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老仙人

  苏东目瞪口呆，尼玛，小爷我名气那么差的吗？
  天净山庄内，一道道呵斥怒骂声响起，全都是在咒苏东小贼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接着，护山大阵开启，青色光晕呈半圆形态，犹如水幕荡漾，把天净山庄罩住。一些弟子取出传讯玉符，呼唤在外游历的高手：
  “庄主，大事不好了，青州苏东，带着他的天狗，打过来了！”
  “老祖，大敌来袭，请速回山！”
  ……
  护山大阵并没有隔绝声音，那一道道愤怒焦虑暴躁的呼唤声，苏东听得清清楚楚。
  “杂毛，小爷我的名气真这么差？”苏东想从杂毛那里寻找一些安慰。
  杂毛狗头轻点，“听说一些修士吓唬小孩子，只要说一句苏东来了，小孩子就不哭了。”
  尼玛！
  苏东揪着杂毛的耳朵拧了一圈，恼怒道：“小爷给你机会，你重新说！”
  “老子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你就是打死老子，也还是一样。你在青州，早特么臭名昭著了！不信你随便找个宗门试试，看看人家会招待你不？就算你说找某个杂役童子，人家都会告诉你那童子要闭关修炼一百年不能见客！”
  杂毛嘴毒起来，真心能毒死一头牛。
  苏东火冒三丈，又揪住杂毛另一只耳朵拧圈圈。杂毛一声不吭，心里默念着威武不能屈给自己打麻醉针。
  折腾了一会儿，苏东便没了兴致，颓然的坐到天净山庄门口的台阶上，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壶灵酒猛灌几口，叹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杂毛猛的抬起狗头，惊讶道：“小主公，你这写诗的水平，比在神风速运宗和胜天阙的时候，进步很多啊！”
  惊讶之余，杂毛生平第一次叫了苏东一声主公，虽然加了一个小字略显别扭。
  苏东斜眼看狗，灌一口酒，故意洒了一些在衣襟上，显出豪迈男子汉气概，他扯了扯衣襟，又唱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杂毛瞪大眼睛，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贴合此情此景又意境深远的诗，真是傻缺主人写的？
  “老夫肖学申，见过苏公子。”一名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突然出现在苏东身前。
  连杂毛都没有感应到那老者是怎么来的！
  绝强！
  苏东心有忌惮，莫不是又一个半步神师？
  他不敢托大，站起身，朝肖学申抱了抱拳，“晚辈苏东，见过肖老仙人。”
  肖学申捻着胡须，眯眯笑道：“仙人二字不敢当，老夫观苏公子言行举止，颇有仙人之姿！”
  听到这马屁，苏东对眼前的老头忌惮心少了几分，既然都拍马屁了，肯定没多少恶意吧？
  “老仙人，您可别咒我！青州东陵伯你知道吧？那厮常说他儿子东陵皇有仙人之姿，结果东陵皇脑袋被打爆见仙人去了，对了，说这话的东陵伯也死了，被狗吃了。”
  肖学申被噎的够呛，一双老眼看了看杂毛的狗嘴，心里一阵恶寒，暗暗寻思，“这小子，暗示老夫要被这天狗吃了？混账东西，真不是省油的灯！能杀半步神师境界东陵子，当有强者气概才是，偏偏又生了一张臭嘴，臭不可闻！”
  “苏公子，老夫是天净山庄太上长老，庄内弟子说苏公子来势汹汹，老夫却是不信的，正好老夫距离天净山庄不远，第一时间便是赶了过来。听苏公子刚才所唱的两句诗，颇有抑郁烦闷不得志之感，敢问苏公子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老仙人能听出小爷诗里真意？难不成也是喜好诗歌的同道之人？哈哈，小爷我听闻天净山庄里有灵火，特来商量交换事宜，没有要抢的意思，山庄内那些年轻人沉不住气，小爷我还没有说明来意，就开了护山大阵防贼一样防着小爷，着实太年轻了，小爷我不怪他们就是。”
  苏东摇头晃脑，一副老前辈老学究姿态。
  一口一个小爷，肖学申也没计较这些口头便宜，也没在乎苏东讽刺言语，他抓住苏东一堆废话里的重点，笑着说道：“既然苏公子来了，老夫再说没有灵火就太虚伪了。灵火确实有，按品阶算，应该是七品中期。不过，苏公子若是拿些钱财和晋级丹之类的东西出来，就免开尊口罢。”
  苏东道：“万物有价，小爷要是拿出一万亿灵石来，你也不换？”
  肖学申老得凹陷灰蒙的眼睛深深看着苏东，“天净山庄虽没有灵石，也从不缺灵石。我们这些老家伙，修炼所需资源，全靠一双手去获得。天净山庄传承几千年，自有自己的道路可走。一万亿灵石虽多，却也换不到可永久传承下去的灵火。”
  灵火和灵脉等天地灵物，一旦形成气候规模，会自动汲取天地能量滋补自身。只要不是竭泽而渔，便永不枯竭。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有所增长。
  苏东点点头，心想着要老子给一万亿灵石，也没有啊。他是想丢一个可怕的数额出来，颠覆肖学申对灵火不可用灵石交换的说法。事实上，七品灵火，就算是七品巅峰无限接近八品的灵火，三五千亿也到头了，怎么可能值得一万亿？
  没成想，老头子一万亿也不要，苏东反而松了口气。要是老头子答应了，他上哪儿去找一万亿来？
  “老仙人，我有一条灵脉，长达万米，要不我们开诚布公一些，我看看天净山庄的灵火，你看一下我的灵脉，如何？”
  “灵脉……”肖学申略一沉吟，点点头道：“苏公子随老夫来。”
  说话间，肖学申袖袍一甩，甩出一道真元，卷起苏东和杂毛，转眼到了天净山山腹内一处单独开辟出来的空洞中。
  一朵巴掌大的火焰，呈青色，散发出极高的热度。若不是苏东炼体堪比元婴后期，根本没资格靠近。在火焰周围，丝丝线线像是细管一样的东西连接着，把火焰中蕴含的强横灵力抽取，顺着丝线，向上传走。
  肖学申介绍道：“这便是我天净山庄的灵火，若按品阶算，七品初期巅峰，距离七品中期也不远了。那些丝线，均是汲取灵火灵能，供给到地面的修炼室给天净山庄弟子吸收。”
  说完，肖学申望着苏东和杂毛，示意要验验灵脉。
  “老头，跟我来！”杂毛撕开空间，带头钻了进去。苏东随后，肖学申尽管有些怀疑，但还是跟进裂缝中。
  次元空间内，巨大雄壮犹如山岳般的灵脉，令得肖学申面露喜色，他看向苏东，略急切的问道：“苏公子，这便是你要跟我们交换灵火的灵脉？”
  见肖学申这副模样，苏东心想着是不是可以让天净山庄再出点血？
  他一脸淡定，道：“是这样的，可你们的灵火品阶低了些，其价值不足以换取我的灵脉。老仙人，小爷我虽然行事乖张了些，但向来快人快语，一口价，你们再加价值两百亿的增强精神力方面的灵药，这买卖就可以做。”
  肖学申一直盯着次元空间里的巨大灵脉，都快馋的流口水了。他深深知道，这样的灵脉，在青州也许价值不算特别大，可是在金州，天地之力浓郁，灵脉“栽培”下去，自动汲取天地能量滋补再释放，对天净山庄的帮助之大，远不是灵火可以比拟的。
  他没砍价，直接扔了一个储物袋给苏东，“增强精神力的灵药没有，储物袋内是两百亿灵石，你自己去买吧。”肖学申面色颇为古怪，“在拍卖会上，你不是已经得到了价值几千亿的神魂灵药么？还不够用？”
  “你当小爷我的晋级丹是白来的么？实不相瞒，那场拍卖会，我只赚了不到五百亿差价。”苏东一本正经说瞎话。
  肖学申笑笑，似是信了苏东的鬼话。
  “老仙人，这次的交易，希望不要传出去。”苏东不怕胜天阙找麻烦，怕的是在青州名声变得更臭。
  “那是自然，苏公子也当守口如瓶才是。老夫这就收灵脉了，你们要不回避一下？”肖学申脸上掠过一丝尴尬神色。
  苏东拒绝回避，“见识见识老仙人的手段也好。”
  “好吧。”肖学申无奈答应。
  苏东和杂毛睁大眼睛看着，只见那老家伙飞到灵脉上，发疯一样狂奔起来，绕着巨大的灵脉一圈又一圈的跑，在灵脉表层上留下一道道丝线。
  盏茶功夫，灵脉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青色丝线。
  肖学申此时大喝一声：“收！”
  收的不是灵脉，而是丝线！无数条丝线的线头，粘连到一起，落在肖学申手上。下一刻，一条巨大的空间裂缝出现，肖学申拖着线头，硬生生的把万米灵脉拽了进去……
  尼玛！
  苏东和杂毛本来打算见识一下这老仙人的高招，没想到，竟是如此野蛮低级的拖拽神功？
  “沃日，人不可貌相，仙风道骨老仙人，干的事儿却是莽夫无异，真尼玛长见识了！”苏东开始怀疑人生。
  杂毛这时尾巴高高翘着，“你当随便什么人都能像老子一样空间游走似吃肉般简单？”
  “你的腾挪仙法的确厉害。”苏东难得正面赞赏杂毛一次。
  回到山腹灵火所在地。
  天净山庄的七品初期灵火，品阶不高，苏东释放出不灭吞天火，眨眼间，那朵火焰就被吞了个干净。
  不灭吞天火似意犹未尽，虽然无形无质，苏东却清晰的感觉到，那东西绕着自己飞了一圈，才潜回丹田内的独立灵火空间中，变得沉寂。
  “系统，这下可以继续使用吞天火杀敌了吧？”苏东迫不及待想去明州，小萝莉承诺的一万亿，他想起来就心痒痒的厉害。