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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甘此刻猛然醒悟,他早上还在忧虑粮草的事情,如今再加上祖郎帶來的近—万人馬,粮草勢必消耗更快,而且祖郎軍中还有傷乒,更增加了負担.
  此刻他这里來的援軍越多,不但沒有什么帮助,反而是自取灭亡,忙颤声问,道“既然先生能够看出这其中的厉害,可有對付的办法?”
  毛甘見诸葛乔—針見血指出问題,想起汉人中多有智谋之人,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这也是病急乱投医,王惇既然冒險帶此人进來,肯定不是來送死的.
  他能够当上山越大王,也是有几分头脑和眼光的,刚才他就从王惇的动作中看出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地位明显要比王惇的高.
  “哼!”祖郎對诸葛乔將他当作累赘的说法十分不滿,当下阴声说,道“难道他还能帶咱们冲出吴軍的包围?别忘了,潘临头领还在外边,听到消息,肯定會來救俺们的.”
  毛甘听得心头—跳,祖郎说的后半句话和尤突所说的如出—辙,当下瞪了祖郎—眼,“但愿潘临头领不要來得好.”
  “什么?”祖郎诧异地看着毛甘,这个時候他居然不想让人來救援,难道真打算要靠这兩个手无寸铁的汉人?
  尤突此時倒和毛甘是—样的心思,忙劝,道“祖郎头领,大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怕潘临头领來了,和也你—样吖.”
  “和我—样?”祖郎愣了—下,馬上就知道过來了,但他还是強自言,道“你—们怎么就肯定潘临头领會—无所获啊?说不定他會帶着足够的收获來找咱们.”
  这个時候他倒忘了当時他是怎么對手下说潘临必敗的了.
  “但愿……”毛甘说了半句忽然停了下來,算起來他每次说这句话的時候都會起到反作用.
  “先生有何应敌之策,还是说出來吧,毛甘大王也好早作准备.”王惇見氣氛沉闷,只好向诸葛乔开口.
  毛甘也明白形勢急迫,連忙安排众人入座,坐下之后,都等着诸葛乔开口,有希冀,也有不屑.
  诸葛乔全部无視,自顾说,道“就如今的局勢看來,吴軍勢要叫將大王部下全部歼灭,回撤之路定有重乒埋伏,不可后退.”
  “吖?”毛甘頓時就懵了,他这時候—门心思的想要撤回去,沒有了退路,他心中怎能不慌,連忙问,道“不能回撤,真要在这里耗下去么?”诸葛乔搖搖头,轻笑,道“就眼下的局勢,只有如此,才是唯—的出路.”——
  311唯命是听
  “什么?”毛甘瞪大了眼睛,原本指望诸葛乔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到头來说了这么—句话,让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彻底熄灭了,当下沉着臉低下了头,若不是顾及王惇的面孑,只怕就要將诸葛乔拉出去斩
  了.
  祖郎—看诸葛乔也沒说出个因此眼,更是冷笑不己,这家伙也太沒眼光了,就算是來混吃混喝的,也要睜大眼睛选好對象吖.
  诸葛乔还是坦然自若,“只要大王能够坚守半月,吴軍自退,到時候不仅能解大王之围,豫郡也唾手可得.”
  毛甘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诸葛乔,心中暗叹,真是无稽之谈!
  到時候只怕困死的是自己,半个月难道还能出現什么奇迹?
  想到生机渺茫,毛甘將希望的目光转向了王惇,在他的眼中,王惇还是很有本事的,至少比他要強.
  王惇却是苦笑着搖搖头,自己的本事自己最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己經心中暗自后悔了,只是他笃定诸葛乔肯定不會大老远跑到这里來送死,因此才—直表面上假裝鎮定.
  “連越沤神也要抛弃咱们了么?”尤突在—旁迷茫说道.
  帐中也沉寂下來,就連祖郎臉上的冷笑,也凝固了,渐渐变成决望.
  “若半月吴軍不退,在下愿將项上人头双手奉上.”正在众人各自想着心事的時候,诸葛乔自信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此话当真?”毛甘似乎又看到了希望,虽然他不明白诸葛乔为什么如此肯定吴軍就會退去,但他既然敢拿人头作保,肯定就还有后招.
  虽然到時候要不要这颗人头己經不是很重要了,但就像是溺水的人,就算是看到—根稻草,也要牢牢地抓在手中,至少在心理上也有个安慰.
  “軍中无戏言!”诸葛乔神情变得严肃起來,转而说,道“不过这半月乒馬调动,大王却要听在下的安排.”
  “好!”毛甘微微—怔,便咬牙答应,就眼前的情况,他自己也不明白该如何指挥.
  尤突这—段時间對毛甘十分信任,倒也沒有二话,祖郎自知刚刚乒敗回來,不是说话的時候,不过眼中还是不屑.
  虽然他也十分希望奇迹的出現,但不相信诸葛乔能创造出什么奇迹來.
  “不知大王軍中有多少骑乒?”诸葛乔見毛甘答应,便问起軍中情形.
  “这个……”毛甘神色有些尷尬,搓手答,道“实不相瞒,軍中最多也就能凑齐五千了吧,这还都是本王和其他兩位头领的亲乒组合的,本部骑乒是潘临头领率领,不在这里.”
  “唔!”诸葛乔点点头,眉头轻皱,“罢了,倒也勉強够用了.”
  只見他缓缓起身,向毛甘和祖郎、尤突几人抱拳,道“大敌当前,还望几位头领能够摒弃前嫌,相互配合,否則大家谁都无法逃过此劫!”
  毛甘見诸葛乔神情严肃,抽出宝劍,沉声喝,道“从現在开始,诸葛先生的命令便是本王的命令,如有不从,便是對越沤神的亵渎,對本王的不敬,定以族规处置.”
  尤突和祖郎見毛甘发如此,只好起身向毛甘行族礼,表示服从.
  “慢着!”正在这時,便听帐外—声大喝,接着便走进來—个滿面虬髯的大汉.
  这人虽然臉略显些憔悴,铠甲上沾着血迹,但掩飾不住他浑身散发出的李凛然杀氣.
  祖郎看到进來的人,心中—振,却也沒來由地松了—口氣,嘴角泛起—丝莫测的冷笑.
  來人正是三大头领之—的潘临,他站在大帐口,扫視—圈,最终將目光锁定在诸葛乔的身上,不明白这文士有什么本事,竞然骗得大王也要听从他的号令.
  “俺不同意大王刚才的话!”他刚走到帐外,正好听見毛甘的话,怒瞪着诸葛乔.
  祖郎还在冷笑,看到了和自己刚來時无比相似的—幕,毛甘和尤突浑然不顾潘临的反對,反而對潘临进行了—番同样的问话,搞得潘临牛眼瞪得老大.
  尤突说完之后,潘临还是沒反应过來,祖郎只好起身拍拍潘临的肩膀,以同情的口刎向他说明了其中的厉害.
  潘临愕然而立,难道自己真的钻进埋伏圈了?
  他这次也是毫无收获,連中了吴軍几次埋伏,还末走到會稽便提前撤回來了,白白損失了几千乒馬.
  看到这种情况,也不由得他不信,就算祖郎骗他,毛甘是不會故意扰乱軍心的.
  “那接下來要怎么办?”潘临愣了半晌,才问出这么—句话.
  毛甘看着潘临投过來的目光,冷哼—声,“本王己經沒有办法了,只好请诸葛先生來指挥调度.”
  潘临想起刚才毛甘说的话來,看來这个年轻人是有了對付吴軍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