走那些贪官的财务救济百姓,而且还出神入化别人寻觅不得。因此世人送给他一个称呼‘范先生’。”
五果皱了皱眉,在应南能被称“先生”的,必然有很大作为,倒是没想到,这个偷东西的,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威望。
只听说书先生舔了舔嘴,眼中带着幽光继续说:“老夫去年游历京都的时候,正好看到带着面具的范先生在城郊的贫民窟里散着银两,那身材挺拔的,倒也像个翩翩君子。后来打听了才知道,这范先生乃是京都第一侠盗,出入富豪家盗取宝物皆是分文不取送给百姓。”
五果听着,倒也没多说什么。
深谙原理的她自然是知道这就是里必备的大侠。她转头瞥了眼长伯,只见他举杯喝完杯中的半壶茶,视线却落在外面的小乞儿身上。
旋即想到朱员外的事情,心里打趣不会这朱员外便是被打劫的富商吧。
这样想着,她抬头望着长伯,一脸讨教:“关于朱员外的事,你打算怎么弄。”
长伯收回视线,望着面前这个冲自己眨巴着大眼睛的少女顿了顿,半天才开口:“守株待兔,请君入瓮。”
既然那人想偷,而且还认准了朱员外家,自然是还会光顾的。
索性就对外放出他又得了一幅名画,价值连城,等着贼人自己送上门来。
对此,五果瞥了瞥嘴,虽然很老套,却也不失为是了简单的办法。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小心的剔除了上面的辣椒丝之后菜放进嘴里。
她前世作为一个南方人,偏偏相处了一副北方的口感,嗜辣如命,但又不喜欢吃辣椒。
所以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一番挑挑拣拣的好功夫。
长伯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兀自吃着自己饭菜。这些年来,作为她的伴读,长伯多多少少也是会和她一同吃饭,并且早已经没有了那副礼仪,只是才吃饭的时候,他依旧话少而已。
想到五果为了他和使臣馆里的人叫嚣,不由得笑了笑,只是隔了太多东西,让人无法明白这到底是欢喜,还是自嘲。
现如今两国表面相安无事,私下里却早已暗潮涌动,若不是眼前这人护着,他也不能过得顺风顺水,但事情的本质是源于她,他还是记得的。
扣着褐色的筷子,眼神不由得暗了下去。随即想到宗沁嘲讽他的胞兄不自量力,便知晓了北雪现在的境况。
视线落在窗外的闲云上,不由得失了神。
五果看着对面的人四十五度望天,以为是因为案子的事,随即夹了一块肉放到那人碗里,戳了戳他,才说:“有我在呢,父皇不会为难你的。”
她也想过了,京都官僚就算在腐败,也不可能做到一两年下来还抓不到盗贼,原因怕是只有对方真的很善于隐藏。
若是对方不主动现身,那么他们的追捕计划自然就失败了。
案件下下来父皇虽然明面上没做要求,可明里暗里的意思都在说着要尽快破案。
她闹着父皇答应了随同的破案,自然是会受到多方关注,她是不要紧,可这个留在他国的质子会怎么样呢。
她暗了暗眸色,心中暗下决定。
只是在不经意间,五果好像越来越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