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先斩后奏

  声明：本书中人物带有极大的艺术塑造成分，各位即使觉得似曾相识，亦千万别对号入座！否则，由此引发的纠纷皆为自寻烦恼，皆与笔者无关，特此声明。
  作者前记：魂牵梦萦33年的往事，就从公元1986年那个深秋的夜晚拉开序幕。
  这天晚饭后，客厅里只剩下伍斌和父母，伍斌几次欲言又止，踌躇不决。“斌子，看你神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身为小学老师的伍伟洞若观火地说道。
  “我”伍斌望了母亲白娟一眼，“我已经”“你这孩子，说话怎么只说一半呢？你已经怎么了？”白娟不耐烦地问道。
  “我已经报了名。”“报什么名？你不能说清楚一点吗？”白娟不悦地说道。
  “我在镇武装部征兵办报了名。
  “啊！”白娟猛地吃了一惊！她把手往桌子上一拍，“霍”地站起来喝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跟我们商量？”“是呀，你怎么能一声不吭，私自做主呢？”伍伟也责备地说道。
  “半年前我已经满了十八岁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权决定自己的事情！”伍斌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放肆！你屁大个孩子懂得什么？”白娟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有没有留意报纸、电视新闻？眼下局势并不稳定，特别是中越边境，经常上演小规模军事冲突，并不是我思想落后、拖后腿、自私，我总共生了你们姐弟四个，你排行最小，又是唯一的男孩，年龄离你最近的你三姐，都跟你隔了5年时间，可想而知是多么的不容易！谁都知道，打起仗来，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活？”白娟说到这里，眼眶有些泛红，“如果有多一个儿子，我绝对不会这样！”白娟转而对伍伟说道：“伍伟，你明天跟伍斌一道，去一趟镇武装部，跟他们说伍斌这孩子自作主张报的名不算数，让他们把名字给取消。”
  “妈，晚了。”“怎么？”“今天是最后一天，今下午五点半之前名字已经全部上交了。”伍斌嗫嚅着说道。
  “天哪，我白娟前世做了什么孽，遭到这样的报应呀？”白娟说着抹起了眼泪。
  “娟，先别这样，这整个还是未知数呀，第一，伍斌的身体各方面条件未必过得了关；第二，就算身体过了关，穿上了军装，也未必就这样巧，正好去中越边境。常言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听了伍伟的话，白娟渐渐平复了一些，她用警告的口吻对伍斌说道：“斌子，眼下虽然名字是撤不了了，但是，在体检时，你可以人为地做些手脚，造成体检不合格的假象，这样就可以免去服兵役这事了。何去何从，你好自为之，否则，你如果真去当兵，就别认我这个母亲，我与你从此断了母子之情！”
  回到自己的房间，伍斌心情异常沉重，几个月之前，学习成绩一贯不错的他，遭遇了高考的“滑铁卢”：失手落榜，他刚打算复读时，传来了冬季征兵的消息。伍斌不由得心中一动，历任语文科代表的他，在文学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伍斌心想：许多成名的文人都曾有过从军的经历，自己何不也去镀一层“金”？考虑到家里未必会同意，他才想出了这招“先斩后奏”，没曾想，反倒成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母子之间的血肉关系由此变得岌岌可危！
  到了正式体检这一天，伍斌心情特别矛盾：到底是该如母亲所言，弄虚作假，以造成身体不合格的假象呢，还是该全力以赴，表现最好的身体状态？思前想后，“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伍斌一咬牙，选择了后者。
  伍斌所在的粤北华石镇，起初报名应征者共有102人，经过层层冲关，到最后，仅仅剩下18人！伍斌也在其中，他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
  待到伍斌准备出发的那几天，白娟正好因阑尾炎住院做手术，全家上下于是一致达成共识，对白娟隐瞒了伍斌的真实情况，因而伍斌得以暂时免去了与母亲的正面交锋，至于手尾工作，可以留待以后慢慢修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