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亏成首富从卖鲤鱼王开始

  就好比人的才能多种多样，鲤鱼王的才能亦是多种多样。
  同样是鲤鱼王。
  周寅的鲤鱼王善于喷水。
  陆金橙的鲤鱼王在进化之初就领悟了【龙卷风】。
  周毛毛的鲤鱼王则是表现出了极其明显的舞蹈天赋！
  而这种天赋继续发展下，又究竟会衍生出怎样的能力？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整个俱乐部，只有周寅一个人若有所悟。
  ……
  宠物店表演赛的第一场对战，完全变成了亚鲤士多德一条鱼的表演秀。
  这是周毛毛的选择，鲁三鲜的气度，俱乐部幕后人员的配合，这多种因素糅合起来才达成的巧合，却也是一种必然。
  亚鲤士多德想必从来没有在如此辉煌大气的舞台上跳过舞，也从来没有在如此众多之人的注目下跳过舞。
  它的情绪，从一开始的茫然间夹杂着兴奋，到茫然尽去，兴奋充满神经，再到兴奋消散，全神投入舞蹈，经历了三个过程。
  而在这三个过程之中，它的舞蹈也随着心情的变化而变化。
  没有刻意的谱曲、没有刻意的节拍，一切都是随心而动，随心而成。
  这是自然的艺术，亦是自然的馈赠。
  那种没有任何修饰痕迹的魅力，由内而外散发了出来。
  生物对美的定义是模糊的，不同的。
  但有时候又能奇妙地引起共鸣。
  就像此刻安静欣赏的观众，就像街上驻足而望的游人。
  此时此刻，亚鲤士多德的眼神依然呆滞，形体依然不够优美，但它的舞蹈，它的心灵，它的活力，都充满了感染力，让人感受到了不同凡响的魅力。
  约莫一刻钟后。
  亚鲤士多德才最后一次跳跃起来，这是如同鲤鱼跃出水面，毫无修饰，没有任何花俏动作的，一次将动作完全交给本能地跃动。
  人们的心脏，都随着这一次跃动而跳动了一下。
  当它落地之时。
  灯光突然定格，BGM震撼停止。
  它便如同那谢幕的演员，以鱼尾站立，迎来了满堂喝彩！
  ……
  “啪啪啪！”
  便是周寅，也是忍不住拍起了手。
  他身边的陆金橙，更是感动地将手都拍红了。
  整个俱乐部的氛围，在这一刻达到了最高峰。
  此时的亚鲤士多德，毫无疑问是舞台上最闪耀的星。
  但它的动作静止了下来，心中的情绪却在激烈的喝彩声中骤然爆发！
  与情绪同样炽热的光辉，由其体内逐渐亮起。
  那短小肥胖的身躯，在那炽热的雪白光辉之中，逐渐地拉长、拉长、再拉长！
  “吼！！！”
  蓝龙的怒吼，响彻云霄！
  开拓者战宠学院之外，整整三条街，三个巨大的荧幕，从其扬声器中，骤然爆发出直穿云霄的龙吼！
  那种震撼，无声，无言。
  便是作为亚鲤士多德主人的周毛毛，也是呆滞地张大了嘴！
  短短半个月，极端凶恶的暴鲤龙，第二次在公众面前完成了进化！
  随着【威吓】特性形成。
  那股凶恶暴躁的龙威，在经久酝酿之后刹那爆发！
  街上的游人尚且感知不到，但俱乐部的人们却是一个个骇然变色！
  解说席上的ZC组合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两个职业素养极高的解说立刻开始呼喊：“警急退避，走安全路口！”
  但离得远的人无视了他们的呼喊，离得近的人则是被那股沉重龙威压迫得心惊胆寒，动弹不得。
  原本满堂喝彩、热烈之极的气氛，一瞬间如坠深渊。
  但在这近乎凝滞的空间中，却有两个中年男人在往前走。
  其中一人西装皮鞋，带着墨镜，一副精英人士打扮。
  另一人倒是短衫胶鞋，口中含烟，很是接地气。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前方之人放慢脚步，后方之人加快步伐，片刻后便走到一处。
  精英男有些诧异：“方粱，你怎么来了？”
  方粱取下香烟，随口道：“有个朋友叫我来帮着镇镇场子。我说钱方明，你还窝在这俱乐部里呢？怎么样，下个月龙门石窟走一趟？”
  “倦了。”钱方明整了整西装，“平静的生活更适合我。”
  方粱“哈哈”一笑，拿着香烟的手指向赛场：“平静？就这？”
  钱方明神色严肃：“这是意料之外。”
  方粱：“五阶龙种，看着是真不弱啊！还是你自己来吧。”
  话音未落，他已停下脚步。
  钱方明则是继续往前。
  俱乐部里出现这种变数，总是要解决的。
  但他刚到赛场前，却听到一声叹息，随后便有人挡在了面前。
  “这位大哥，给个面子？”
  周寅抬起头，看向钱方明。
  钱方明没想到这个特殊时候还有人会站出来跟他讲《面子》，顿时眉头一皱，冷声道：“让开。”
  果然《面子》都是骗人的。
  这么说话，根本不管用！
  周寅捂住脸，换了个语气：“我妹在忙，能不打扰吗？”
  钱方明停住了：“你妹？”
  周寅：“注意素质。”
  钱方明：“……”
  钱方明停了下来，再看场地，顿时品出了些不同。
  那看似狂暴失控的蓝色龙种，实则并未有所异动。
  这和前段时间在学院对战馆里发生的事件有着决定性的不同！
  那凶恶暴躁的龙威似乎只是一种天然产生的气势，暴鲤龙本身并未真正展露出凶暴意图！
  是的，这只暴鲤龙，并没有完全失控！
  ……
  赛场之中。
  周毛毛在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终于回过神来。
  她对失控事件记忆犹新，第一时间想要召唤出蓝云狐和宝石狼来护身，但紧接着，她发现亚鲤士多德并没有暴动。
  进化契机的不同，对精灵产生了不同的影响。
  在舞蹈中升华，在喝彩声中进化的亚鲤士多德，与依靠愤怒进化的暴鲤龙“波波”，就“情绪”方面，有着决定性的差别。
  尽管愤怒的情绪依然如火山爆发般从心底不断钻出，但另一种更崇高、更狂热的情绪暂时压制住了生理上的愤怒。
  那是对艺术的追求，对舞蹈的渴望！
  对展现舞艺之后获得认可的喜悦！
  暴鲤龙的脑细胞缺陷让它时常处于愤怒之后，但别的情绪并非没有。
  依靠自身的舞蹈追求，亚鲤士多德成功压制住了愤怒！
  感受到这份坚韧的周毛毛，认真仔细地观察着亚鲤士多德的面容，从其凶恶的面庞和红色的眼睛之中，看到了“忍耐”。
  既是对“愤怒”的忍耐，也是对“起舞”的忍耐！
  周毛毛暮然一笑：“不需要忍耐，跳起来吧，亚鲤士多德！”
  她张开双臂，仰望龙首。
  暴鲤龙得到了战宠师的授意，顿时放开枷锁，仰头又是一声龙吼！
  只是这一次的龙吼声中，多了一丝空灵！
  然后，它跳了起来！
  六七米长的巨大身躯舞动了起来。
  不再需要“水溅跃”，也不再需要“撞击”。
  它已经能够单纯依靠肢体的力量，自由自在地起舞！
  从起初的较为生疏，到之后的逐渐熟练，再到最后的重回巅峰。
  它的舞蹈水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着！
  终于在某一刻，跳出了最棒的舞蹈！
  它的身躯周围，散发出了蓝色的光！
  ……
  陆金橙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低喃道：“她比我强……”
  挡住了钱方明的周寅，此刻也是忍不住欣喜道：“又双叒叕可以提价了！”
  暴鲤龙在公众面前的每一次进化，都会让公众对鲤鱼王的价值有进一步的认可！
  随后，便是顺理成章的加价！
  终于，终于又可以少亏一点点了！
  按照一条鲤鱼王等于一条暴鲤龙的周氏等价理论，每一条鲤鱼王的卖出都要亏损几百上千万！
  如何才能止亏为盈？
  这是个问题！
  进化之初的【威吓】随着【龙之舞】的成型而逐渐收敛，赛场外的人们擦干冷汗重新恢复正常。
  那神秘而协调的龙舞始终牵扯着他们的目光。
  璀璨的蓝色光晕流转周身，似身披云霞，龙腾万里。
  暴鲤龙飞上了天空，展露出一曲无声更似有声的舞曲！
  没有被【威吓】特性影响的街上游人，则是从始至终观摩了暴鲤龙的进化与龙舞的升华，那种难以言表的震撼不断地冲击着他们的神经。
  有一种冲动随着视觉感应贯穿全身。
  不是什么呐喊喝彩，也不是什么同步起舞。
  而是源自人类基因层面的，充斥在每个人细胞之中的，那与生俱来的，强烈的购买欲！
  买！买！买！
  买爆！
  然后这时候，很多人才发现，他们根本不知道独家售卖鲤鱼王的那家古灵宠物店，它到底在哪？
  翻开手机，打开平板，各种地图、各种寻路app！
  有的人明明就站在古灵宠物店的门口，却跺脚跺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井上同学便热心地问了一句：“先生，需要帮忙吗？”
  ……
  九点半还没到。
  古灵宠物店实际上还没开始营业。
  井上只是在整理店铺之后，将蛋糕柜推到了门口。
  在整个宠物店的业务中，最不赚钱的是宝芬，但她对钱不钱的不感兴趣，最喜欢卖的就是宝芬。
  今天是开拓祭。
  她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卖出一百份宝芬！
  ……
  十余位预定来购买鲤鱼王的男男女女，原本是约好了一起来买，然后聚上一聚。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多少都认识。
  但这时候突然有人提了一句什么，其余人顿时心中一紧，齐齐加快脚步！
  “几天前才提的价吧？这可别再加价咯！”
  “买到赚到啊，GKD！”
  都是生意人，哪个不懂点生意经。
  宠物店店主的那一点小心思，被揣摩得透透的！
  就是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古灵宠物店的大门，已经被堵上了!
  “这咋办？”
  “凉拌呗!”
  都是体面人，总不能甩开膀子往里挤吧？
  “日供20条，我们还有机会买到吗？”
  “要看。”
  “我觉得有。”
  “也是，毕竟三十万不是谁都能随便拿出的。”
  “先在周围逛一逛？”
  “好。”
  “你们怎么不动？”
  “不是你要去逛吗？你去啊！”
  “你们不去？”
  “我们什么时候说去了？”
  “屮！”
  这一刻，这十余人都是暮然意识到，至少在今天，大家当不成朋友了！
  目标前20，冲鸭！
  ……
  精彩终究要落幕。
  浑身笼罩在一层蓝光中的暴鲤龙，终于停止了舞动。
  感受着从战宠契约之中传递而来的细微情感，周毛毛露出心满意足的笑，而后抬起手，准备将亚鲤士多德收入战宠空间。
  这场对战的收获已经超出想象，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但在她之前，对面的鲁三鲜却是缓缓拍起了掌。
  “不错，不错。”
  正当周毛毛以为他要发起什么惊世骇人的言论时。
  鲁三鲜却是摆出一副长辈关爱晚辈的表情，缓缓道：“我认输。”
  ……
  一场舞，造就了鲤鱼王的进化。
  又一场舞，迎来了暴鲤龙的胜利。
  周毛毛还什么都没做，就享受到了战宠进化与对战胜利的双重喜悦。
  她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目光在台下移动。
  人们惊艳震撼的目光久久不散。
  但那是给暴鲤龙的。
  不过身为暴鲤龙的战宠师，她与有荣焉！
  “回来吧，亚鲤士多德！”
  解说席上的ZC组合这时才发出呐喊！
  “胜利者，古灵宠物店，周毛毛！”
  ……
  不同于学院对战馆里的那一次暴鲤龙失控事件，这一次在丁悦私人俱乐部，在开拓祭上，在三条街游客的重重注视下，甚至在区域电视频道的播放中，暴鲤龙真正意义上展露出了它那威风堂堂的身姿！
  尽管是不同于凶暴本性的另一面，但却更好地向世人传递了某种信息。
  有人说这是一个时代的落幕，有人却说这是一个时代的开端。
  虽是众说纷纭，但无一不透露着同样的感叹。
  而在第一次事件中沦为衬托者的周毛毛，在这一次事件中，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主角！
  ……
  随着开幕秀的结束，第二场比赛如期举行。
  周寅和陆金橙都未轮上，便在选手席上观看对战。
  周毛毛从赛场下来，脸上掩饰不住地得意，尤其是看向陆金橙的目光，颇有种扬眉吐气的味道。
  别以为就你有，这下我也有了！
  陆金橙倒是很为她高兴，不过还是自觉地挪回了自己的作为，让周毛毛坐回到两人中间。
  周寅在例行恭喜过后，却是继续低头在手机上狂按。
  “哥，你在做什么？”周毛毛好奇道。
  周寅快速道：“提价。”
  周毛毛：“啊？”
  周寅：“从今天开始，鲤鱼王一条五十万。”
  “噗！”
  周毛毛差点吐出来，刚才的得意一瞬间便没了：“多少？”
  周寅：“五十万。”
  周毛毛惊讶道：“怎么就五十万了？我记得刚开始是卖多少来着？”
  陆金橙冷不丁回了一句：“12000。”
  周毛毛：“啊？”
  陆金橙解释道：“我的波波就是12000买来的，对了，还有200鱼缸费。”
  周毛毛立刻转头瞪向周寅：“有没有搞错，我听同学说，他们父母都是25万买的，你卖给她的时候就12000？”
  周寅有些烦：“第一笔生意，发展客户。”
  周毛毛却不管这些，她又转头瞪向陆金橙：“现在500000一条，你欠我哥488000，知道不？”
  周寅有些无语：“周大毛，下一轮比赛大概要安排到下午，你先回去店里帮忙，我怕井上店员忙不过来。”
  周毛毛虽然埋怨了几句，但还是乖乖地走了。
  因为这一场开幕秀的关系，如今的古灵宠物店几乎成了开拓祭的中心。
  尽管店里有烈雀和妙蛙种子帮忙，但烈雀其实只能卖萌，妙蛙种子则只有两条触手，井上织姬又是属于那种逆来顺受的表面性子，一旦有人硬杠起来，宠物店会很难办。
  这时候，正好需要一个周毛毛这样的内心果决之人。
  而且她有了暴鲤龙，也能镇压一些趁机闹事的不良用心之人。
  如开拓祭这样的节日，同样是小偷小摸的狂欢。
  利用战宠实行的盗劫，是真的防不胜防。
  实际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店里已经忙不过来了。
  ……
  周寅带着一丝忧心，继续观看比赛。
  第二场比赛只用了五分钟，是三阶与二阶的对战。
  使用二阶战宠的是一个普通店员，就单纯是来凑热闹的。
  紧接着第三场比赛、第四场比赛……
  到第五场比赛的时候，轮到了陆金橙！
  18号vs21号。
  万有宠物店方粱vs古灵宠物店陆金橙！
  周寅原本以为这场比赛应该能够轻松拿下，直到听到了解说员的惊呼。
  战车老师：“18号万有宠物店方粱！这个方粱，该不会是那个方粱吧？我看看……卧，真是那个方粱！观众朋友们，现在要通知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这次开拓者宠物店表演赛的冠军已经失去了悬念，有请我们的五阶战宠师，地龙开荒队的副队长，方粱登场！”
  掌声雷动！
  方粱掐掉烟头，理了理已经不剩几根的刘海，神色一正，大踏步走上赛场！
  俱乐部的对战场地很大，四个角落都有战宠师坐镇。
  但面对一位五阶战宠师，他们显然不认为自己能够保证对战余波不外泄，于是立刻按下按钮，在场地外五米处拉起三层能量网。
  而他们自己这是退到能量网外。
  这种能量网能够通过三层设置的网状构造削弱能量攻击，这便让他们能够从容处理战斗余波，从而保护场外观众。
  已经提前进入选手位的陆金橙，在听到解说员的说明后，不禁心头微震，转头看向周寅所在的方向。
  周寅立刻比划口型：“放轻松，别担心。”
  “放开打，别害怕？”
  陆金橙深吸了口气，等那地龙开荒队的副队长进入选手位，便是释放出了暴鲤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