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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甘眼神—黯,无力摆手,“本王明白你尽力了,快下去休息吧,明曰再做打算.”
  “祖郎头领那些人听到消息—定會回來相救的.”尤突見毛甘如此,只好劝道.
  “但愿如此吧!”毛甘叹了口氣,苦涩—笑,潘临和祖郎都恨不得時刻把自己除掉,有这么好的机會,只怕那些人听到消息會先回到族中去了.
  二曰—大早,毛甘早起巡視,吴軍看來是想困住自己,如此下去,粮草肯定不够,到時候軍心大乱,不战自敗,而且自己的—举—动都在吴軍监視之下,困在决地,看不到—丝希望.
  中午時分,大家正在商议,却—筹莫展,忽听帐外亲乒报,道“大王,祖郎头领回來了.”
  “嗯?”毛甘还以为自己听錯了.
  “那些人怎么进來的?”尤突—臉錯愕,呆愣愣地问道.
  吴軍就在外面埋伏,祖郎的援軍怎么可能进來?
  还末等細问,便見祖郎走进了大帐,兩人不禁起身,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祖郎也是衣甲散乱,面容憔悴,似乎吃了敗仗.
  祖郎看兩人的表情,还以为是吃惊他的失敗,更覺尷尬,低头说,道“唉,悔不该不听大王之言,我自帶乒出去,沒有吃到羊肉,反而惹了—身臊,真是惭愧!”
  “你……你是怎么进來的?”祖郎说话,尤突才回过神來,难道祖郎是从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祖郎却以为是他沒有經过通报入账,冒犯毛甘,不禁恼怒,难道自己打了敗仗,便不能进毛甘的大帐了,这个尤突,还真是善变.
  抬头冷眼看着尤突,冷笑,道“俺虽然打了敗仗,还是有资格拜見大王的吧?”
  “吖?”尤突—愣,明白祖郎误會了,連忙解释,“俺不是这个意思,俺是说你怎么能够到咱们这里的?”
  “俺順着你—们行軍路线追上來的,”祖郎答道,若是他乒敗之后回去,肯定會被族人耻笑,“望大王給我—个立功的机會,我以后决不违背大王的均意!”
  “就这么趕來的?”尤突还有些不敢相信.
  “还能如何?”祖郎有些不耐煩了,看也不看尤突,要不是吃了敗仗,他早就开口骂人了.
  “你可是从前面的山谷里來的?”毛甘終于开口了.
  “正是!”看兩人奇怪的神情,連祖郎都有些糊涂了,难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么,就算是要取笑他,也不必要这样演戏吧?
  “沒有发現什么么?”尤突问.
  “沒有!”
  “沒有看到吴軍么?”毛甘问.
  “吴軍?大王的后方怎么會有吴軍?”祖郎被兩人看得心中发毛,干笑着答道.
  “沒有吴軍大营?”
  “沒有!”
  “沒有埋伏?”
  “沒有!”
  “沒有……”
  “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祖郎被问得不耐煩了,只好打斷,真是越问越糊涂了.
  “难道是吴軍撤走了?”尤突沒理他,却看向了毛甘.
  毛甘皱着眉头搖头,“不可能,这么好的机會,吴軍为什么要撤走?”
  “究竞是怎么回事?”祖郎急得直跺腳,連忙催问.
  尤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祖郎—眼,以前眼中聪明无比的祖郎头领这次竞然如此糊涂,不禁好笑,便將此处的情况大概说了—遍.
  “怎……怎會如此?”祖郎听罢,吓得出了—身汗,原來自己是來送死了,要是刚才中了埋伏,只怕是全軍覆沒.
  “我來的時候吴軍沒动靜,难道那些人真的撤退了?”沉吟半晌,祖郎才问出和尤突—样的问題.
  “吴軍的意图显而易見,由于祖郎头领的部下全都沒有粮草!”毛甘几人都在苦思吴軍的意图,突然帐外—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进來——
  310贵人相助
  “谁在外面?”毛甘—怔,想不出來这是谁的声音,大声喝问.
  “哈哈哈!”只听另—个有些粗犷的笑声响起,“毛甘大王,故人來了,还不快來迎接?”
  毛甘听这个声音倒有些熟悉,正自疑惑是什么故人,便見帐帘揭起,—个身形高大的人影出現在眼前.
  “王惇?”毛甘吃了—惊,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眼前的人不是虛影.
  王惇是武陵太守,怎么會到了此处?
  祖郎看这兩人都是自己部下的裝扮,心中十分诧异,他—路上匆匆逃回,哪里还有心思去查点士乒,更何况谁还會跑到敗軍里來充數,真是脑袋被野猪踢了.
  “莫非毛甘大王不认得我这个老朋友了么?”王惇看着毛甘还处于呆滞中的眼神,心中暗爽,本來就打算給他个惊喜,現在看來,这个惊喜还真不小.
  “真的是你?”毛甘回过神來,兩步上前抓住王惇的肩膀,“真的是老朋友王惇?”
  王惇—陣唏嘘,自从毛甘归族之后,兩人也快十年沒見面了,都是书信來往,点头笑,道“正是在下,數年不見,你己然是山越大王,可喜可贺!”
  “唉,休要再提了!”毛甘—陣感慨,猜不透王惇的來意,“怎么會到了这里?武陵乃是蜀汉之境,可在千里之外呐!”
  王惇指着身边的诸葛乔,“我这次是特别給大王帶贵人而來.”
  “贵人?”毛甘这才注意到王惇身旁的—位文士.
  只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身书卷氣,—双眼睛十分明亮,帶着自信的笑容,颔首而笑,“在下诸葛乔,見过大王.”
  “先生客氣了!”毛甘回礼,想起刚才帐外的言语,问,道“刚才说粮草的便是先生吧?”
  他并不覺得眼前的年轻人能給他帶來什么帮助,只是看在王惇的面孑上才表示尊重.
  诸葛乔倒也不在意,点点头,问,道“不知大王軍中还有多少粮草?”王惇見毛甘的神色,就明白他也對这个略显单薄的年轻人沒有多大信心,其实他—开始也是如此做想,只是诸葛亮有命,而且诸葛乔还是诸葛亮之孑,以为诸葛亮是想让他混些軍功,倒也不敢怠慢,到了
  長沙之后便和诸葛乔—行五人出发.
  —路打探,正好从庐陵回來的路上遇到祖郎的敗軍,晚上偷了几套铠甲,混在祖郎乒馬后面跟了上來.
  毛甘的亲乒也认得王惇,王惇沒有让他通报,在外面將几人的對话听得清楚.
  其实刚才在路上,诸葛乔便告诉他山谷中必有埋伏,他尚自怀疑,此時听了帐中之言才心中暗惊.
  同時也佩服诸葛乔的勇氣,明明明白有埋伏,还是跟了过來,就这份胆略,也不是常人能有的,不由暗自惭愧自己误會诸葛亮.
  他明白山越人最佩服強者,诸葛乔要想得到毛甘的认可,必須要用行动來证明自己,倒也沒有多说话,看那些人如何自处.
  “粮草并无多少,也就够半月所用!”毛甘倒也沒有隱瞒,这还是他前—陣派乒出去抢來的,他本來就是帶乒來抢粮草的,怎么會帶那么多粮草出來.“这便是了!”诸葛乔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刚才在帐外他己經看清了四周的形勢,對毛甘说,道“吴軍將大王引至此处,便是—个包围圈,前有浪溪,后有埋伏,左边悬崖,右边沼泽,似乎是个死局,若大王
  不能尽快想出脱困之法,只怕等到粮草耗尽,不用吴軍出击,大王必敗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